肖森目光熠熠地望着江禾，带着几分了然的冷笑，“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
其他房间里在洗漱休整的众人全都猫在门后，把耳朵贴着门，听江禾跟肖森的对话。
江禾绷着脸，“你说。”
肖森，“之前你说要送给我的礼物……”
江禾打断他，退开一步让路，阴着脸道，“进来说。”
肖森进门后贴心把门关上。
江禾：……
或许察觉到了江禾的情绪，肖森进来后，神情变得认真，一本正经地对江禾说，“其实是训练营的事。”
江禾双手抱胸继续冷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知道你要去深渊。”肖森不再绕弯子，“矿区在你离开后又坍塌了几次，通往深渊的道路全都没了。”
江禾：“我还是要去。”
路没了，她就挖一条。
肖森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他望着江禾。
江禾：“你还有事？”
肖森，“那只兔子，你打算用他？”
“嗯？”江禾起先没听懂，直到肖森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她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肖森口中的“兔子”指的是井医生，“用”的意思是那方面。
“当然没有。”江禾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恼怒否认，“我没那么无聊，你还有事没？”
“有。”在江禾下逐客令之前，肖森继续说，“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说的“后来”，当然是指日记本之后a62发生的事。
江禾不答，沉默盯着肖森，她当然想知道，但她觉着以肖森的性格，不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好心。
果然，肖森指了指床，“一句话说不完，我脊骨疼，躺下说吧。”
话落，又补充，“你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江禾：……肖森绝对不可能是暖暖的小太阳一样的燚。
她咬牙切齿：“请！”
一句话的确讲不完。
所以肖森缩减了一下。
“你死了，人类把a62当垃圾桶，抛来各种各样的垃圾。”
“燚试图复活你，技术不太好，你一直半残。”
“人类发现可以把意识传送到a62，他们把机器人扔进a62，又传送意识在机器人身上。”
“燚临死前，试图销毁你，但没舍得，把你封存在了深山里的实验室中。”
江禾呆住，“燚死了？”
肖森眯眼，“你挺关心他啊。”
他说了这么多事，她的关注点却在最不起眼的事上。
第142章
燚被机器人追杀,在“临死”之前，他把意识分散伪装进几个机器人的机械元神经中躲避。
肖森实在不适合讲故事，燚在a62跌宕起伏的经历, 被他一句话就给讲完了，无波无澜，更无情绪感染。
江禾：“然后呢？”
“没了。”
不过江禾也没心思探究燚的经历, 她问, “那台机器人不是塞纳斯。”
在她看来，塞纳斯的能力不足以让燚死, 可在a62星，她想不出还有比燚更厉害的机器人。
肖森, “不是。”
他说起这个机器人，唇抿成一线，颌线冷肃。
想必这个机器人十分难缠, 才会让肖森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禾联想到他找自己是说训练营的事，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它在训练营？”
训练营她最熟悉，所有地方都去过。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
“在深渊，它在深渊里？”
肖森微微侧头，望向她，
他说，“整个a62都在它的掌控中, a62星上的天眼网都是它搭建的。”
天眼网可以让外界的人天天追着看极恶深渊。
“我们的一举一动, 都在它的监视下。”
机器人唯一不能涉足的地方就是燚当初躲藏的深山, 在深山之外，人人都是它的眼目。
它掌管a62星的兴盛衰替, 掌管a62星中人类的生死存亡，它在a62，堪比神明。
此刻江禾跟肖森的对话，同样一字不落能被它知道。
肖森望着江禾，像在无声问：这样你还去吗？
江禾点头，“我还是要去。”
肖森抬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我和你一起。”
他将她脸颊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轻声说，“也不用担心，大不了重头再来。”
江禾问他，“它是谁造出来的？”
肖森的手指按在她眼角，“睡一会。”
他没答，可能是不知道？江禾却觉着，肖森应该是知道的，他或许知道这个机器人的全部，但他不愿意亲口告诉她，为什么？
江禾的心直落落的往下沉，她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这个机器人该不会是她搞出来的吧？
床铺干净整洁，江禾很久没躺在这样的床上了，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恍惚听到黑暗里有声音糯糯地在哼唧，一声声唤她，“麻麻，麻麻！”
睡梦里，她的手指紧紧捏住，有一双大手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的手包裹。
醒来时，天色昏黑，肖森已经清醒，她刚睁眼就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对方侧着身，像在一直盯着她？
鬼使神差地，她问，“你只是燚的一部分吗？”
肖森，“怎么，你还想要个完整的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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