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夭姑娘,我姓宋,表字一个卿。”
  宋卿……
  还挺相称他的,很好听。
  夭枝慌忙出去,心中却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窃喜。
  实在太像了,像到她以为回到了当初,他如今真是极少会笑,叫她都已经忘记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她欣喜之余却又感到几许复杂,复杂到自己都难以言说。
  她默然无声走出几步,忽而想到,他方才的意思,是要她以后唤他表字吗?
  宋卿。
  这个表字取的倒是好生亲近。
  第100章 我缺一位夫人。(二更合一)
  夭枝出来后,回头看了眼院子,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默站片刻,便径直去寻自己的落脚处,花了小半日挑选,总算找到了心仪的地方。
  宽敞又舒服。
  接着再慢悠悠晃到了张子即那处。
  按照命簿写来,这些时日,他倒是没什么危险,毕竟已经打折了手,那群歹人应当还是会去对付他的友人宋生。
  也就是宋淮之。
  是以她也无需太过担心这处,只需按时巡逻绕上一圈便好。
  她走到张子即墙角这处,轻松攀上树看了眼里头,张子即正坐在屋里看书,清秀面庞略显苍白,一只手高高吊起,并不能动。
  天可怜见,都这样了还在读书。
  他不成才谁成才?
  她若现在还在九重天上,倒也没什么两样,整日被他逮着背书念书,习学仙法。
  她实在记性不好,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溿幽总让她小心点儿,免得被殿下骂着,其嘴甚是歹毒。
  可宋听檐一次都没有骂过她,偶尔会在她晒网时,默然看她许久,薄唇微动,却终究没有说她什么。
  是以歹不歹毒,她也无从得知。
  只知道如今她不用再学清心术法了。
  她攀着树看了几眼,便一跃而下落了地,这差事确实如司命老头说得一样,格外轻松,都叫她有些无所事事。
  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忽然又想到了宋淮之。
  也不知他这个教书先生教些什么,倒叫她好奇。
  夭枝打开自己的乾坤袋,取了一身衣裳换上,又将他的衣衫叠好包好。
  出了这处巷子,就近问了一旁卖绢花手帕的妇人,“请问宋卿相公教书的学堂在何处,又要往哪条路走?”
  那妇人还真知道宋淮之,打量了她一眼,替她指了路,便又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寻宋相公有何事?”
  夭枝提着手中小鱼形状的布袋,“我有东西要给他。”
  妇人闻言似乎不需多问,就知道是要给什么东西。
  “宋相公可是我们这处远近闻名的才子,生得又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知多少闺中小姐倾慕,你这东西恐怕是难给出去。”
  夭枝听闻此言看了眼自己的小鱼布袋,她倒真将此人当成他了,都忘了他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怪就怪他这张脸很容易让人自来熟。
  她沿着妇人指的方向一路而去,果然在杨柳岸边找到了学堂,还没走近,便听到里头朗朗读书声传来,倒是颇为热闹。
  她提着小袋慢悠悠走近,学堂开了窗子,院子里一棵枣树立着,春风拂来,抽出嫩绿新叶,在风中微微摇动。
  夭枝走到廊下,本想将布袋放在门口便走,却发现他教的原不是稚儿。
  她走近,下一刻,读书声静下,便听到他的声音从学堂中传来,温润平和,讲得是治国策论。
  各中例子信手拈来,竟全不是纸上谈兵。
  夭枝抬头往里头看去,见他长身玉立桌案前,皙白修长的手握着书。
  她听着他这般娓娓道来,一时生出几分疑惑。
  这宋淮之这般厉害吗?
  可惜她不知晓他的经历,手中也没有他的命簿,否则必然要看上一眼。
  她为此特地翻阅过张子即的命簿,后头张子即去了京都做官,年迈时回乡和他见过一面,也只是匆匆一面。
  是以她只知道宋淮之是寿终正寝,至于他的人生如何,她并不知晓。
  难道也非池中物?
  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不去京都?
  她正疑惑想着,才察觉学堂里头声音静了下来,只余窃窃讨论声,似乎已经不再上课了。
  她抬头,正要扒着窗子往里头看去,却瞥见眼前一片衣摆。
  她慢慢抬眼看去,便见他站在她面前。
  他手中卷着一本书,似乎站在这里,看了她有一会儿功夫。
  夭枝对上他的视线,只觉身旁春风拂过,院中枣子偶尔一颗砸落在地滚近。
  夭枝有几分尴尬,她直起身寒暄道,“好巧,宋卿相公,又见面了。”
  他见她抬头看去,视线落在她手中提的布袋上,一笑,话间揶揄,“看来我与姑娘缘分匪浅。”
  夭枝有些面热,这话怕是瞒不了他,毕竟早间刚见过,这会子便又碰到,可不就是她悄悄跟着他了吗?
  她将手中的布袋递到他面前,“我其实就是来寻你的,这是你的衣衫,还给你。”
  他伸手接过小鱼形状的布袋,似觉可爱,“多谢夭枝姑娘,不知可否等我一等,你的衣物还在我那处。”
  夭枝就知道他喜欢,毕竟他们性子如此像。
  在九重天时,宋听檐也时常看着她从小鱼布袋里拿书出来,落课又看着她把书装回小鱼布袋,每次神情都算得上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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