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但宁远读懂了他眼底的那句话。
  [这是我所能给的,全部的一切。在现实世界里,比空口许诺更真实、更笃定、更有力的答案。]
  秦昭野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那什么,裴总,我突然想起来,今晚还有点事儿,这顿饭,就不陪你吃了。”他站起身来,暗示的非常明显,“你们几位呢?我在opry还定了座位,一起去喝点?”
  “啊,对,我也想起来,晚上有点其他安排。”
  一众人作鸟兽散了,临了送别,对面送上一个眼神儿,笑着补了句,“真是朋友?”
  裴迹刚要说话,宁远突然抢先道,“男朋友。”
  ——他扯着裴迹的西装背带,拉低那张含笑的帅脸,狠狠亲了一口。
  秦昭野瞧着那小子揪着人强硬宣誓主权的动作,自车窗朝人摆摆手,气笑了,“得,今儿,我算是吃饱了。”
  侍者上菜的时候,人都傻了。
  不是?我这么一大桌客人上哪儿去了?
  “……”
  **
  别墅里。
  一个吻接着一个吻,带着湿漉漉的想念,裹进唇舌里,慢腾腾的泛着甜味儿。先是深入的亲吻,然后舔舐那两瓣柔软的唇,轻轻的咬,再重重的吮吸。
  宁远将人摁在沙发里,哼声儿,“裴迹,你真是个大怂包。”
  裴迹低笑,喘息浓重,只是盯着人的眼睛看,却迟迟没有出声儿。
  “怎么就不跟人介绍,我是你男朋友?还说什么宁川的弟弟,你怎么不跟我哥好去啊?”
  裴迹太渴了,都没听见宁川这两个字眼儿,就急着凑上去吻他的唇,在零碎的间隙里回答:
  “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答应了你的,就得做到——我对你,从不食言。”
  “答应我什么?”
  “你要自由。”
  宁远迟疑片刻,一口狠咬在人肩头那颗红痣上,直到他舔舐住血腥的气味儿,才恨恨的说道,“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裴迹哑声,眸色渐暗,“当然行。”
  灯光胡乱的打在杂乱而叠化的人影上,从客厅到沙发,再到浴室,辗转不停歇。
  裴迹被人摁进浴缸时,还穿着衬衣,领带散乱,袖口挽到小臂上。
  骤然洒落的水瀑打在脸上,肩膀和胸膛上,白色的布料逐渐变成透明……宁远盯着他长久的凝视,似乎透出这具躯体,窥探到了裴迹的灵魂。
  他扯紧了领带,微微笑,“裴迹,吻我。”
  第69章
  当距离消失, 灵魂骤然相遇,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意和颤栗感。
  宁远察觉自己惹祸,是在对方摁灭灯影, 却仍然给了他一个滚烫的拥抱时, 少年气的宣泄已经临近尾声,画笔干涸,唯有残留的颜料,被夜的温度烤的粘腻。
  艺术家宣称他累了。
  但投资人贪婪的双目, 盯紧了人,发誓要拿回上一轮投资的丰厚报酬。
  ——“裴迹……”
  宁远数不清喊了多少遍, 熟悉的名字辗转在齿间, 又嵌入他的肩头皮肤里。用尖锐的力气咬破, 含糊的吸吮,而后是轻恨抑或喘息的再喊一遍。
  周而复始。
  裴迹微微蹙着眉, 偶尔含笑, 间或压低眉眼递上一个饱含深意和请求意味的目光。那惯常隐忍和压抑的情愫卸下伪装, 强势的攻击性和占有欲浓重的几乎溢出来,只好随着目光描摹,在别处荡漾。
  他俯身,细细的吻, 沿着血管和青筋, 一路春草丛生。
  宁远回吻,含着唇瓣, 呜咽吞下裴迹的名字;眼底的泪花和绯红的两颊, 昭彰写明了求饶。
  可惜, 裴迹是个生意人,资本强硬, 从不心软。
  过去,他正襟危坐,扣紧伪装,绅士的等了无数个日与夜,这会儿,便没有了回头箭。
  夜色缓缓消褪,直至晨曦清明。
  头顶的手指怜爱的抚摸他的眉毛,揉他的唇瓣,轻轻摩挲他的鼻尖,继而是轻柔的吻,散落在下巴,唇角,眼皮儿上,像初冬落不满的细碎绒雪,轻触皮肤又消失不见,充满了柔腻的爱意。
  宁远困倦的睁眼,无意识抬手去挡他的唇,又被人沿着指尖细细的吻了遍。
  直至那指尖也被舔的湿润——!。
  宁远“唰”的睁开眼,盯着那宽而阔的肩和牙印血痕,映着红痣,有片刻的失神。
  “不来了,裴迹——”宁远嗓音沙哑,“节制,隐忍,克己复礼,行不行?”
  “什么克己复礼。”裴迹怔了片刻,被人逗笑了。
  他说着,伸手在两瓣熟透的桃尖上捏了捏,换来耳边那声嘶痛,又得了宁远斜睨的目光。
  “我是说你,下流,你的绅士风度呢。”宁远懒懒的撑起身子来,坐在柔软床面上仍觉得屁股两瓣发热的疼,遂轻哼了一声儿,“以前没发现,你这么——”
  “什么?”
  “没什么,就是下流。”宁远嘴硬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地太早。昨天,昨天只是……”
  裴迹俯身,将人锁在臂弯里,那唇压下去,堵住人即将出口的话,他这会儿心惊胆战,生怕这柔软的唇瓣轻抿,吐出来什么叫人寒心的论调。
  “别闹……”宁远抵着他的耳垂轻喘,“真的不能再来了。我是说,只是男朋友,至于别的,我还没想好呢。”
  “别的?”
  “嗯。”宁远抬眼,“打住,你别问我什么别的,我不知道。总之,先做你男朋友,适应适应这个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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