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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爹佛系种田 第149节

  “什么事情还不知道,慌什么,有信哥肯定会说。”刘炳坤骂了一声,才止住他们瞎叫唤。
  等何水清夫妻俩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过来,只瞧见远去的背影。
  何水清心底也担心的很,开口安慰道:“姐夫,肯定很快回来。”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赵家三孩子更担心了。
  刘木娘伸手搂住赵馨,柔声道:“小姨陪你们回家,咱们在家慢慢等,姐夫肯定会回来的。”
  赵梦成跟着往县城赶,心底疑惑不已,开口问:“张哥,既然是报信,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张衙役一提这事儿就叫苦:“快别提了,最近不安稳的很,前头我去丰州府报信,结果回来路上被拦路打劫,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赵梦成也吓了一跳。
  自打大雪过后,出行不便,青山村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赵梦成赶完年集后就没出过远门,最后一次还是跟着何水清去接亲,还真不知道外头已经乱成了这样。
  张衙役一脸苦涩:“可不是,我还穿着衙门的衣裳他们都敢动手,你说胆子有多大。”
  “幸好张哥平安回来了。”张衙役看着全首全尾,显然没受重伤。
  张衙役叹气:“我运气好,遇上了丰州府军巡防把我救了,自那之后但凡出来办事儿,黄大人便让我带足人手,以防万一。”
  这真不是黄县令过分小心,这段日子赵梦成过得舒坦,黄县令却是提心吊胆。
  张衙役将犯人押送到丰州府,这原本是肥差,结果差点送了性命。
  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黄县令心焦,丰州府乱的不行,钱知府不得不动用关系,请来丰州营的军士巡防,才暂时将乱象压制住。
  即使如此,丰州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出现饿死,冻死的,钱知府一时焦头烂额。
  丰州本地百姓尚且还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可北边来的流民却成隐患。
  一开始,钱知府还组织施粥安抚,可流民越来越多,灾后的丰州府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兼顾。
  钱知府只能派兵驱赶,驱逐流民返乡,这可就捅了大篓子。
  一伙流民摇身一变成了贼匪,竟然在丰州府外打家劫舍,烧杀抢掠。
  钱知府吓得够呛,直接让丰州营剿匪,恨不得将流民都杀了,可惜已经晚了,那伙流民劫掠钱财粮食后逃窜而去,只扔下一个村的尸首。
  钱知府又恨又怕,一刀切对待所有流民,但凡抓住都要入狱杀头,逼得其余流民也到处逃窜,反倒是让丰州营追无可追。
  之前赵梦成设计抓住的一伙儿贼匪,就是这么流窜而来的。
  有丰州营压着,丰州府暂时又恢复了平静,可背地里却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那伙杀人不眨眼的流民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按理来说,这般穷凶极恶的流民已成贼寇,势必要捕杀殆尽,可丰州营已经顾不上了。
  因为流民祸端还未平息,朝廷的圣旨已经抵达,废太子后,皇帝越发奢侈无度,拖欠粮饷,索要上供,甚至还如期举行千秋节,广纳美女。
  顾太傅一死,无人敢劝解皇帝。
  皇帝软玉温香好不自在。
  就在这当头,百济王居然反了!
  百济只是大周属下不起眼的小国,可百济王反了之后自称大皇帝,天命所归,将会成为中州之主,甚至还给大周皇帝发了降罪诏!
  皇帝一开始并不把百济放在眼里,也被这一顿骚操作气得暴跳如雷,发誓要让百济王付出代价。
  赵梦成也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百济在北方不毛之地,即使要攻打百济,也不可能从丰州征兵啊。”
  张衙役黑着脸:“谁说不是呢,这么大老远的过去谁吃得消。”
  可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毕竟征兵的命令已经摆在了黄县令桌案上。
  赵梦成百思不得其解,他原以为书中未来的皇帝已经够荒唐,但没想到老周家一脉相承,如今的老皇帝也很荒唐。
  上河镇百姓比周围村庄更早知道消息,这会儿人心惶惶,街道上的行人也没了喜色。
  偶尔一二行人都是脸色匆匆。
  赵梦成拧起眉头,再过几天就要过年,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年恐怕谁都别想安心。
  刚进衙门,黄县令竟是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便拽住:“二弟,你可算来了,快进来。”
  赵梦成也不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大人,皇帝怎么会想从丰州府征兵攻打百济,这不是闹笑话吗。”
  黄县令何尝不这么想,他比张衙役知道的更多。
  拉着人进了门,黄县令关上门窗才说:“陛下并非一开始就要从丰州营抽调,只是前几日镇北军大败。”
  “什么!”赵梦成心底又是一惊。
  镇北军乃是大周最为精锐的部队,号称有五十万大军,对付一个小小的百济怎么可能大败。
  再者,剧情走到大周末代皇帝那时候,镇北军也还好好的存在。
  黄县令心焦不已,嘴角都是燎泡:“本官也觉得不可置信,即使百济冰天雪地,可也不至于如此啊。”
  “可京城传过来的消息就是如此,镇北军大败,死伤无数,如今正在修整无法继续征讨百济,陛下不得已,便要从各地抽调兵力。”
  “丰州营也在其中,但丰州营指挥使说,如今丰州正值骚乱,营兵多已外派追缴作乱的流民,所以只能就地征兵。”
  黄县令急得团团转:“上河镇也摊派到足足三千人,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本官要派人直接拖人不成。”
  好不容易上河镇才恢复稳定,眼看着日子蒸蒸日上,偏偏来了这么一招。
  赵梦成听完,一颗心反倒是安定下来:“大人不必着急。”
  “这都火烧眉毛了,如何不急。”
  黄县令忍不住骂了一句:“陛下偏爱奸佞,如此无道,只怕各地都会不服。”
  赵梦成拉住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正因如此,才无需着急。”
  “大人,你可了解镇北军?”赵梦成问。
  黄县令叹气:“本官虽为文职,但也知道镇北军的赫赫威名,只是没想到当年让外敌闻风丧胆的镇北军,如今却如此不堪一击。”
  赵梦成却反问:“大人真的这么想?”
  黄县令一顿:“二弟此话何意?”
  “要说百济偏远,一时半会儿抓不住百济王情有可原,可事发至今不到一个月,镇北军大败的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难道不古怪?”
  赵梦成见黄县令深思起来,继续说:“赵某虽是白身,但也曾听闻陛下拖欠镇北军粮饷多年,对镇北大将军的上书视若无睹。”
  “既然要攻打百济,那镇北军总要粮草军需,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怎么短短一个月时间,黑不提白不提,镇北军损失惨重倒是传得沸沸扬扬?”
  黄县令踱步回转:“你的意思是,要么是有人想要陷害镇北军,故意为之,要么是镇北大将军不满陛下已久,所以故意拖延战机,谎报军情?”
  赵梦成点头:“亦或者两者皆有,大将军只是顺势而为。”
  “可这是两国交战,他怎能如此大胆?”黄县令不敢置信。
  赵梦成却反问:“粮饷都不给,镇北大将军即使有一腔忠心,可忠心又不能当饭吃。”
  黄县令也琢磨出不对劲来,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蹊跷的很。
  “可如今陛下降罪镇北将军,要从各地军营调遣兵马。”
  赵梦成嗤笑一声:“大人看看丰州营,便知道各地反应。”
  黄县令脸色微变。
  “大人可否告知,与我们合作香皂生意之人,可是与丰州营有关?”赵梦成反问。
  黄县令沉吟半晌,抚须道:“还是瞒不过你,确实是与军营息息相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只是此事不妥,大哥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知道的太多,将来难免受到牵连。”
  赵梦成点了点头:“那大哥不妨去信打听打听,丰州营是真的要征兵,还是要把这事儿闹大,闹出民怨民愤,好让皇帝知道天下苦暴政久矣。”
  黄县令立刻想到什么,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梦成便知道他想通了,丰州营真要听从命令,那就该在圣旨抵达的那一刻开始清点人马,赶往前线。
  可现在丰州营一封封奏折送出去,不是诉苦,就是叫屈,叫骂百济比谁都厉害,可人却一个没动,甚至还闹出现在征兵的事情来。
  谁都知道新兵是没法立刻上战场的,更别提如今大周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程度。
  这压根就是打着明晃晃的借口拖延时间,除了一张嘴皮子就不打算出力了。
  黄县令脸色莫测:“若是如此,钱知府那边很难瞒过。”
  钱知府与丰州营可不是一条心。
  “瞒不过,钱知府又能如何,如今丰州府都在丰州营管控之中,一旦将人马撤走,钱知府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赵梦成可不觉得钱知府对皇帝的忠心能赛过自己的性命。
  黄县令不但没松一口气,反倒是越发焦躁起来。
  “若真的如此,等尘埃落定之后丰州营只怕会吃挂落。”
  “一地如此,自然是要吃挂落,可若是各地都是如此呢?”赵梦成反问。
  他不信丰州营如此作为是自己胆大包天,指不定是各地军营不满已久,与镇北军联起手来给皇帝难堪。
  皇帝诛杀文臣的时候肆无忌惮,寒了天下文人的心,可他却不敢对武将如此。
  京城皇帝手中倒是还有十万精兵,可他敢动吗,此时的皇帝会不会想,若是他动了这十万人,哪一个军营若是跳反,京城只怕都保不住。
  赵梦成开口道:“大人,此次并非真要征兵,而是各地军营借百济叛乱,要与陛下在掰手腕。”
  黄县令听完一阵阵心惊,他先是吃惊各地军营胆大包天,若是十年前,不,五年前,各地也绝不敢如此作为。
  可随后却吃惊起皇帝的反应,各地如此作为后,皇帝居然默认了!
  是陛下老了,还是他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大周已经千疮百孔?
  黄县令不知道,但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吃惊过后,黄县令反倒是松了口气:“如此这般,本官倒是知道怎么做了。”
  他伸手拍了拍赵梦成的肩头:“二弟有惊世之能,真的不打算入朝为官吗?”
  “大哥,我实在不是那块料。”赵梦成笑道。
  黄县令笑了笑,又要留他吃饭:“这段日子你也总是不来,不如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赵梦成这次却婉言推却:“我倒是想留下来,只是方才走得太急,家中孩子只怕心急如焚,再不回去他们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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