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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过来 第177节

  谢鸣之懒得在理他,南宫少尘带着一个人出来了,他走在后,那人走在前,身上穿着某家宗门的弟子服,脸上表情惊惧而扭曲,手中灵力时隐时现,灵力凝起时他胸前就亮起一圈银色法阵,让他身上的灵气消散,控制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上四方台,张开双手把自己的手掌套进锁链中。
  乔落眼睛一亮:“有趣的法器,庚桑世家的?”
  南宫少尘看了他一眼,谢鸣之则根本不理睬,走到自己把自己锁好的宗门弟子面前,拿起一边桌上的玉瓶,将瓶里的东西全都灌入了他口中,宗门弟子想要挣扎却动不了,喉结滚动,把药物全都吞了下去。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他被锁链锁住的双手猛地绷紧,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眼底爬上猩红的血丝。
  “这么快。”乔落感叹道,“阿景的药都没这么快的效用。”
  四方台上的宗门弟子全身开始痉挛,眼底爬上的红血丝几乎布满整个眼眶,浑身暴涨的灵力几乎从他的身体里透出来,又被身上的法器全部禁锢在体内,强迫他适应自己骤变的灵脉。
  也几乎就是在几息之间,他身上灵光一暗,整个人停止痉挛,脑袋垂了下去,
  乔落补充:“嗯,她的药也没有这么烈。”
  谢鸣之本来就烦,听到乔落说话更烦了。
  他伸手将那被吊着的宗门弟子尸身提起,随手丢进了两侧流淌的黑水中。
  宗门弟子的尸体浮在水面上,顷刻间就被吞没了,黑水咕咚了几声,飘上来一个东西,乔落瞥了一眼,是那位宗门弟子腰间的玉牌,这黑水居然直接将人尸身侵蚀殆尽了。
  乔落摇了摇头,语气夸张:“谢宗主,你的手段会不会太残忍了些?怎么,等不及了吗?”
  “是你给的这方法有问题。”谢鸣之道,“为何总是不成功?”
  “你可是亲眼看过成功的例子的。”乔落笑道,“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谢宗主才来说这个?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方法苛刻至极,药物配方不全,需得慢慢试验,这才多少年,你就没耐心了?”
  “另一个方法呢?成功率怎么样。”谢鸣之道。
  乔落施施然走到黑水变一张椅子上坐下:“早告诉你换灵脉的方法最好,但是你舍不得你那小徒儿受苦,哎,谢宗主对她可当真是极好的,好到有时候都让我怀疑她到底是你的徒弟,还是你的……别的什么人呢?”
  乔落话未说完,坐着的椅子忽然往后翘起,他背悬在黑水之上,南宫少尘一手压着他的椅子,也笑道:“乔落,小心点说话,你还想不想要你找寻的东西了?”
  “开个玩笑。”乔落露出一脸苦笑,“谢宗主,快让你这好徒弟放我下来,怪吓人的。”
  话是这么说,他语气里并无半分惊恐和紧张,坐在椅子上仰着身动都懒得动一下。
  “去帮我找人。”谢鸣之道。
  “条件。”乔落问。
  “满阶。”
  “那可不好找,找到了也不好抓。”乔落说。
  南宫少尘这才帮他扶正了椅子,伸手在他肩头掸了掸:“那你就努力些。”
  乔落脸上的笑容更苦了。
  “师父有人选,待会写给你。”南宫少尘道,“百川会上不少好苗子,不是满阶也找些来,得先试验,玉京城中就有不少,你像之前一样制造些妖兽异动,趁乱抓人总要简单多了吧。”
  “哎。”乔落叹了口气,“首宗在外人眼里光风霁月,宗主不用说,三位弟子中又是二弟子最讨人喜欢,多少宗门弟子都把你奉为云端的明月,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私下的样子,心狠手辣玉面阎罗,你们倒是保持着正人君子的形象,抓人这样的脏活就让我去做,不过我来都来了,还是招待我去喝杯酒吧,我讨厌冷天……”
  他忽然止住了声音。
  整个空旷的空间陷入寂静,几个人同时都停住了呼吸。
  下一刻,谢鸣之骤然间出手,一道气劲凌厉的无形灵力射出,穿过墙壁破空而去。
  躲在墙外的陆子云耳朵微动,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就被悄无声息的灵力贯穿胸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机立断从怀中摸出了几瓶药丸,全部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冲出几步到了悬崖边,眼睛一闭滚了下去。
  南宫少尘从黑色塔楼中掠出,只看到一道黑影滚下了悬崖。
  他皱了皱眉,返身回去。
  “人呢?”谢鸣之问。
  “滚下悬崖去了,跑的倒是快。”南宫少尘道。
  滚落下悬崖的陆子云狼狈不堪的挣扎着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没有,但是他那会儿隔着墙壁,又是在黑塔之外,就算里面的人察觉到了他,也绝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人是他陆子云。
  他今日只是受庚桑师姐的嘱托进腐海林找南宫师兄,还给了他通行令牌,谁知道他进去后会听到这么可怕的东西。
  玄阳宗宗主在用人做试验,什么试验?
  还有他们说的什么换灵脉……不,重点是最近妖兽异动是有人故意引发的?
  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他从没听过他的声音。
  陆子云晕头转向顺着山路往内门弟子住的山峰跑去,那击灵力没有伤到他的心脉,还好他躲得算是快,但是也够他受个重伤了,好在身上不少药物,一大半都是云箬之前给他的,一些是最近在玄阳宗做内门任务得的。
  他现在体脉已经六阶,暂时还撑得住。
  他趁着夜色悄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很快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上药,只是把血止住,用厚厚的纱布缠起来,随即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洗了个脸,往灵秀峰去。
  庚桑箬看到他很是开心:“陆子云!我师兄呢?”
  “抱歉,庚桑师姐。”陆子云没事人一样笑道,“我被一位师兄叫去帮忙,没能去帮你找南宫师兄。”
  他把庚桑箬给的通行玉牌递给她。
  庚桑箬接过玉牌,不满道:“我叫你做的才是正事,你帮别人的忙干什么?”
  “抱歉。”陆子云笑出一排小白牙。
  庚桑箬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师兄已经来找我啦。”
  “哪个师兄?”陆子云心头一惊。
  “阿箬。”南宫少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随即他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向陆子云,“陆师弟,怎么大晚上还来灵秀峰,你刚刚给了阿箬什么东西?”
  庚桑箬立刻把手里的通行令牌藏了起来,道:“哎呀你管我呢,我叫他来陪我玩,还不是因为大师兄小师兄都出门去了,你又不来陪我,我无聊嘛!”
  她可不敢让南宫少尘知道她把那么重要的令牌交给陆子云,她信任陆子云,二师兄可不信任,被他知道了又要念叨她一顿了。
  “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南宫少尘笑道,拍了拍陆子云肩膀道,“你走吧。”
  “是,师兄。”陆子云笑道,“庚桑师姐,那我走啦。”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庚桑箬眨了眨眼睛,给他使了个眼色,抱着南宫少尘的手臂把他拽进屋里去了,“师兄陪我下棋,下次我一定要下赢小师兄,教我!”
  “好,你去拿棋盘。”南宫少尘柔声道。
  庚桑箬去拿棋盘,他看向窗外,陆子云和他目光相接,见了个礼转身走了。
  南宫少尘看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第101章
  庚桑箬发现近几日她找不到陆子云了, 每次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他都不在,枉费她跑那么多路。
  师父忙,三个师兄也忙, 怎么连陆子云也忙起来了。
  庚桑箬闲的受不了,壮着胆子决定去腐海林找南宫少尘, 二师兄说过他最近都在那里。
  她还是第一次去这个可怕的地方,没有走山间的铁链桥,走了后山一条路,快到腐海林的时候她把手腕上的一串金铃捏在手里,心底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的,这些都只是瘴气而已, 她身上带着结界玉和许多防护法器, 妖兽都被锁着, 这里是玄阳宗, 她非常安全, 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瘴气灼伤。
  她走到林边,直接穿过防护法阵走了进去。
  黑塔楼内谢鸣之站在四方台上, 白凌在黑水池边席地而坐,面前是一个被法器控制住无法动弹的宗门弟子,他正在往他身体上刻法阵,这弟子疼得浑身抽搐, 涕泪横流, 皮肤下红痕涌现,又被刻上的法阵压住, 丝丝缕缕的金色符纹顺着他的皮肤像线条一样穿进去,在身体中流动, 然后汇聚在眉心。
  牢房内铁链响动,南宫少尘押着另一个宗门女弟子出来,拍了拍她的背:“别紧张,你会没事的。”
  女弟子被身上法阵控制,动不了,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留下两行泪来,恐惧得看着地上浑身红痕的宗门弟子。
  几天前被抓来,这个人就和她一间牢房。
  她又努力转着眼睛看向南宫少尘,眼里流出哀求的神色。
  南宫少尘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将人往前推到四方台上,她走上去,自觉的把自己的手套入铁链中,谢鸣之手指微动,铁链被向上拉紧,将她吊了起来。
  “白凌,开始。”谢鸣之吩咐。
  白凌站起身来,指尖的灵力凝聚,几息之间就在被吊起来的女子额头前刻上了一个流传的三重法阵。
  谢鸣之走上前去,手掌虚按在法阵上,慢慢把它往前推。
  法阵第一重第一层嵌进女弟子的眉心,她想要惨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张着嘴剧烈喘息,第二层推入进去,她翻起白眼就要晕过去,南宫少尘走上前来往她嘴里灌了一碗药,捏着脖子让她喝下去。
  直到三重法阵镶嵌进眉心,只留下一个红痕,谢鸣之舒了口气,食指点在她眉间的红痕上,一点灵力钻了进去,女弟子的身体痉挛起来,但却无法死去,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自己脑袋像被无数利刃切割。
  她支撑不住,噗地喷出一口血雾,睁着眼睛断了气。
  “……失败了。”南宫少尘道。
  “这个也撑不住。”谢鸣之眉头紧锁,看向白凌,“再试。”
  白凌神色冷淡,对南宫少尘道:“动作快些,被剥灵脉这个也快撑不住了,灵脉离体很快就会散的。”
  躺在黑水边宗门弟子身上法阵一亮一暗,被剥离的灵脉歇在眉心,有要消散的趋势。
  南宫少尘很快从牢房内重新拖出一名宗门女弟子,这女弟子没有哭,恶狠狠的瞪着他,在他手伸过去的时候张嘴就咬了过来,南宫少尘一把捏住她的脸,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不错啊,居然冲开了一点禁制,那待会儿也希望你撑久一点啊。”
  “不过你冲开禁制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待会受疼叫起来可是会咬烂舌头的。”南宫少尘笑了笑,随手扯下女弟子的腰带塞住了她的嘴。
  女弟子身上的宗门玉牌掉落在地上,被守在牢房旁的黑影捡了起来。
  “扔了吧。”南宫少尘随口道,押着人出去了。
  那黑影低声道:“是。”
  等南宫少尘走后,他却将那块玉牌翻过来看了一眼,玉牌上的宗门印是林清宗的,玉牌底部刻着两个小字,玉箐。
  黑影看完,不动声色将玉牌收进了储物囊中。
  玉箐被南宫少尘推上四方台,上面吊着的女子刚被放下来,面目狰狞地躺在一边,她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被控制着走过去把手伸进锁链里,两手往上被吊了起来。
  嘴里的布塞得很紧,紧得她几乎要窒息。
  但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眉间的剧痛让玉箐浑身抽搐,吊着身体的铁链因为她的挣扎不断发出响动,她现在确实有些感谢堵在嘴里的腰带,让她不至于在疼痛难忍之下咬断舌头。
  她不想死,她要活着。
  师兄……师姐……
  脑海中响起尖锐的鸣叫,她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血色,整个脑袋快要炸掉一样牵引着全身都在疼痛。
  撑不住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时间,起码几个时辰,不,几天,她撑了很久了,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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