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穿戴好下楼,因为昨晚傅怀辞对他太坏,走的时候于周打算连纸条都不给他留。
  大概是做坏事会遭到一些报应,于周打开大门时,被门口站着的两名保镖拦下。
  对方的身高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身体也比自己宽出半个于周,于周往后躲了躲,但还是和他们说:“我要走。”
  “傅先生说,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其中一人对于周说。
  于周往前一步,开口道:“我休息好了。”
  另一位拦住他,并不让步。
  “那你们可以把电话借我吗?”于周试图和他们商量,“我想和傅怀辞说一下话。”
  “傅先生说他很快回来。”于周被拒绝了。
  于周花了五秒思考现在的状况,暂时放弃了在他们面前逃跑的计划。
  于周回到屋内,两名保镖也跟着他进屋。
  于周坐到沙发上,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
  “我不会跑。”于周说。
  他们板着脸,没理他。
  “没礼貌。”于周评价他们。
  他们依旧沉默,当他是空气。
  于周爬上楼,把门关上,把自己塞进被窝,也不再理他们。
  这一觉于周睡得很沉,傅怀辞的吻落在他脸颊好久他才转醒。
  察觉到于周醒来,傅怀辞松开他的腰,碰了碰他的脸:“起来吃饭。”
  现在大概是下午时分,窗外还有些昏黄的太阳,于周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傅怀辞,现在几点了?”
  昨天那样失控的傅怀辞已经不见,现在站在他的床边的人看着很好说话,告诉于周:“下午四点一刻。”
  于周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去牵傅怀辞的手,抬头和他说:“你可以放我走吗?我想回家。”
  于周求人的时候很真心,从以前开始,傅怀辞好像就很难拒绝他,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总会思考自己是否对他太苛刻和严厉,所以常常和他说好。
  现在,傅怀辞松开他的手,平静地开口:“我煮了粥。”
  于周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穿着傅怀辞的毛衣,领口大大的,露出锁骨,还是抱有期待地问他:“喝完就可以让我回去吗?”
  傅怀辞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上面有昨晚被自己弄出的痕迹。
  “可以吗?”于周用下巴蹭他的手,又问了他一遍。
  傅怀辞看着自己手背的伤口,意识到于周应该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关心。
  “你听话的话。”傅怀辞把手收了回来。
  于周眼皮垂了垂,和他说好。
  保镖不在屋内,大概被傅怀辞赶到了门口,餐桌前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独自两人吃过很多饭,在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也在他们结婚后的家里,但现在坐在一起却有了一些陌生感。
  两人都很沉默,于周低着头喝着傅怀辞给他煮的粥,像是完成任务般,一口一口地舀进嘴里。
  于周生病的时候容易没胃口,会变得很不听话,傅怀辞从两人上大学的时候就深有体会,他不爱吃药,也吃不下饭,总是要把自己熬得更严重才会难过要找傅怀辞。
  傅怀辞记起自己第一次给于周煮粥时,在冬天,小电锅是于周用来煮泡面的,那天他借用了一下,学着于周平常那样,牵了一根电线,放在出租屋里的那个矮桌上,傅怀辞连转身都艰难,只好半蹲着给他煮粥。
  那天于周发了烧,正窝在被子里睡觉,可煮到一半大概是屋内的米香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傅怀辞盯着锅里冒泡的米正走神,扭头就发现于周不知什么时候也蹲在了他的身边,烧烫的脸颊看着有一些可怜,学他那样盯着锅里的热气在发呆的样子又有一些可爱。
  那锅粥最后因为傅怀辞突然落下的吻而遭了殃,可于周却胃口很好地喝下了一大碗,傅怀辞正满意,结果于周把碗递给自己,很期待地问他:“我可以吃冰箱的草莓蛋糕了吗?”
  现在,于周依旧坐在自己跟前,粥也快要喝完,傅怀辞看着桌上的草莓蛋糕,手刚碰到盒子边缘,就听见于周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傅怀辞沉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会放你走的。”
  大概是因为傅怀辞的说话不算话,于周有些伤心地回了房间。
  傅怀辞在他走后,低着头把桌上的草莓蛋糕打开,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却总觉得坏了似的,泛着苦。
  李之宜今天依旧来给于周上药,但这次是当着傅怀辞的面。
  在看到于周身上的吻痕时,她没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傅怀辞,开口道:“激烈运动不利于伤口恢复。”
  于周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偏开了脸,但没说好。
  傅怀辞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也没说不好。
  上完药,李之宜叮嘱了几句才起身。
  “谢谢你。”于周想穿上衣服。
  “在家的话可以敞着,尽可能别闷着伤口。”李之宜提醒他。
  于周扣扣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给自己穿好了衣服。
  没一个听话的,李之宜有些无奈地转身,看着傅怀辞道:“该你了。”
  于周的眼皮轻轻颤了一下。
  傅怀辞收回视线,解开衣服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后背的伤倒还好。”
  傅怀辞看着于周,对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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