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偶尔喂两只猫吃化毛膏,他也想跟着吃点。
  谢松亭:“那今天就到这吧,毕老师,它要舔我了。每天固定这个时间。”
  “嗯。”
  他甚至不用自己亲自关电脑。
  缅因一后脚踩在笔记本电脑的关机键上,两只前爪按住他的脸,伸舌头舔他。
  谢松亭每天被舔,持续被舔了六个月,已经习惯了,此时还能没什么表情地问猫:“你爪子上什么东西,猫砂渣吗。”
  猫舌头又长又热,中间的倒刺像砂纸,能舔红谢松亭半张脸,全是它的功劳。
  听到这话,棕虎斑停下来,挨个看看自己的前爪,眼神疑惑。
  谢松亭一下笑了:“骗你的。”
  缅因舔他右颊很快消失的酒窝。
  实在被舔得有些疼了,谢松亭把长条猫一揽,抱着它不松手:“这么暖和。”
  缅因窝在他怀里,得意地晃晃尾巴。
  气温逐渐变低,谢松亭在家里又穿的随意,连加衣服都懒,经常一套熊猫睡衣,带着个短短的尾巴,在家里踢踏拖鞋。
  睡衣短,露着的脚踝总是被冻红。
  蓉城多阴,阳台窗漏风,吹到客厅,吹到躺在沙发上发呆的谢松亭身上。
  五个多月里,他发烧了三次。
  每次都烧得脸色通红,头痛又昏沉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等缅因咬着药板拿给他吃。
  缅因第一次给他拿药时,看见猫蹲在自己面前,谢松亭燥着脸,全是烧出来的虚热,发着烧还笑:“这么好,还会拿药给我吃。”
  柔顺的长毛蹭到他的脸,缅因用力顶他脑袋,把他的脸顶得偏向一边,让谢松亭被迫起床。
  “知道了知道了……”谢松亭勉强透支最后一点力气,摸了摸浑身都在生气的大猫猫,“我吃药还不行吗。”
  缅因两只耳朵向后压低,呲牙凶他,满猫脸写着不开心。
  谢松亭:“牙真好看。”
  缅因气得啃他的手。
  猫能拿药,杯子就爱莫能助了。
  谢松亭不爱喝水,就这么直接把药放进嘴里,不嚼不咽,慢慢让药粉在嘴里化开。如果是胶囊,他就把胶囊掰开,再倒进嘴里。
  他是真“吃”药。
  之前缅因第一次见他这么吃药,简直目瞪口呆。
  谢松亭看猫都要变成石雕猫了,好心地解释:药苦,脑子里就只有苦,免得胡思乱想。他习惯了,和早上吃柠檬一样。
  棕虎斑猫烦躁地在他身边直转圈,还被谢松亭误解它在家里闷坏了,产生刻板行为。
  第二天早上,谢松亭病一好,想带着它出门走走,被缅因后怕地咬着猫绳拉回来。
  开玩笑,病刚好再去吹风,还不得病第二次,本来身体就弱。
  缅因又心疼又气,但身体还要等六个月才能调整好,现在他变不回人,只能憋着。
  毕局说六个月,就是真的六个月。
  一向喜欢出门的泡泡这几个月倒是没怎么出门,比以前乖了不少,不过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
  它更胖了。
  吃的。
  有天谢松亭实在看不下去,问它:“我缺你吃的了吗?”
  “没有哇,啊呜啊呜,”泡泡埋头干罐头,“但是缅因能吃那么多,我不信我不能!啊呜啊呜……”
  “它是缅因,它要是真胖了能长二十多斤。”
  泡泡雄心壮志,黑毛球一样的尾巴尖一抖一抖:“那我也能!等长到它那个体重,我不信打不过它!”
  然后继续啊呜啊呜地吃。
  谢松亭:“……”
  吃的还是缅因的罐头。
  之前席悦送来的罐头两个多月就被两只猫吃完了,谢松亭没料到两只猫这么要好,原本计划把席悦给的钱只给缅因花、他自己赚的钱给泡泡买的想法完全泡汤,根本分不清你我,只能安慰自己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思来想去,最终在备忘录记下一笔,打算后面去首都,给席悦带点相称的礼物。
  这几个月,两个小家伙关系好了不止一点,具体体现在:
  缅因大度地给泡泡分享零食玩具。
  泡泡大度地把谢松亭让给缅因。
  泡泡还会出门玩,但没有以前出门的次数多了,偶尔也会监工谢松亭。
  谢松亭洗衣服,它在旁边看,看着看着说洗手台太脏了,把洗完衣服累得瘫在沙发上的谢松亭又叫起来,认命地擦洗手台。
  不过泡泡依然坚持自己不靠人类太近的原则。
  它理解不了缅因为什么那么喜欢亲人。形影不离的,走哪跟哪,跟离开了人就要活不了一样。
  没有一点独立猫格!
  坏猫!
  出去外面就是被饿死的份!
  谢松亭的一天大概变成了如下这样。
  早上起床。谢松亭现在能早上起床了,十来点左右,比以前下午才起来好了点。他一般会吃一个酸柠檬,一盒酸奶。
  缅因打着哈欠跟着他,跳上茶几,坐在他切好的柠檬旁,每天都嗅一下,每天都被刺激得皱起脸。
  谢松亭每天看它的表情,每天都笑得仰倒在沙发上。
  吃过早午饭,谢松亭坐在沙发上拿梳子给缅因梳毛,泡泡在旁边舔毛,偶尔冷嘲热讽两句。
  “连毛都舔不好,天天打结,说出去我认识你都丢我这张猫脸。”
  谢松亭把缅因抱在腿上,说:“别欺负它不会说话。你真不想让我梳毛?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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