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耳朵整个红了,在他的揉捏下发烫。
  谢松亭身上这件家居服穿了很久,领口开得很大,露出雪白的肩头和锁骨。
  上面还有另一个人留下的印痕。
  席必思埋在他肩窝深吸口气,说:“我想很久了。从装修这栋房子那天开始就在想。”
  “嗯?”
  却没得到回答。
  想贴近的念头太过强烈,语言都在更其次,只剩下呼吸、粘腻的水声。
  暖气源源不断。
  外面一声巨响,天际粗壮的闪电轰击地面,大地震颤。
  潺潺流水顺着窗角流下。
  密闭的屋中,呼吸交缠,不怎么见光的身躯在石墨色床单上绽放。不知道碰到哪里,他腰背弓起,腿发着颤失声片刻。
  滚烫的眼泪被另一人舔走,那人轻笑,说。
  “想这床单特别、特别衬你。”
  第45章 未接来电
  谢松亭从床上醒来时头脑昏沉。
  他坐起身,头发散着,神色倦怠,假如忽略面孔,真的很像条孤魂野鬼。
  谢松亭半眯着眼去摸自己的发绳,摸到另一个没穿衣服的家伙——
  席必思还在睡。
  感知到他的触摸,那人在睡梦中也迷蒙着回应了,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又睡过去。
  谢松亭难得看他起的比自己晚,就这么坐在他身旁,看了他一会儿。
  “竟然不亲我。”闭着眼的男人长臂一伸,把他揽进怀里,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了。
  “老爱咬我,不亲。”
  谢松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住他,阖上眼。
  “这次不咬,再说了,你不也咬回来了。”
  “舌头疼。”
  “嗯?伸出来我看看。”
  “一边去,没刷牙……”
  谢松亭挡他的脸。
  这人在他手心里亲了一下,问:“还不高兴?明明昨天叫那么好听……”
  这话像根长杆,把两人之间仅剩的薄纱也挑开了。
  谢松亭像被人拉着明晃晃站在太阳底下,却一丝反感也没,低声威胁说。
  “要是还在那边住,我已经拿烟灰缸砸你了。”
  他说的很多话席必思只过个耳朵。
  虚张声势罢了。
  “真想要烟灰缸?我让管家去买。对了,打我记得用力,不然我怕自己爽到。”
  “……席必思!”
  席必思低笑,又亲亲蹭蹭地把他抱进怀里。
  这个早晨安静无比,周围浮动着草木的香气,谢松亭在他怀里找个位置躺好,闻到被单上洗衣液的味道。
  窗帘没拉实,露出的一角光斜照进来。
  温度湿度都刚好,智能家居发出微弱的声响,四周静谧得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的呼吸。
  原来……
  原来他的生命里竟然有这么一天。
  席必思像能通他灵一样,说:“以后还有很多个今天。”
  “嗯。”
  谢松亭闭着眼,困倦地蜷起来。
  席必思已经下床穿衣服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拽他的被角:“还不起床?懒虫宝宝,动一动。”
  “困……别拉我被子……”
  谢松亭抱着被子不放,苍白的身躯全掩在石墨色的被褥里,赖着床,就是不起。
  席必思其实很爱看他这么和自己耍赖。
  但再不起饭都凉了。
  “饭好了。”
  “不想吃。不吃。”
  谢松亭脸埋在被子里,连借口都懒得找,接着闻到了饭香。
  是阿姨把餐车推过来了。
  席必思用手勾缠他的发丝,看他明明已经醒了,就是犯懒不想动,没怎么思考便矮身过来。
  “你干什么……喂!啊!”
  席必思把他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身后的尾巴缠上餐车扶手,拉着餐车下楼。遇到楼梯,尾巴直接变长,麻绳一样捆了餐车一圈,背后长眼睛似的带下来。
  谢松亭被他抱着向楼下走:“这家里不是还有别人吗……!你放我下来!”
  “没了。除了刚才那个做饭阿姨其他都被我赶走了。”
  “……发什么神经?赶走干什么?”
  但挣扎的力度变小了。
  席必思暗笑。
  “碍事。都在这还怎么抱你下楼玩儿。”
  “席必思,你挺有做昏君的潜质。”
  “昏君多美人,我就一个,他还赖床,我哪儿昏了?”
  “……”
  谢松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槽他大清亡了,还是槽他美人赖床,憋屈地闭了嘴。
  席必思走到一楼落地窗前,把人和餐车一起放下。
  谢松亭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在短绒地毯上滚了一圈:“沙发呢,昨天晚上还在。”
  “也碍事,挪走了。”
  “……这家里什么才不碍事?”
  “你和我。”
  “……”
  谢松亭一闭眼一睁眼,这人已经又变回老虎,在他身边趴了下来。
  上次变原型是在野外,夜里,即使谢松亭视力再好,也看不太清楚。
  这次就不一样了。
  巨兽的皮毛油光水滑,虎纹交错,在阳光上稍微一照便发着暖,走过来打着呼噜舔他的脸。
  因为老虎太大,谢松亭视线里全是舌头和虎嘴,他去挡,还蹭到了尖齿,立刻感觉到老虎克制地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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