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谢松亭看了他半天,没看到他的耳朵和尾巴,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能拽尾巴了。
  今天年三十儿,商场里到处是红红火火的春节装饰。福字对联灯笼,鞭炮鲤鱼元宝。
  年货和礼物装了一个购物车,两人推着一起下车库。
  谢松亭被商场里的暖气蒸得脸蛋发红,惬意地站在席必思身后。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看着席必思的卫衣兜帽,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柔软的卫衣帽子里。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坐电梯。
  席必思握住他手指把玩,说:“这要不是在外面我就扑你了。只许州官放火。”
  但他听话。
  谢松亭不喜欢在外面过多接触,他就不动。
  谢松亭埋着脸无声地笑,身体的震动随着拥抱传过来。
  出车库时,外面果然如席必思所说落了雪。
  谢松亭把车窗降下来,伸出一点指尖接雪花。
  北方的雪和蓉城完全不同。
  蓉城的雪按粒算,首都的雪按片算。
  雪大风大,行人像滚圆的动物在风雪中蠕动。一大片一大片的雪片棉花糖似的,有些吹入车内,挂在他头发上,被车内暖风一烘,融化了。
  席必思打开车载频道,听主持人说哪个路段最堵。
  宾利跟着车流缓慢地挪动,主驾的人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手握住了。
  谢松亭揿上车窗,说:“你真能忍。”
  手心的温度和往常不一样,之前的一周多谢松亭每天和他待在一起,自然知道他这是发情热还没过去。
  赶上下班高峰,车堵在路上不动。
  席必思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在一片霓虹灯中偏头看他:“我那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变态,本来就发情期了,不想你难受。”
  谢松亭:“还行。”
  “什么叫还行?”
  “就是你可以……”谢松亭眨了眨眼,“再过分点。”
  “……”
  “不是现在!这……唔,这还在高架上呢!”
  “车都堵死了让我亲两口怎么了?这路况起码半小时咱动不了!惹我还不让我……”
  谢松亭又笑又躲地被他按在车窗上亲,被亲得满脸通红耳朵发烫,交错的呼吸里全是热气,又暖又痒地发麻。
  那人的手掐着他腰往里摸,磨了他嘴唇两下,最终却理智地停下了,说:“你就气我吧。”
  谢松亭奇道:“我怎么气你了,你那尖牙都快把我嘴啃破了,我不也没二话么?”
  “等回家的,等回家我咬得你满身牙印。”
  席必思恨恨地坐回去,拉他的围巾挡住腿。
  谢松亭从副驾靠过来笑:“别那么宝贝我,含嘴里怕化了形容你都是轻的。”
  席必思空出一只手摸他头发。
  他不接话。
  他本来没打算那么快,要不是发情期,估计现在俩人还卡在一天亲几回的纯情阶段。现在猛地往外大跨一步,他怕谢松亭感觉不合适。
  虽然蚕丝给了谢松亭一副好身体,但累也是真累。
  他怕谢松亭不舒服。
  谢松亭像能看出他想什么似的,说:“我惦记你很久了。”
  他垂着眼,手指尖在车门上轻敲:“没觉得你哪不好,感觉不好我会说的。”
  “谢松亭。”
  “嗯。”
  “我现在特想去雍和宫再拜拜,之前去拜过姻缘,没想到忒灵。”
  谢松亭笑得缩成一团,说:“好多神仙不是比雍和宫年纪还大吗,怎么不见你拜山海里那些。”
  “都是活的,互相认识,拜着有点儿……奇怪。”
  谢松亭又笑。
  车流缓缓动了。
  他调了一下椅背,向后微微靠住,在将近年关里向前回想。
  一个月前,他还觉得席必思肯定会离开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而已。
  可没想到短短几周,生活天翻地覆。
  他觉得做梦时就咬一下唇。
  席必思尖牙的力度似乎还残存一点,微微发烫。
  谢松亭回神,说:“忘了和我妈说了,没告诉她初几回,我给她打个电话。”
  “咱妈有微信吗?”
  “没有,你要加她?后天不就去看她了,到时候给她手机弄弄。”
  “行。视频最近不更新了?”
  “不更新了,过年不想剪视频了。对了,怎么猫还没回来?”
  “让司机带去洗澡吹毛剪毛了,俩小东西忙着呢。贝斯那再不剪老打结。”
  “嗯。”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席必思在开放式岛台上热点买来的速食,谢松亭抱着一杯热水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沙发被席必思丢进储物间,见谢松亭要坐,才又给搬回来的。
  看的海绵宝宝。
  席必思端着盘子拿着啤酒过来,在他脚边坐下:“来吃点。”
  他在家就是一件无袖黑t,结实的肌肉让谢松亭下意识想摸摸,也真去摸了。
  “好摸么?”
  “嗯,练得真好。”
  “以后跟我一起?”
  “我再考虑考虑……”
  “懒虫。”
  谢松亭摸了摸自己额头,确定温度:“怎么还没喝就像醉了。”
  席必思喝了一口,说:“我看你今天都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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