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司先生!”
“司循!深呼吸!把药吸进去!”
被毫无征兆的哮喘发作惊到,大卫第一时间将人扶坐靠在器械上,起身去拿按摩床上的止喘药间隙,治疗室的门被一中山装的年轻人推开。年轻人一脸着急,但用随身携带的止喘药手法十分熟练。
大卫猜测他就是司先生经常念叨的小朋友。
很快就得到了贺伯的验证:“少爷,您别怕,先生只是累到了。”
“司循,我们把痰吐出来。”
司锦年充耳不闻,他专心抱着司循坐在地上,充当他的人肉靠垫。
“锦呃……嗬咳咳咳!”
“别说话,专心咳痰。”
“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循看到司锦年内心无疑是激动的,可胸闷气喘让他几乎难以呼吸,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滑落发髻,眼看被刺激的四肢就要痉挛,司锦年一手搂住他腰腹,另一只手在他后心狠狠一拍,司循痛苦的向前折了下去。
所幸,一口粉色的痰液从嘴角流出。
大卫惊讶司锦年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正要帮忙将人扶上床,怎料司锦年丝毫不敢放松,手在司循太阳穴打圈按摩,确定司循还有意识后,从兜里掏出玻璃瓶里的硝酸甘油,往司循舌下塞去。
“你再敢这样发着烧复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等司循彻底缓下来,司锦年气鼓鼓的将人打横抱到一旁的软沙发上,虽嘴上责怪,但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弄不舒服了。
司循自知理亏,误以为司锦年生气要走,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死死不松手,气促的败下阵来:“锦年咳咳……你去哪儿了……”
“如你所猜,我去同学家玩了。”
贺伯提前跟司锦年通过气了,他出去找电话,一接通便是少爷的声音,简单说明情况,司锦年赶忙飞车跑来医院。
见小朋友平安,司循窝在他怀里,艰难的开口哄他:“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以后我来陪你复健!司循,你听到没有?”
司锦年佯怒,手却不停的给他按揉因抽筋紧紧扣在手心的手指。司循疲惫的点点头,嘴角却有淡淡的笑意。
不多时,因刚不大不小的发作一场,司循累的昏倒在司锦年怀里。
贺伯出来询问司循的情况,大卫无奈的摇头嘱咐:“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如果他的心肺受不住累的话,就没有必要再来复健了。”
“啊?这么严重,那该如何是好啊?”
贺伯不安地搓起了手掌。
大卫道:“你家少爷留学什么专业的,如果对心肺方面有学习的话,回家多听听他的建议。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是绝对不能再复健了,最好以轮椅代步,做不到的话,起码要撑手杖了。”
“我家少爷?”
跨国贸易兼修精会专业的啊……
第21章 单相思
“膝盖都摔青了,不疼吗?”
司锦年蹲下身,在给司循穿鞋袜的时候蓦然想到他刚刚摔了一跤,将睡裤挽到膝盖,果然就见右膝青紫一片。
他让贺伯去买红花油,话没说完,就被司循拦了下来:“不用那么麻烦,回家热敷一下就好了。”
“司循。”
司锦年很认真的看着司循,拐着弯内涵他:“咱们家是快破产了吗?”
“那倒没有。”
司循不动声色推开司锦年的手,按着沙发扶手弯腰,边将膝盖上的睡裤整理回原位,边安慰他的小朋友:“只是看起来瘆人,实际上没有伤到要害,一点也不疼。”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说到后面越来越心虚。
一个眼神甩过去,贺伯赶忙过来帮腔:“是啊少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再说吧。”
“锦年,你先去车里,我随后就到。”
纵使贺伯帮他穿鞋袜、羊毛衫、毛呢大衣已经很快了,司循还是担心小朋友在这里陪着无聊。
卸磨杀驴?!
现在不是虚弱的倒在他怀里,承诺不再什么事都瞒他的时候了???
一口一个你长大了,该成家立业了,实际上桩桩件件事,都还只把他当成小孩。
司锦年越想越气,干脆怼他:“大冬天车壳子都是冰的,我又不是受虐狂,还不如在这待着。”
他把玩沙发边上那根黑色手杖的时候,司循已经穿好了衣服,被贺伯扶着从沙发上起来。
“我扶你?”
司锦年试图从贺伯手里抢人,一没留意,司循把手杖拿了过去。
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波澜不惊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我自己可以走”,而后真就撑起手杖,将司锦年跟贺伯拉在了身后。
得了,别自讨没趣了。
司锦年看着司循逞强又吃力的步伐,心中顿时心疼又烦躁,他彻底不懂了,自己回国到底该如何跟他相处?各自娶妻生子,然后渐行渐远吗?不甘心,更舍不得。
车子平稳开过闹市,回到司家老宅。
司锦年安静了一路,下了车各回各的房间,他刚答应听从司循的话接手一家粮行,粮行上一年的账本就全部送到了他的房间。
看着厚厚一沓账本,司锦年欲哭无泪,司循有全能管家,他可是连个助手都没有。就这么拿眼睛看,翻到下周也看不完啊!
不管了,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