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伤疤?”
  司锦年敏锐嗅到了be的结局。
  王妃再一次打算欺骗儿子:“我说的全是事实,不信你可以找司先生对峙。”
  她敢肯定,对峙的话司循必然站在她这边,为防有天儿子被那段过往刺激,她一早跟司循约法三章,无论如何不会帮他恢复记忆。
  “所以到底是什么?”
  司锦年冷哼一声,突然就觉得这一切虚假又好笑。
  不用去对峙都能猜到司循不会同意取消婚礼,各种烂借口他都听腻了。
  司循总觉得一切为了他好。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好。
  王妃端起茶杯,拖延了片刻道:“你所爱之人实际上就是个叛党,为窃听沃洲国机密才主动接近你的。一年前,你亲眼目睹了他跟白敬臣不清不楚的在一起,伤心欲绝主动提出分手,开车回来的路上不幸发生了车祸。”
  “白敬臣……怎么可能?!”
  司锦年震惊但不信,自从他醒来就一直对所有人的话保有怀疑,仿佛在过别人口中的人生,直到遇到了司循,那个让他本能想要靠近的男人。
  “李因萁,你是我沃朝的皇子,不该被下三滥的人困住。”
  “他才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
  “他欺你骗你害你玩弄你,难道还是品德高尚不成?”
  “我不记得,就都不作数。”
  不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沃卓尔·怡宁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坚定,她试图去控制局面,却被司锦年一次次冷眸怼了回来。
  任凭旁人说什么,他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王妃怕他再陷进去,厉声劝诫:“你的婚姻关乎沃洲国的国运,今天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出王府了,成亲之前你不要再去见他,免得染上他身上的晦气。”
  “司循只是身子不好,要是有晦气,也是我传给他的。”
  司锦年果断维护司循,气的王妃差点对他动了手,她不是不明白司循对儿子意味着什么,但执意拆散他们,除了看不上司循,更多的还是妒忌。
  “李因萁!你去哪儿!”
  没想到儿子失忆后比以前脾气更倔,沃卓尔·怡宁气愤又不甘心。
  “睡觉。”
  多说无益,司锦年解开勒紧的袖口,敷衍行礼告退,身后传来一阵愤怒的威胁:“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许你再去找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匆匆的脚步一滞,司锦年满身阴翳停在原地,虽只留个背影,但逐渐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整个人戾气重的似地狱恶鬼一般。
  “你再敢对他动刑,后果自负。”
  声音冷到了极点,他不是对司循的伤无动于衷,只因下手的是他的母亲,才没有办法报复。脑子里满是司循低声下气的模样,司锦年越想越悔,怨恨的放下狠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津城,司家老宅。
  司循病重后体力下降严重,因几乎不再出席商务,终日被病痛折磨越来越胆怯。他怕会成为司锦年的负担,更怕会遭到司锦年的嫌弃,往日风采不再,以目前出账的速度家产也早晚消耗一空,到时候只剩这副破败不堪的身子,怕司锦年将他弃之如履,更怕司锦年的心仍在他身上。
  惹他们夫妻不和就不好了。
  “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就来。”
  贺伯再三来劝,打碎了他越发消极的忧思,司循抱歉的笑了笑,撑起手杖按着桌面起身,想来他也算最不识好歹的病人了,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小朋友的房间,药也不喝还闹绝食。
  “对了,锦年的论文怎么不见了?”
  司循刚刚翻了半天没找到,疑惑的转向贺伯问:“你收起来了吗?”
  “少爷的东西,几乎一年没人碰过了。”
  贺伯明显惊了一下,大步走到桌前翻找,这段时间他没进来过,不是司循提起,根本没人注意桌子上原来放着几篇论文。
  原是不打紧的,但猛的想起小朋友突然问他的话,司循心下了然应该是他来过了。
  “先生放心,我再带人找找,肯定不会丢的。”
  贺伯以为司循看完顺手放到了书架上,又起身一格一格的找,他让司循先回去休息,突然身后就没了声音。
  心绞痛爆发在一瞬间。
  司循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其余的力全部压在手杖上,他双眸低垂半躬着上身,只坚持了片刻,大滴汗珠便从额间涌出,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上。
  “先生!”
  贺伯赶忙过来扶他,心里打鼓直怪自己辜负了少爷的托付。
  司循没有说话,他死死咬着牙关,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阵阵发黑,硬挨到沉重的心跳声减弱,才顺着贺伯的力缓缓坐到椅子上:“我没事,起的着急了。”
  “怎么平白无故就疼起来了呢?”
  贺伯看他坐稳,赶忙去边柜里找药,因还处于惊慌之中,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少爷说您心脏疼一定耽误不得。”
  一颗药含在舌下,不提少爷还好,一让司循有机会想司锦年,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帮我准备洗澡水吧,汗津津的,睡不下。”
  司循心口还是堵得慌,他想把贺伯支开,看看除了论文还丢了什么。
  贺伯紧张的“呀”了一声:“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才刚服了药,洗澡怕是会着凉。您忘了上次昏倒在浴室时大夫说的话了吗?心脏难受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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