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刚刚说带谁去长老堂?
  掌,掌门!
  他瞠目结舌,屏住呼吸看向那个看人带着剑气的男人,低下眉眼,毕恭毕敬。
  “掌,掌门。”
  这一声又怕又惊。
  天一山掌门常年在山顶闭关,活脱脱一个剑痴,上次出关,还是几十年前,都以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没想——是个英姿勃发的美男儿。
  那美男儿随着孱弱背影而去的目光敛住,转头朝被‘委以重任’的弟子询问:“大师兄?”
  问完,抬手虚虚向宁归砚离开的位置一指。
  小弟子:“对,对啊。”
  回答时一脸疑惑,兴许是对于师尊不知道弟子是何模样而好奇。
  说完,掌门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像掺杂了许多药草的煲汤,尝不出其中滋味。
  随后那煲汤被话语掀翻。
  “就是不知,有几分真本事。”
  宁归砚忽悠完人,回了自己的住所,没了灵力压制的身体骤然像飞散的蒲公英。
  他关上门,撑着墙挪到桌边,坐下便拿出笔墨纸砚来。
  纸上的墨色持续不久便干涸,上面被添了写看不懂的标识,宁归砚放下笔,在最上方右侧的位置顿下视线,低眉沉思许久,正要有个所以然,便有人前来叨扰。
  来的是历青,傻大个神色担忧,他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宁归砚,低头一看,是好几瓶子药。
  他鼻子动了动,问道:“师兄你房间是不是烧了什么东西啊?”
  宁归砚结果他手里的东西,道了声谢。
  “刚刚从山上下来,正要添熏炉,进来吧。”
  说完将手里其中一个瓶子拿起在手中轻晃,都是些药丸,少有外敷的药膏。
  他转身看向历青,对方的视线落在他颈肩,宁归砚一低头,忽然明了,将药瓶放在桌上。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些皮外伤而已。”
  也不全然,他现在还感觉如同飘走了魂,走这几步都有点费劲,何况被一剑划破了脖颈,虽然不致命,但流的血也足够骇人了。
  要不是季宿白给他点的那几下,恐怕现在确实要血流不止。
  现在想来,大概是给长老堂那边的人吓了一跳,难怪个个都表情惊恐。
  宁归砚将其中一瓶打开,倒出一颗咽了下去,心里一阵后怕。
  真是冷血无情啊——难怪原著不眨眼就将男主逐出师门呢。
  哦,还一刀了结了他这个大弟子。
  他在历青眼下将那些内服药物都吃了下去,随后拿起药膏打开放在桌边,顺着就将袖口的东西拿出。
  是林自潜给的玉佩。
  宁归砚将玉佩交给历青:“能否麻烦师弟替我交付给二长老。”
  说完掩唇轻咳:“明日弟子大选,我恐怕也无法观赛,也烦你知会一声了。”
  历青点点头收下:“放心,师兄你好好休息,山顶风雪不是一般风雪,常人上去,都要被寒气侵体半个月呢,明日内门还是会有人在周围巡守,师兄有什么事记得找他们,那我先走了!”
  宁归砚含笑送走他,关上门敛了笑,拿起桌边的药膏,将给自己肩颈处的剑伤上了药。
  约一刻钟后,季宿白给他施加的术法才消散,疼得他脸色煞白。
  连呼吸都有些痛苦了。
  第二日晨间,太阳都没出来,好不容易捱过去睡着的宁归砚又被人吵醒。
  他不耐烦地将被褥踢开,闭着眼睛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将床褥铺开,将解下的眼纱蒙上,随后过去开门。
  前来打扰的人见到宁归砚,对方脸色有些苍白,但声音还算清朗。
  “师弟,有什么事吗?”
  宁归砚疑惑询问。
  门口的人恍然想起。
  “哦,二长老让我来送东西。”
  他拿出熟悉的晶莹的玉佩,伸出。
  “二长老说,法器是赠予师兄的,希望师兄不要负了长老一片好心。”
  宁归砚低眉,抬手接过,小师弟的话还未完。
  “还有一件事,掌门让我来通知师兄,今日的弟子大选,让师兄你一块去,也能指点一二。”
  “掌门现在在阁安居等您。”
  阁安居——哦,书里季宿白在门内的住所。
  指点?
  指哪门子的点?按照之前那态度,怕不是要为难他这个突然冒出的大弟子。
  第06章 与你相比
  阁安居和山顶那所宅居并无不同,连阁内的花草都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盛的风雪罢了。
  主屋的大门敞开着,宁归砚踏进一步,视线尽头罗汉床上的人手里捧着一那把随身的灰黑色长剑。
  那剑身被擦得铮亮,主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宁归砚收回目光,抱拳行了礼数:“师尊。”
  屋内的人手中动作未停,掀眼看过去,目光在宁归砚身上逡巡一番。
  “门内的大师兄,多少是有些本事。”
  他说着,听不出是在疑惑还是平叙事实。
  手中的长剑遽然消失,季宿白将案几上的另一块手帕拿过擦拭手指,随后走到宁归砚身侧,斜睨人。
  “走吧,大选要开始了。”
  宁归砚笑笑,跟在男人身后,手里攥紧着袖摆。
  半山腰的地块其实不算大,因此弟子大选是先在山下进行第一项,也只是测试一下身体素质和灵根好坏罢了,并不需要天一山长老堂的人去,可季宿白偏偏露了面,还带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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