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怎么走?把天一山放在这不管,像你说的,我走了,魔族的人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季宿白,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只是想试探你,看看你能退让几步,这样看来,你一步都不想退让。”
“可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困住了,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变,你要是把我关在这儿,景弗就会怀疑,那么揭发我的人就不是你了,你的位置我看可不止一个人盯着吧... ...”
宁归砚顿了顿,抬手在季宿白的脑袋上轻轻拂过。
“我不是什么能算天命的人,我只是恰好知道一点事情,以我自己的利益出发,尽量去规避。”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很难规避。”
“季宿白,就算我呆着不走,也会有人来找我的。”
他手指转过一圈,钳住季宿白的下颌,目光冰冷。
“松开。”
第63章 旧伤
阁安居的结界被打开, 等在外面的弟子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宁归砚,惊讶了一番, 随后上前去抱拳。
“大师兄。”
宁归砚此刻已经将眼纱蒙上,嘴角的痕迹却是瞩目,他没有遮掩半分的意思,在那弟子的好奇打量下问:“是来寻掌门?”
弟子回答:“是的,大师兄,掌门可在?长老堂命我来寻掌门,说是有要事商量。”
宁归砚低垂下眼,点点头:“他就在里面,马上就会出来, 你在此等候便好,我有事, 先走了。”
弟子愣愣地点点头, 脸上露出疑惑。
他感觉今日的大师兄, 格外冷淡, 脸上也没有笑容了,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不耐,而且嘴唇为什么还裂开了?
难不成大师兄上了火气?近日这么热,说不定是太热了导致的... ...
他心里的猜测还没完, 宁归砚的身影都没走远,身后就传来季宿白冷漠的问声。
“有事?”
季宿白站在门边,说话时看着宁归砚远去的方向, 脸上的表情比说话的语气还要可怖。
他看向门口的宗门弟子, 等着人开口说明来意。
弟子低头抱拳:“掌门, 几位长老命我来请您去长老堂商议要事。”
季宿白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走吧。”
远了阁安居后, 宁归砚回了弟子居旁边的住处,他进屋找了点药膏给嘴唇上的裂处涂上药,随后坐在书案前,抬手用灵气将门给关上,设下了一层结界后将那本他从季宿白那拿来的残本。
残本已经被他翻阅过好几遍,现在再打开,又有不少的线索。
魔族很在意他,卸城的阵仗不像是才有的,估计季宿白也是知道这个,才要跟着一块。
还有那个黑影,他能看得出那黑影很强大,就算不是魔族,也是极为强大的恶鬼,可态度又和那些个魔族邪祟的态度不一样,不同于徐应,不同于竺杳和阿沅,和城门的魔族更为不同。
还有他的血... ...
宁归砚的目光落在扉页上的那双眼睛里,眼睛未上色,但他却从里面看出了那抹灰白的温柔。
他抬手在上面抚过,眯了眯眼,化出一道水镜,扯下眼纱,将身体里的灵力卸散,那还未完全消散下去的颜色再度鲜明。
灰白色的,蕴满了雾,同那残本上的眼睛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温和。
宁归砚眼里的色彩,要更精明些,晃过一丝意料中的惊讶,低头垂目再睁眼时,又再度变成温和的水墨。
景弗站在宁归砚的住所旁边站了好一会,他抬手触碰到门上的结界,手指抵上的那刻,门被打开。
宁归砚见是景弗,莞尔:“阿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来这儿了?”
景弗眉头松下,他上下看了宁归砚两眼,抬起的那只手指向宁归砚唇角的药膏:“大师兄,怎么嘴角受伤了?”
而且还有牙印,这是... ...被竹林的猴子咬了?
宁归砚笑容僵了一下,将话题扯开:“没什么事,只是不小心被小动物咬了一下,已经涂了药。”
“这样吗?”景弗看似明白,抬手指了指门,“我方才找师兄的时候,这门上怎么设下了结界?师兄你刚刚在干嘛?”
宁归砚弯弯眼,将腰侧的沄潋拿在手,他走过来几步,目光对上景弗的眼睛,虽然遮挡着视线,但两人间的氛围依然有些紧张。
他张唇:“方才在小憩,近日身体愈发觉得乏了,这门恐怕是年久,总有些吱吱呀呀的声音,觉得烦扰,就设上了结界。”
话落,微弱的风将那门吹动,声音随着响起,的确如同宁归砚所说。
景弗面上依然有些怀疑,看了那不坚牢的门几眼,点点头道:“那我等会帮忙修缮一下。”
宁归砚点头,问:“还没说来找我,是做什么?”
景弗看向大门:“林长老回来,担忧师兄身体,说是让您去药堂瞧瞧,我正好路过,便过来送个信。”
且不说是不是正好,路过是不可能的,而且药堂在宗门的最外沿,连方向都与弟子居和藏书阁练武场相反,建筑在悬崖边上的地方,怎么会路过。
宁归砚现在没有戳破他人小心思的想法,点了点头将门关上,拂袖谢过景弗。
“有劳师弟走一趟了。”
景弗转身,正要走,又被宁归砚叫住。
他回头:“师兄还有何事?”
宁归砚弯弯眼:“我恐怕得去上数个时辰,这也将近黄昏,怕是不能去三长老那边赴宴了,你若是得空,帮我捎个信,说我明日再去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