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刚给了温橙一巴掌,就听到程亦诺淡淡地说:“我没打算在高中谈恋爱。”
  他这话一说,我立时就郁闷了。
  妈的!果然是这样!
  我好不容易用一个漫长的暑假确认了自己对他的心意,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旁敲侧击、铺垫酝酿、伏脉千里,结果!
  害!
  没办法,我只好伸出手,点点墙上的成绩单:“从此以后,哥的心思也不能放在那些儿女情长上面了!”
  程亦诺颔首,“正理。”
  他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害人害己?
  表白中止。
  未来,我们还有许多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我早就明白,当初宁许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让我尽情享受初中三年的自由。
  高中,如同一汪泥淖、汹涌无边。
  文理分班与性别分化赶在同一年,如此一来,我们不光要搞学习,还要对抗不稳定的生理因素。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alpha和omega作为人群中的少数,在预分化之后都会遇上至少持续一年的紊乱期。在这期间,他们的免疫力会骤然下降,整个人变得极为脆弱,一阵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让他们丢掉性命。当然,随着科技的发展,通过抑制疫苗的调节,如今紊乱期的症状已经不会致命,但小病小恙还是会有的。
  于是每年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实从高二就开始了。
  面对这样的现实情况,教育发展部门推出了分段高考的政策:平时成绩按比例占百分之二十,分化后的体测成绩占百分之十;可以选择春考提前上岸,也可以凭借夏考达成所愿。除此之外,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学生,如果在两次统考中都不幸失意,还可以凭借自身特异素质,报考专门院校,毕业以后也会有很不错的出路。
  对,前提得是少数性别。
  没办法,世界就是这么地不公平。
  谁让alpha和omega是稀缺人种呢!
  当然,这种资源上的倾斜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稳定,往往要牺牲自由。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人大部分终身都要在政府划定的部门里工作,鲜有例外。
  正是因为各有利弊,绝大部分人的心态才放得平,社会才得以稳定向前发展。不患寡而患不均,是永恒的真理。
  再说了,除了性别,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其他更不公平的事情了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可太多了!
  简单举个例子,我的长相,那是刀切斧凿,犹如天神降世。
  不光学习好还长得好,那你看看,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说】
  丁予同学对“自恋”的解读:爱自己,才能好好爱别人。
  第4章 吾言不由衷
  明明说好了不要儿女情长,明明打定主意要再创辉煌,可是……
  那纯属放屁!
  分属两个校区的时候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入非非,现在两层楼直上直下的距离,我今天连上个厕所都要绕路从五班那边下去,只求能和程亦诺来个不期而遇。
  温橙观察了我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每节课都去厕所,是不是肾不好啊!”
  我不想说话。
  说老实话,再这么无中生有下去,确实有这个可能……
  温橙凑近我,小声说:“哥们!别太刻意了。我是心知肚明,但别人不知道啊!你这回回课间都来,每次三两滴的,真的有损你‘校花’形象!”
  “滚!”我不瞎,那些躲躲闪闪的目光我又不是看不见。
  哎!我也是要面子的,这样确实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温橙。
  “人家学霸不是说了吗,要专心搞学习。”温橙道。
  “对哦!”我猛地一拍温橙后背,“我怎么没想到!还得是你有经验。以学习之名,一会儿我就这么办!”
  “我是这个意思吗?!”温橙没好气道:“你歇会儿成不成?节节课间在一块儿,午饭也是一起吃的,就差中午跟着人家回宿舍了。你好歹在学校里也小有名气,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把校规校纪当什么了?”
  温橙这冷不丁一下子,还真把我问懵了。不过,“你一学期换了俩男朋友还好意思说我?”
  “我又没找高中生。”温橙理直气壮。
  “请问你本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日!”
  “注意点形象哈,好歹也是校园艺术家。”我提醒道。
  不光是我,温橙在学校也挺受欢迎的。
  但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另一个人锚定,盘石无转。再多招数,不过是个花架子。
  高二下学期,久别重逢。我和程亦诺之间,不谈感情,只聊学业。
  众所周知,文科班和理科班的数学难度是不一样的。对于理科生而言,数学是兵家必争之地;对于文科生而言,那是出奇制胜的秘宝。
  我的数学水平,一直以来都飘忽不定,高的时候能上一百三,低的时候在九十分左右徘徊。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两问,更是常年处于非自愿放弃状态。
  我认为,这两道题压根就不是我该努力的地方!
  “然后呢?”我撑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用笔指指点点。
  “求导。”
  “怎么求?”
  程亦诺面上露出几分无奈:“类似的题目这都第八回了,咱们理智一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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