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说着便抄起元白放在桌子上的奏折来。
“你告诉我,带刀去了哪里?”
一想起带刀和自己温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带刀跑没影了,原本躺过的地方冰凉一片,贺兰慈就气的牙根痒痒。
跑跑跑,我倒是好奇你跑哪里去了!
“我派他去要了红袖的命。我给了他两天时间,现在应该从东宫往这里赶呢。”
贺兰慈差点气笑了,原来从自己身边跑走,是替这王八蛋卖命去了。一时之间气急了,竟冒出来个等找到人就关起来的想法。
不是要报恩吗?那就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报个够。不喜欢也没关系,他贺兰慈这辈子都不缺别人的喜欢和讨好。两情相悦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得不到也没关系,他不稀罕,只要人在身边就好。
“我的人,你倒是用的起劲。”
接着话锋一转,又讥讽他故作慈悲,“你这位活菩萨不是刚才还在怜悯众生吗,怎么这会连自己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也不肯放过。”
元白听了倒也不恼,反而生出一丝不舍来,他倒是也想放过他们,可是谁来放过自己?自己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一次次的试探,是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心寒。
“好狗不侍二主。”
叛主的东西就该杀,留不得。
贺兰慈趁机道,“既然太子殿下也说这好狗不侍二主,什么时候把我的狗还回来?买卖不是一个人定下的,折子我给你送,你把带刀还给我,你花的钱我会差人一分不少的送到东宫去。”
元白故作为难道,“我现在倒是相与贺长公子做这桩好买卖,只可惜我已经和带刀击掌为誓,他的处置权不在我这里,在他自己手里。”
看着贺兰慈迷惑的神情,他就知道带刀在他这里永远也得不到爱,在他眼里带刀就是人他随意买卖的东西。不像是人,更像是物件。
“击掌为誓?”
“三掌,苍天在上,日月可鉴。他为我卖三年命,以后天上地下,他爱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
元白接着看着贺兰慈难看的神情,心里舒爽了不少,“他这样一把利刀,你竟然只让他做暖()的活,暴殄天物。”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贺兰慈不识货,糟蹋了带刀这样的好苗子。
忍了元白许久的贺兰慈终于忍不住脾气了,猛地拍桌而起,“你哪里来的脸说我?那个影卫不是在你()上死的?!还三年之约,你骗骗带刀也就算了,谁知道你三年会不会放人?”
元白一下子被贺兰慈戳到了痛点,眼神锐利地扎在贺兰慈身上。
贺兰慈见他脸色难看,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心道,带刀就是笨的要命,放出去就会被人骗的团团转,还是待在自己身边安全。他元白一向阴险狡诈,三年的约定也就是随口一说。也就带刀这种人会当真!竟然还趁着自己睡着逃跑了。跑了也就跑了吧,竟然还去给元白卖命。他最好想好了怎么跟自己解释,不然有他哭的。
贺兰慈哼了一声,道:“伪君子!”
元白不愿意跟他吵,扭头就要走,只嘱咐道:“奏折别忘了带。”
“等下!”
贺兰慈叫住他,丢给他一个盒子。
元白看着刚才就要跟自己吵起来的贺兰慈,这会子丢给自己一个小盒子,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总觉得这里面放了毒药,一打开就会释放出来,把自己毒死。
贺兰慈见他投来的目光,立马厌恶地说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给你的!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东西已经送到了,跟我没关系了。”
一听到不是贺兰慈给的,元白立马就把盒子打开了。
没有他想象的毒药,而是一只有些磕碰的鸢尾花耳环。
贺兰慈看着元白脸色从茫然变成震惊,没好气地数落道:“怎么,看个女人耳环就给你吓死了?真是冰清玉洁的太子殿下。”
元白不理会贺兰慈的挑衅,而是沉默的看着盒子里的耳环。那是一只有些时间的东西了,只是上面的白色鸢尾花依旧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
他见过另一只,那是在他母妃的耳朵见过的。
一模一样的一只,如今两只凑在一起正好是一对。
“哪来的?”
元白颤抖着问到。
贺兰慈没想到他见了这只耳环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不解道:“我父王给的,怎么了?”姑苏王给的?
元白低着头理了理头绪,满脸的震惊和惶恐。看的贺兰慈都想去给他找个神婆来给他驱一驱身上的脏东西了。
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鬼上身一样。
元白不说话了,捏着那枚耳环,带着一左一右失魂落魄地走了。
贺兰慈还骂他失心疯了一样,元白听到了也不回嘴。
只是刚出门,元白不往马车里钻,而是走到桥上,将手里的耳环狠狠投了进去。
耳环太小了,激不起多大的水花,渐渐沉入了湖底。
一左一右看着元白举止怪异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劝他现在上马车。
他们兄弟俩不久前跟着乔装打扮一番的元白去见了霍山。元白谎称是要参加科举的学子,霍山敲打他看看是不是真有科举出头的实力。元白一肚子墨水,这下子有地方挥洒了。
霍山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个大才子,立马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酒过三巡上头后,叫元白又套出来不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