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相比于许清桉的多思,薛满则是单纯地跃跃欲试。她连睡梦中都在摩拳擦掌,设想如何在少爷面前大显身手。
  一夜转瞬即逝,薛满早早起床,还未下楼,便察觉到客栈的不同寻常。
  好安静哦,人都去哪了?
  她放轻脚步往外走,到了二楼栏杆时往下看,见堂中站着许多人,均像被点了穴般矗立着——哦,她家少爷和另一人是坐着的。
  另一人身着褐色缎袍,面蓄美髯,年岁瞧着与韩越接近,颇为道骨仙风。
  会是谁呢?
  薛满靠在栏杆上思索,下一刻已有人发现她,“阿满姐姐,您起来了!”
  “是啊。”薛满慢条斯理地下楼,丝毫不惧众人目光。她停在许清桉身侧,不避讳地问道:“少爷,他是谁?”
  许清桉道:“阿满,这位是秦老爷。”
  薛满灵光一现,“你是那秦淮明的爹?”
  “秦淮明正是犬子。”秦长河起身,拱手笑道:“阿满姑娘,在下秦长河,在此恭候你许久。”
  “等我?”薛满有话直说:“怎么,你要找我算账吗?”
  秦长河道:“姑娘误会了,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他抬起手,身后的随从便捧上大小不一的红木盒子,大的装着绫罗绸缎,小的装着珠宝首饰。
  秦长河态度诚恳,“昨日淮明对姑娘多有冒犯,我知晓后便想立刻登门拜访,碍于时间太晚,便只好拖到了今日。”
  薛满扫了眼礼品,“秦老爷消息灵通,那肯定也知晓秦淮明前日对另一名女子也欲行不轨,不知你是否也登门道歉了?”
  秦长河道:“姑娘放心,我已派人去寻那户人家,可她们前夜离开了衡州,需要花些时日才能找到人。”
  薛满道:“秦少爷真是威风,把人吓得连夜搬家了。”
  秦长河叹一声,“子不教乃父之过,淮明犯下此等恶行,我自是难辞其咎。都怪我平日太忙,对他疏于管教,唉,秦某真是汗颜,汗颜啊!”
  薛满撇撇嘴,嘁,场面话谁不会说?
  秦长河似是看出她的心声,“淮明目无王法又一错再错,待我下午去趟衙门,恳请喊大人替我多管教一阵子,叫他在牢中好好反省。”
  “当真?”
  “千真万确。”秦长河道:“阿满姑娘还有其他要求,请尽管向秦某提,秦某会尽可能地弥补你。”
  “够了。”薛满见好就收,“希望秦淮明能痛改前非,否则下回可没那么好运气。”
  “姑娘放心,秦某往后定会严厉管教犬子,叫他规规矩矩做人。”
  二人说完,不约而同看向许清桉。
  “少爷——”
  “许大人——”
  薛满道:“秦老爷先说。”
  秦长河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还未安顿好住处。秦某在衙门附近有一所空置的宅院,若两位不嫌弃,下午便可搬过去。”
  许清桉淡道:“本官心领秦老爷的好意,但本官更习惯住在衙门。”
  秦长河道:“是,许大人住在衙门方便行事,但秦某想着阿满姑娘毕竟是女子,总归要更注意些。”
  薛满笑眯眯地接话,“我是少爷的婢女,少爷住哪我便住哪,少爷住得习惯我便习惯。”
  眼看主仆一心,秦长河便笑着作罢,“既如此,那我便不好再多事,许大人若改变主意请随时差人通知我。”
  秦长河寒暄几句后告辞,出门之际被薛满喊住。
  “秦大人,这些礼品请带回去吧。我衣食无忧,收了亦是多余。倒不如你拿去折成银子,帮助其他生活有困难的人家。”
  待客栈恢复常态,过得半晌,薛满托着腮道:“这秦长河瞧着是个人物,怎么生的儿子却非驴非马?”
  俊生忿道:“穷富不过三代,秦家出了秦淮明这种败家子,恐怕好运要到头了。”
  谁知道呢?
  *
  “佟公子”是监察御史一事很快便传遍整个衙门,有人津津乐道他的身世,有人暗自盘算如何接近贵人,孟超则庆幸言行举止并未越规。
  反观上官启……焦灼,十分焦灼啊!
  “大人,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上官启绝非见钱眼开之辈,昨日之所以通融秦淮明,全因为这恩阳河建桥一事。”上官启说得口干舌燥,“您可千万要在世子面前替我美言,莫让我落个奸猾小人的称号。”
  “嗯,我知晓了。”韩越从书桌前抬头,“师爷,你坐下歇会吧。”
  “不能歇不能歇,我还要去外头等世子,他们也该要到了。”
  “许大人。”
  “什么?”
  “你唤他许大人吧。”韩越摇着头道:“他与他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说起来,我竟不知大人认识前恒安侯世子。听说他英年早逝,生前并未娶妻,是老恒安侯从外头带了名——”
  “师爷。”韩越打断他,“切记,言多必失。”
  上官启噤声,朝他拱拱手后退下。他抄着手慢吞吞往外逛,心里念叨:明明是大人起的头,却不允许他多问……真是会卖关子!
  巳时刚过,许清桉等人出现在大街上,上官启忙带着人上前恭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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