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位阿满姑娘……”
众人不约而同地道:“千万不能得罪!”
*
深夜,许清桉在书房听空青汇报。
“世子离开后,除去大姑太太,其余的三位姑太太常带表公子们来府中探望老侯爷。一个半月前,老侯爷夸赞七表公子根骨奇佳,特许他住在侯府,并且每日亲自指点他习武,下个月要举荐他进入尚武司任职。”
“祖父好眼光。”许清桉道:“七表弟今年十之有七,确实是习武的最佳年龄。”
这话反讽意味十足,空青忍不住笑了,“世子说得极是。”老侯爷轮番拿表公子们刺激世子,世子从不接招,偏老侯爷乐此不疲。
他继续汇报:“继七公主私下向圣上、皇后拒绝与您的婚事后,老侯爷便又为您相看了几位小姐,最终跟荣国公相谈甚欢。”
荣国公是百年勋贵,虽手中已无实权,但也绝看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做孙婿。
许清桉品了口茶,“祖父许了他什么好处?”
“世子料事如神。”空青道:“荣国公的孙子正在北疆军队,服役如定将军麾下。”
相比荣国公府的门生凋零,恒安侯桃李满天下,在军中威势依旧,如定将军便是他带出来的将领之一。
以孙女的婚事来换取荣国公府的一线生机,的确是笔好买卖。
许清桉心淡如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了哪些大事?”
“有一件事。”空青道:“五个多月前,太子忽然被皇上禁足东宫,至今仍未解除。”
许清桉挑眉,正眼看他,“缘由?”
“有传言称是广阑王触动圣怒,太子为其说情,反被圣上狠狠责罚。”
广阑王远在兰塬,会因何事触动圣怒?太子虽为广阑王亲侄,但身为储君,怎会不知避嫌的道理?从去年起太子便开始协理朝政,他该说了何等浑话,才能被禁足东宫?
许清桉沉吟道:“其他皇子有何动静?”
“太子被禁足的几天后,太后母族张家便在民间暗中散布言论,称太子平庸无能,难堪大任。反观九皇子康王巧捷万端,下笔成文,乃储君之才。”
一群迫不及待的蠢货。
许清桉道:“其余皇子们什么反应?”
“成、安两位王爷也加入造势,开设文会书局,想在学子间博取声名。昭王与俞太妃则忙着到处结亲,收了两位侧妃,马上还要定长威将军的次女做正妃。”
“端王没有下场?”
“没有下场。”
许清桉摩挲着杯沿,生母低微的皇子们按兵不动是情有可原,但端王贵为皇后之子,竟没有参与混战?
“许是因为他的婚事出了意外,他暂时顾不上。”空青解释:“端王本该在四个月前成婚,但未婚妻突然重病,婚期被迫推迟,端王殿下每日忙完公务便回去陪未婚妻,连酒局都从不参加。”
“如此说来,端王竟是个痴情子?”
“外头都这么传,端王与未婚妻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即便未婚妻病重也深情守候,不离不弃。”
这算不算另类的下场造势?
许清桉问:“他未婚妻是哪家小姐?”
“是他的亲表妹,薛皇后弟弟的独女。”
许清桉想了想,“薛丞相的儿子,那位前途无量却英年早逝的京卫指挥使之女?”
“对,是她。”空青道:“薛丞相辞官归乡后,薛家在朝中便并无重臣任职,这位薛小姐又父母早逝,实非端王妃的最佳人选。她重病的消息一出,许多人重新盯上端王妃之位,但不管他人怎么明示暗示,端王殿下仍坚持此门亲事,不收侧妃不纳美人,想来对她珍爱至极。”
许清桉对端王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但莫名联想到了阿满的亲事。听她醉酒后所言,她的未婚夫是个见异思迁的薄情汉,她发现对方与他人的奸情后选择逃婚,继而在晏州与他相遇。
……逃婚。
他问:“近一年内,京中可发生过女子逃婚的事件?”
“还真有一件。”空青努力回忆,“大概半年前,兵部裘尚书家的三小姐为躲避与光禄寺卿家的周二公子成婚,直接扔下逃婚书跑了。周家知晓后当场退婚,两家人都丢尽脸面,自此反目成仇。”
“裘小姐找回来了吗?”
“没听到逃婚下文,应当是没有。”
许清桉轻敛长睫,眸光定在碧绿的茶水中,“叫蜚零去查查裘三小姐的闺名和小名,再画出小像,明日便交给我。”
空青领命告退,许清桉提笔,在纸上徐徐画了一只龟。
嗯,比起养鳖咬人,还是养龟的寓意更好。
第57章
翌日,早朝刚结束不久,裴长旭便现身御书房,对龙案后的景帝娓娓道来:“据儿臣调查,迟卫入京拜访史大人后,还暗中见过一位军中旧友,此人姓杨名万里,如今正在提刑按察使司任副使一职。”
“杨万里与迟卫都曾是广阑王的亲兵,两人情同手足又多年未见,在杨府足足叙了一夜的旧,期间饮酒十坛,召两名婢女陪侍。”
“迟卫此番抱着必死的决心进京,言语间难免透露悲戚,杨万里察觉到异常后再三追问,得知了他进京的真实目的。他面上不显,转身却将此事告知妻子,巧的是他妻子身份特殊,正是张贵妃的娘家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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