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安慰没有用,她的心像被硬生生地扯裂,疼得快死了。
  她干脆蹲在地上,抱膝开始低泣。犹记得一年前,她在南溪别院门口见到三哥与江书韵时,亦觉得天都要塌了。可与此刻的心情相比,那时的难过何其浅薄。
  往后她再也不能使唤许清桉,不能靠近他,不能分享喜怒哀乐……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她的面前,学她一般蹲着道:“是你先放弃我,为何还会伤心?”
  薛满愣愣地看着他,他怎么还在这里?
  许清桉用帕子拭着她的泪,拭着拭着,变为捧住她的脸。
  他问:“既然不舍得,为何要赶我走?”
  薛满的泪再度决堤,无力继续伪装,“你,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
  许清桉问:“不是你,那是谁?”
  薛满哽咽:“你喜欢的人是阿满,自始至终都是阿满。”
  许清桉道:“你不认为你是阿满?”
  薛满道:“我是薛满,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阿满。”
  许清桉问:“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过去?”
  薛满摇头,边哭边道:“正因为没有忘,我才不能骗你。我不是她,我没有她的勇敢,也没有她的任性,更没有她的自信坚强。”
  所谓的阿满,不过是她看完《婢女奋进录》后,臆想出的另一个自己:勇敢任性,自信坚强,闪闪发光,与本人截然相反的另一个自己。
  她越想越心灰意冷,起身又想赶人。他却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揽进怀里。
  他道:“在我眼里,你就是阿满,阿满就是你。”
  薛满异常固执,“我不是她,我姓薛名满,从小长在皇后身边,习惯按部就班的生活。遇到事情习惯忍让,能不吵架便不吵架,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便退一步海阔天空……”
  是了,阿满有气便撒,有仇必报,当不来忍气吞声之辈。但那又如何?同一张脸,同样的记忆,同样的情感,即便有细微差别,也不影响最终结果。
  她是薛满,也是他的阿满。
  许清桉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进柔软的床铺中。跟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去腰带,敞开外衣,朝她步步逼近。
  薛满傻眼,“你,你,你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许清桉道:“我要睡你。”
  “……”许清桉疯了!
  薛满瞪圆眼睛,翻身便撑着手臂要逃。奈何青年心意已决,从背后将她捞进怀里,顺着魂牵梦萦的脸颊,一路往下细密地亲吻。
  衣裳被修长的手指解开,层层剥落,露出少女凝白的肩。
  青年掐紧她的腰贴向自己,埋进滑腻的颈间,带些报复意味地轻咬。
  薛满眸中弥漫开水雾,仍在推拒,“许清桉,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
  “我们,我们没有成亲……”
  “迟早会成亲。”
  “但是……”
  “嘘。”许清桉道:“阿满,这时候你不该说话。”
  薄如蝉翼的纱帐落下,烛光投映出青年高大的身影,将少女坚定地覆到身下。
  烛影摇红,夜阑饮散春宵短。
  *
  醒来时,薛满不知今夕何夕。
  她不着寸缕,腰上横着一只精健的手臂,依偎在某人宽厚的胸膛里。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薛满顿时脸庞涨红,呼吸窘迫。
  许清桉和她……她和许清桉……
  啊!
  她双手捂脸,短暂的羞愤过后,便觉心口溢满了甜蜜。
  方才她懵懂无措,只能跟着他的掌控起起伏伏。情浓时,他不厌其烦地附在她耳畔道,他喜欢的人是失忆的阿满,更是眼前的薛满。
  她从未体验过那样极致的欢愉,因为情,情由他所起;因为欲,欲也由他所赐。
  她湿润了眸,轻吻上他的喉结,片刻后,换来另一场近乎失控的耳鬓厮磨……
  “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熟饭。”她端详青年安逸的睡颜,小声道:“许清桉,往后便是你想逃,我也会天涯海角地缠着你。”
  本该熟睡的青年睁开一双桃花眼,“是吗?那许某便拭目以待。”
  薛满的心疯狂漏拍,慌忙躲进被里。许清桉便隔着被子搂住她,“薛小姐躲进被里,莫非是想仔细欣赏我的身体?”
  这话何其香艳狎昵!
  薛满速即探出脑袋,恶狠狠地道:“不许你取笑我!”
  “好,不取笑。”许清桉拢紧双臂,“许某往后会以薛小姐的话为圣旨,叫我往东绝不敢往西。”
  他拥着她,眉眼欢悦,舍不得松开半分。
  薛满彻底卸下防备,袒露心声,“我以为恢复记忆后,便会与你分道扬镳。”
  许清桉道:“我不愿,也不许你愿。”
  “嗯。”薛满道:“我要一辈子当你的阿满,当瑞清院的大管家。”
  “女主人。”许清桉纠正:“当瑞清院唯一的女主人。”
  “那,女主人的权力有多大?”
  “具体来说说,你想要多大?”
  薛满还未说话,忽然察觉他贴上来,身体某处正起着惊人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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