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现在,我已经杀了他为你们所有人报仇。”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来见你了。”
  那人靠在墓碑边,口中念叨的话这才缓缓传进姜鹤的耳朵里。
  姜鹤惊悚回眸,赫然看见一柄匕首深深地插进了那人的胸口,鲜血淋漓。
  “我来了,你等等我。”那人闭上双眼,再无声息。
  第84章 关心
  姜鹤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胸腔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屋子里黑暗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他的床前。
  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方才梦中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恍若亲身经历一般。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在梦中梦到这些,上一次是在隆山寺中,他只见到了一片朦胧中倒地不省人事的一个人。
  可这一次,他却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梦境中的人。
  那是以为和他长着同样面容的人,虽然看起来比他沧桑了许多,可他非常
  确定,那就是他自己!
  可是,那墓碑上刻着的,竟然是谢荼的名字。
  谢荼……谢荼她竟然会死吗?
  姜鹤翻身起床,走到圆桌边,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
  透心的凉意激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再次清醒了三分。
  他能听清隔壁东厢房里薛素仍然捣鼓着药材的动静,也能听清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梦到这些场景,究竟是何寓意?
  是老天在给他警示,让他提前预判,还是,如同话本里所说的那种前世今生?
  “主子!”
  房门被轻轻叩响,陈全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在静谧的深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何事?”姜鹤清了清嗓子回道。
  陈全是个周全的人,除非要紧之事,否则绝对不会在深夜叨扰他的休息。
  “谢府连夜请了太医上门,似乎是谢姑娘身上不好。”陈全走进门,神情严肃,“如今谢姑娘人还未醒。”
  姜鹤回想起梦中失去挚爱的痛彻心扉,猛然抬头。
  谢荼她……
  “去和碧溪姐姐说一声,母亲睡醒后就来告诉我,我有要事,要和母亲说。”
  ——————
  谢荼重病昏迷不醒,谢芸则被谢愉恩下了禁足令。
  谢府上下仆从感受到府里的凝滞气氛,全都提心吊胆地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又被谢善狠狠整顿了一番,那日被谢芸带着去重峦院闹事的下人全都关进了柴房听候发落,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再议论那日之事。
  京兆府尹的官爷被高山请上门勘察了半日,最终得出结论:谢府根本没有贼人偷盗之事。
  这样一来,谢芸打着谢老夫人的命令,带着一堆人到重峦院闹事的目的昭然若揭。
  更何况,还有人证证明,她去了里屋,便打着要坐实谢荼“偷溜出府”的罪证,这才大闹了一场。
  这下一来,谢愉恩对谢老夫人彻底寒了心,也对谢芸这个侄女儿深恶痛绝。
  但他投鼠忌器,被谢老夫人拿捏着,只得放言:只要谢荼卧床一日,她谢芸就不得出益晖堂暖阁一步。
  至于帮着谢芸狐假虎威的那些被关在柴房里的下人,谢愉恩寻了个由头,全部发卖至苦寒之地,也算是狠狠给谢府上下一个警告。
  谢芸因此被禁足,落了脸面,却又不敢和谢愉恩去强调自己是待嫁的身份,只能在益晖堂里和谢老夫人抱怨。
  谢老夫人被气得头疼,一时间也顾不上她的情绪,只称病卧床,并不想见她。
  王妈妈是谢芸母亲的身边人,谢愉恩不便发落,只一并被压着同谢芸一起禁足。
  她见谢老夫人也关起门来不想管此事,暗暗焦急,劝着谢芸赶紧想办法。
  “我可怜的姑娘,若不是那阴毒的谢荼故意差遣小丫头来骗咱们,咱们也不会落入这般简单的圈套中!”
  “姑娘如今被禁足,可眼看着就要过礼成亲,这可如何是好。”
  “若此事再被游公子知晓,姑娘今后在游家可是要被压一辈子头的!”
  谢芸自己心里也很焦急,可这件事也是王妈妈一手促成,她难免不迁怒于王妈妈:
  “妈妈说得难道我不知晓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妈妈在盯着,那小丫头如何诓骗了牛妈妈,妈妈难道不该自省吗?”
  谢芸柳眉倒竖,不怒自威,王妈妈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推脱:
  “那婆子办事不力,是奴婢查验不当,委实该罚。”
  “可是姑娘如今在谢府里孤立无援,奴婢实在是心疼,等姑娘顺当出嫁,奴婢自会去夫人面前领罚。”
  王妈妈假模假样地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觑着谢芸的面色哭哭唧唧。
  谢芸也觉得头疼,她如今手上能有的体贴人,除了贴身大丫鬟采露、采雪之外,也只有王妈妈了。
  所以她当然不能责罚王妈妈。
  她还需要王妈妈帮着她再干一些事情。
  “妈妈莫哭,是芸儿不好。”谢芸温柔拉着王妈妈的手,劝道,“如今咱们被困在这谢府的四方天地里,只能自己想法子逃出生天了。”
  “妈妈附耳过来,我们自己想的法子,不能让外人知晓。”谢芸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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