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成惠帝依旧沉默着。
  二皇子也不急,他走到桌案前,细细地研磨,等着成惠帝给他回答。
  “来人,去把我的兄弟们‘请’进来。”二皇子面色阴郁,“就把他们的头颅放在桌案上,等着我父皇的回答。”
  “是!”
  有人领命出去,很快又匆匆跑了回来。
  “二皇子,这……这……”
  “什么事大惊小怪!”
  “砰——”
  一声巨响,几名禁军小将被人一脚飞踢,破门而入,狠狠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126章 梁濯
  “谁?”二皇子惊呼,往后退了一大步。
  “哐当”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踢开。
  两名太监装扮的人手持软剑当前,护着身后一锦服之人。
  “是你!”二皇子瞪大了双眼,而后又一副早有所料的神情,“皇弟,你果然并不像你表面上的那般软弱无能。”
  来人正是六皇子梁濯,所有人眼中的那个早已失宠的病秧子。
  梁濯生得俊美,可面容却比常人白上几分,走进了御书房,话还没说出口,倒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皇兄,你不该如此!”梁濯满脸担忧地看向病榻上挣扎着的成惠帝,“父皇尚且病重,你便举刀砍向手足,若天下交到你的手中,恐怕未来几十年将永无宁日!”
  二皇子梁洙夺过身边士兵的手中长剑,怒目而视:“这天下不交给我,难道还要被紧紧地攥在那个死老头手中吗?难道是要交给你这样自身难保的病秧子手中吗?”
  他举着长剑胡乱着挥舞着,几近疯魔:“既然你留有一手没能被我的人杀掉,不如就在这儿被我就地斩杀,给那死老头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他送命!”
  梁濯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二皇子梁洙刺过来的剑,口中急切道:“皇兄,趁着还未酿成大错,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梁洙不屑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说得倒是轻松!你可知道,我为了谋划这一日,付出了多少代价!自古以来,开弓就没有回头路!那个老不死的已经看见了我的筹谋,难道还会放我一条生路?”
  “为了我的谋划,也为了跟在我身边为我所用之人的命运,既然走了这一步,我便要一条黑走到底!”
  说罢,二皇子梁洙举剑刺向梁濯。
  梁濯面前的两名太监举起手中剑与梁洙扭打在梁一处。
  那两名太监大约是护卫所假扮,武功尚且,几个回合之后,那梁洙就败下阵来,被二人死死地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皇兄,得罪了!”梁濯双手抱拳歉意道,“我先将你送往王府关押,待父皇病情缓和,再由父皇来定夺你的罪名。”
  梁洙被两柄长剑架在脖子上,神情却一点儿也不着急。
  “你想定我的罪,倒应当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皇兄,你这是何意?”梁濯疑惑道。
  “来人!”梁洙被剑架着,却高声叫着自己的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队士兵押着一堆人从御书房后堂走了进来。
  “皇弟,你以为我今日做这些,不会给自己留些后路吗?”
  众人一看,被士兵押进来的,竟然都是朝中众臣!
  原来,梁洙兵变逼宫前,不仅假意借成惠帝病危之事,骗来了几名皇子,还假传旨意,招了些朝中重臣入宫觐见。
  “咦?谢愉恩那个老狐狸怎么没来?”梁洙剑眉微挑,而后又恍然大悟的模样,“大约是我的人传召露出了什么破绽,被他看了出来,所以才没进宫。”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成惠帝,嘲笑道:“你瞧,父皇,谢愉恩并不如您想的那般衷心,他发觉事有不对,就成了那缩头乌龟躲在谢相府中不出,可辜负了您的一心栽培倚重呐!”
  成惠帝闭了闭双眼,暮苍之声在屋子中响起:“他来了,朕才觉得奇怪。”
  梁洙了然一笑:“也对,过去再多的皇恩,都抵不过夺妻之仇。”
  “放开我,否则,我便让这些人血溅当场!”
  他的话音刚落,被刀剑强押着的大臣们便鬼哭狼嚎起来:“六皇子,六皇子,救命啊六皇子!”
  梁濯一颤,挥了挥手掌,两名押着二皇子梁洙的士兵便收起了手中长剑。
  梁洙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道:“这才对嘛!难不成等我杀光了所有的大臣,你和那老不死的,就守着那空荡荡的朝堂治理大梁国吗?”
  梁洙嘲讽不已。
  一众大臣被士兵用刀柄架在脖子上,推推搡搡蹲在御书房中央,衣服散乱,头发丝丝缕缕的挂在额边,好不狼狈。
  那些老古板们,饱读圣贤书,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待遇。
  每个人看着梁洙的表情,都恨不得吞其入腹。
  “老匹夫,不要用这副表情看着我。”梁洙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桌案前的龙椅上,神色得意,“等过了今晚,我就是你们今后要效忠的人,何必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难不成,想让我今夜就拿你们试刀吗?”
  他的话音刚落,刚刚还都义愤填膺的老臣们忽然全都噤声了。
  眼神畏畏缩缩,努力把自己缩在旁人的身后,而蹲在前一排的,甚至用自己的长袖遮挡住自己的脸,企图让梁洙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唯有一稍稍年轻的大臣,满脸愤懑,盯着坐在龙椅上的梁洙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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