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宝贝，老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会就到医院了。……”
  云念白疼得迷迷糊糊，听半句、漏半句。邹野的人好像在云念白的眼都变虚了，影子般一晃一晃的，看不清楚。听不明白。
  云念白张着小嘴巴，大口喘着气。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也是他脑子里唯一挂念的问题：“邹野，你到底爱不爱我？”
  邹野被白白这个问题差点给气笑了。这小人白白的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什么？自己都痛成这样了，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还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不过邹野就是喜欢这样傻乎乎的白白。抿着嘴回道：“云念白你看不出来吗？”
  云念白边捂着肚子边哭着说：“你到底爱不爱我吗？”
  邹野咧着嘴角，笑盈盈快速回道：“爱爱爱。”
  云念白本瘫软的小脚，噗通踢了一下邹野。“邹野，你个大坏蛋！你认真点，你就会糊弄敷衍我。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肯说实话！”
  邹野静静地盯着云念白的小脸，轻轻捏了一把，“我把心挖出来，好不好？”缓缓堵上了云念白的小嘴巴，……一个漫长的深吻。“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爱你？”
  云念白嘴唇一抽一抽地，“嗯～老公、我疼、我害怕、我还想要……”
  邹野淡笑不语又吻了一遍。
  陈晨在前面开车。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云念白和邹野……
  都不知道该说这俩个不正常的人什么了！“咳咳咳～”只能用咳嗦的方式提醒。
  后面的两个人好像没听见似的。
  继续旁若无人。
  陈晨插话问道：“云小少爷，那你这次是为什么要跟牟雨书私奔啊？”
  不正经的俩人，这时才被点醒，互相看着对方。
  “你天天跟丁小凡见面。”那些照片和丁小凡的话，这时才冲向白白的小脑子。哭诉道：“我怕我的孩子被丁小凡抱走，我去找的雨书哥哥带我离开，离开这，谁私奔了？是他和丁小凡勾搭，想让我给他们俩生孩子，想抢走我的宝宝，想伤害我的宝宝。”
  “丁小凡！？……”
  “那我说一句爱爱爱，你就信了。白白你这什么智力水平，宝宝生下来要是随你，那可怎么办嘛？”
  剧烈地疼痛袭击着云念白的神经，云念白又哭又喊道：“疼，都怨你，大坏蛋……我一看见你这张脸，我就范糊涂。……”
  邹野附身轻咬白白的耳朵，小声许愿道：“我是你的，这张脸也是你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还跑吗？”
  “老公，我……痛……”云念白实在坚持不住了，再多的情话也无法阻止身体上的痛苦。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云念白喉咙里，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克制不住的呻吟。硕大的肚子一起一伏，冷汗挂在小脸上面，偶尔滑下两滴。
  “痛……痛……太痛了……”云念白缓缓地闭上了眼……
  “白白……白白……你醒醒……醒醒我给你讲你爱听的故事，好不好？……白白……不能睡……白白……”邹野不断呼唤着小人，生怕白白睡了过去。
  云念白慢慢有气无力地点着头，后来只是眨眼睛来配合邹野的呼唤。
  陈晨油门踩到了最底，仍被邹野催促：“陈晨再快一点，快一点。”
  云念白小身子绷得紧紧的，双腿打颤，血水源源不断地流出。
  云念白的小手，无力地握住邹野的大手，茫然道：“保住宝宝……”
  车上所有的面巾纸都染上了血，连邹野的手上都是。边给白白擦边低声安慰道：“对，保住宝宝，白白你坚持一下，你不是说宝宝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天使吗？你要把他生出来，你要是不坚持，他会被憋死在你肚子里的。所以你要清醒，不能睡。”
  云念白气若游丝：“老公，保小……”
  声音太小，邹野把耳朵凑到了白白的唇边：“老公……保……小。”
  云念白怀孕时就有产前抑郁症，那时邹野长长会说，“保小还是保大？保大”的话来哄小人开心。可现在白白要求“保小”。
  邹野冷脸：“……不行……没有你，我要宝宝干什么？……白白你乖一点，别瞎想……别准胡思乱想……”
  云念白喉间隐隐发出：“求你，……老公……保……小。”
  ……
  车子一到医院，邹野横抱起小人疯了般横冲直撞。……
  云念白的情况十分危险，医生在询问邹野保大保小时，邹野没有一丝犹豫：“保大。”
  被赶来的丁小凡正好看见，悄悄地录了下来。
  ……
  九爷外宅，
  九爷经过几番折腾终于冷静了下来。
  因为牟雨书没有亲人，也没有尸体骨灰，警方只给牟雨书开了张死亡证明。九爷盯着那张纸，眼睛的焦距，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三爷、六爷一直陪着九爷，生怕他想不开。
  呆了许久，九爷才开口：“三哥、六哥，我想给我家小白脸办个葬礼。你们和我一起送送他吧。”
  三爷拍了拍九爷的肩：“葬礼的事交给我和你六哥吧。”
  九爷握着三爷的手，淡淡道：“谢谢三哥，不用了，我想亲自给我家小白脸办丧事。你们来送送他就行。穿得正式点，我不让他走的那么孤单。”
  ……
  九爷在衣橱里，拿出了一套牟雨书最喜欢穿的西装，交给大个给牟雨书立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