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白玢玊抬头望着窗外,虽然那处一片漆黑,但他能感觉到,在一片漆黑中,有一间亮堂的房子。
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是爱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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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墨竹躺在软榻上,邬卿就在一边陪他。
爱墨竹不知黑白,不知昼夜,如此茫然地躺着,仿佛世界万物在此刻,就只剩下了爱墨竹的肉体。
以及一张平面的床面。
爱墨竹思索了很多东西,在一瞬间想了无数个念头,但都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似乎邬卿也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拯救爱墨竹。
“你就如此爱慕赤炟?”
当然,也并非完全是因赤炟。
爱墨竹有自己的信仰,当信念崩塌的那一刻,他就崩溃了,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但爱墨竹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有些庆幸的。
到底是在庆幸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可以挽回的机会。
但他看不清,自己能挽回的机会在哪,自己的底牌又是什么。
“邬卿啊,邬卿
爱墨竹茫然地握住邬卿的手:“我现在,就是觉得烦得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什么也不想干。你知道吗?”
邬卿担忧的眸子里全都是他,那张疲惫的脸,他握住爱墨竹的手,微微点头。
“嗯,我知道。”
“不干就不干,想躺就躺着,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浪费。”
“做你最想做的事,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
爱墨竹微微摇头,他看起来命不久矣,仿佛只是开口讲话,就已经浪费了他的所有力气。
“我好茫然啊!”
爱墨竹长吁短叹一声,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
“已经没有目标和方向了。”
第96章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邬卿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去劝慰爱墨竹。
他痛恨自己,为何会这般不会开口,不会说好听漂亮的话,来让爱墨竹开心。
却也只是陪伴在爱墨竹身边,呆呆注视着他,用行动来告诉他:我在这里。
深夜爱墨竹熟睡后,邬卿悄悄起身,他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忆,曾经爱墨竹对自己说的话。
“我希望,我能给你个机会,我希望告白的话语,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爱墨竹所希望的,既然你希望,告白的话语,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邬卿便想着,去思索着,他决定去准备。
虽暂时不确定,爱墨竹将自己当做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很厌恶自己的。
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所以自己要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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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墨竹睡醒后,他下意识去找寻邬卿,却自始至终都没找到,不由得疑惑道。
“邬卿?”
正听到声音后推门而入,注视着睡得懵懵懂懂的爱墨竹,恭敬道:“您醒了。”
“邬卿呢?”
“鬼尊大人有要务处理,交代让小人陪着大人。”
爱墨竹听后顿时失望起来,跟邬卿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有些离不开邬卿了。
他是依赖邬卿的,只是自己没察觉到。可现在邬卿的消失和不见,倒是让自己有些不适应,甚至对赤炟的执念,都消失几分。
“他去哪了?”
正没回应爱墨竹的话,只是来到爱墨竹床边:“您有什么需要?”
爱墨竹注视正一会,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也不想再躺着,他原本就不喜欢躺着不动。
若不是实在颓废了,自己也不可能像烂泥那般,大好的年华,像个王八,消磨自己的时光。
思索片刻,爱墨竹缓缓起身,想让正带自己四处看看。
“你带我出门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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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知不觉亮了,白玢玊眼前出现一抹白光,那抹白光缓缓扩大,周围的景物也缓缓浮现在眼前。
白玢玊知道,天亮了。
他终于又能看清这个世界了,只是遗憾的是,自己想看到的人却不在这里。
贺萧几人跪了一晚上,皆神情恹恹。
刁冷慈还好些,他眼神冷漠,盯着一处绿植发呆,白玢玊彻底没了力气,歪倒在刁冷慈身上。
“去休息吧。”
赤炟不知何时出现,他望着东倒西歪,没精打采的三人,便开口让他们离开。
贺萧腿完全麻木,站不起身来,好不容易起来,又重重摔倒。
刁冷慈依靠着墙,也是双腿麻木。
赤炟依旧注视着他们,眼神冷淡,默不作声。
白玢玊躺在大殿上,眼神涣散,注视着远方。
贺萧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就像是一团迷雾般,思绪缥缈,没有陆地。
等等,
迷雾?
雾气!
贺萧顿时觉得不对劲,他立马爬起来,手掌支持地面对赤炟道:“绝路山!绝路山里有狂暴,那股狂暴跟邬卿做了交易!”
赤炟回忆起来,他点头道:“你不必担心,绝路山我曾勘察过,也派人盯着,里面的狂暴差不多快要摸清。”
贺萧忍不住再次补充:“狂暴是什么,都知道。可那股狂暴告诉我,他们和其他狂暴不一样,是好的狂暴。”
“狂暴还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