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殷执不得不承认,他如今是真的不想杀竺晏了。这样有趣的人,还是活着才能配得上“活色生香”四个字。
“你找上我,就是想说这些?可惜,这些事你去威胁桓曳倒还有用,对我来说还不如把你贴给我有趣。”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兴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竺晏,眼神从青衫下清瘦的腰肢一扫而过。
怪不得桓曳舍不得放手呢。
竺晏脸色一白,像是自我伪装的保护壳被迫撬开,露出其中柔软的脆弱之处,又不得不勉强支撑着自己应对。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他狠狠合上双眼,这样便不会泄露眼底的情绪,可在殷执看来只是没用的掩饰,“但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告诉我师尊在哪,然后——助我修魔。”
殷执眼中的兴致越发浓烈:“修魔?”
“桓曳给我种了血契。”最不堪的一面也揭露人前,竺晏麻木地拉下衣袖,“修仙者要修魔,和重塑经脉无异,是最有可能摆脱血契的办法。”
暗红纹路在脉搏中隐隐现现,和青色的静脉在重叠,透露着莫名妖冶的诱惑。
殷执玩弄般细细划过竺晏的静脉,他身体猛地一颤,咬紧下唇不让自己躲开。
括苍峰后山,桓曳脸色发青,不顾眉间似要裂开的剧痛,双眼布满血丝,不要命地调动体内灵气,强行压下和自己对抗的力量。
阴冷的威胁传入殷执耳中:“你敢动他试试。”
“为什么不呢?”殷执嘲讽地回答,“我倒是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了,可惜是你自己留不下。”
他凑近竺晏耳边,心满意足地看到对方因自己的呼吸微微颤抖,不在乎竺晏的僵硬把人揽入怀中。
“你猜的没错,清鸿没死,还在玄天宗。只有另一个——”殷执故意一顿,拉长了尾调,“待我回去验了货再说。”
桓曳只能看着两人消失在原地,脸色苍白地擦去唇边血迹。他沉默片刻,不顾反噬后体内的暗伤,双指并拢狠狠刺向眉间如血般赤红的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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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晏只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已不知身在何处,手腕亦被人死死扣住。察觉到身下柔软的布料,心底的恐惧到底还是战胜了强装的镇定。
“等等——”
殷执却没心思听他废话,桓曳还会顾忌几分竺晏的身体和情绪,他只会用粗暴的动作宣泄占有身下人的欲望。
“怎么,后悔了?”见竺晏挣扎得越发厉害,殷执面色不虞,死死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却发现竺晏已满脸泪痕。
他嘲讽地冷哼一声:“方才答应的时候不是硬气的很,上了床又装什么清高。”
竺晏脸色越发苍白,双手死死攥紧被单。如果桓曳的所作所为他还能说是被迫,殷执确是自己清醒意识下答应的。
他绝望地闭上眼,牙齿咬破下唇,努力忽视在脸侧摩挲的掌心。
殷执倒也不在乎竺晏是不是愿意,或是为什么答应了又不愿意。反正人已经在他床上了,想做都可以。至于无关紧要的反抗,视作些许的情-趣,也不是不能原谅。
更何况——殷执散开竺晏的长发,指尖玩弄地在被自己掐出的瘀痕上流连——自己就爱看对方这副模样。
这副不情愿也只能被迫地承受,徒劳地被占有的模样,只想让人将他一寸寸拆开打碎吞下。
只是瓷肤上,血契的纹路格外刺眼。殷执攥紧他的手腕,毫不在乎竺晏吃痛的轻喘,指腹沿着脉搏和纹路重重用力按下碾过。
这是桓曳给竺晏打下的印记,和他无关。
竺晏被他按得生疼,却又无法挣脱。
“真是碍眼。”殷执阴沉地加重力道,心满意足看到竺晏疼得手臂发麻抽搐。
他复又按上身下的人柔软脖颈上的动脉,竺晏脸色一变想躲开,下一秒电击般的疼痛袭来,闷哼一声便失去了意识。
桓曳现在自顾不暇,竺晏在这也跑不到哪去。殷执倒也不急着这一时,还是等想办法把血契从他身上解开再说。
毕竟,身上有别人的痕迹,实在是让人不爽。
“殷执大人——”殿外的魔修小心翼翼地试探,虽说殷执带着人直接便回来了,可挣扎间的声音,谁敢细想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是既怕打扰对方的好事,又必须硬着头皮开口,“——灼樊大人说,有事请您商量。”
“麻烦。”殷执和灼樊向来不对付,对方这个时候突然找他,只怕是和被带回来的竺晏有关。
不耐烦地脱下外袍,遮住竺晏身上的凌乱。殷执又狠狠用力揉捏了一下嘴唇上的伤口,昏迷中的人本能地颤抖,他却觉得格外满足,走出殿外吩咐道:
“不许任何人进去,也别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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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总觉得,他家宿主演起柔弱小白花越发得心应手了。
竺晏来找殷执是计划好的,可没真打算把自己赔进去。因此特地让193在他俩交谈时弄醒了个魔修,时间不早不晚,恰好够那人跑回去找上和殷执不对付的灼樊。
何况就算来不及,殷执也不会做什么。他早就发现了,有些人总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知道桓曳在竺晏身上种了血契,殷执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当然,也能顺便把桓曳气死。
【清鸿的坐标该动了吧。】竺晏拉开系统面板,看着桓曳的名字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