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看他白嫩的手指擦过身上的斑斑红迹、
擦过那些出轨的铁证
——的时候,它的火就已经灭了大半。
说来奇怪,虽然大把证据摆在面前,但他还是有一种路杳没有背叛自己的直觉。
甚至于,哪怕杳杳真与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譬如说,在今天早晨的稍晚些时候。
莫名其妙的,他感受到一阵悸动。
美人有美人的特权。
而且再耐心等两天,他就能为所欲为了不是吗?他要杳杳看着自己,边痛哭流涕,边呜咽悲鸣。
床上,路杳一脚踢翻被子。
过了两秒,黑影浮掠,被子自己动了起来,盖回路杳身上,还贴心地掖住了被角。
影子不再动了,就站在那儿看。
看了足足一个小时,直到半夜23:30,闹铃将想,才不情不愿地晃动几下。
它没有飘进床底,而是飘出了卧室——
虽说时间还早,但在重要的事情上,花费再多的精力都不为过。让它来想想,明天早上给杳杳煮些什么好呢?
肉粥,才吃过;温泉蛋,杳杳不喜欢吃。
煮点虾仁玉米粥怎么样?
还是说,给杳杳包一碗虾仁玉米小馄饨?
三更半夜,路杳被闹铃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关掉闹钟,披着小被来到客厅,守着红色电话哈欠连天。
等了足足十分钟,电话也没响。
他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再哒哒哒跑回卧室,干脆蜷在了沙发上,打算囫囵着对付过后半夜。
影子标记了一处地点。
杳杳除了床,也很喜欢沙发。
次日清晨,路杳是被香味儿给勾醒的,眼睛一睁,就看见茶桌上热气腾腾的一碗馄饨。
“谢谢你,鬼先生。”路杳感动道。
他刷牙洗漱,美美吃了一顿,接着出门,想去找管理员问问电话铃到底是怎么个事。
以及自首的话,能不能离开这栋公寓。
结果刚走出不远,就看见楼梯口挤挤攘攘聚了一堆人,他们都在往楼上去,各个神情严肃,好像楼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路杳晕晕乎乎的,也随大流上了三楼。
这该死的从众心理,害他刚吃过一碗香香小馄饨,就瞧见楼道里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
死得像滩烂泥,融融铺开一片。
腐臭扑鼻,深入人心。
……哕。
第7章:杳杳,我想……3200+
路杳看了眼死人,就想后撤。
岂料公寓楼中的住户越来越多地聚过来,他不但没走掉,一来二去的,还被挤到了最前边。
离得愈近,恶臭愈发浓郁不散。
路杳脸色苍白,头晕目眩,还得拼尽全力站稳身子,以免一个不小心摔进那堆烂泥中去——
是的,烂泥。
眼前的尸体已经很难说是尸体了。
死者是被什么极坚硬的物体一锤锤砸在后背,硬生生砸死的,经络俱碎、骨肉沾黏,最后铺平了摊开,变作薄薄的、汁液丰润的一张肉皮。
他死了不知有多久,腥臭难闻的尸液尚未干涸在地上,而是缓缓流动着。
后边的人一挤,路杳不慎向前挪动了几毫米。
他洁白干净的鞋边顿时染上一圈红边,软软弹弹的,味道大不说,还会蠕动。
路杳恶心得炸了毛。
感觉到后边那位还有向前挤的意图,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凶巴巴地扭头一瞪:
“挤什么?没见过死人啊?”
鼻环小青年被凶得一愣,正要退缩,却看见路杳脸蛋软软、屁股翘翘,很好欺负的样子,他瞬间改变了主意,横眉怒目,准备凶回去。
路杳气得不知道怕,还在输出:
“都住进这栋破楼里了,谁手上没有几桩案子、几条人命?一个死人,也至于你这样急吼吼地凑上来看?”
小青年“啊巴”一声,气势弱下去。
“你、你也杀过人?”
他问,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
因为眼前这身板纤细的漂亮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挥刀子杀人的人。
“杀过?哈,我还想杀你呢。”情绪上涌,路杳胡说八道,“我把你也砸进这堆烂泥里,让你染上尸气,浑身起疥,溃烂而死。”
“嗐,凶什么嘛。”鼻环青年挠挠头,退开了,“我就是看你面善,想和你交个朋友。”
别说,这好看的人生起气来也好看。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和小美人有缘,说不定,这会是一场爱情的开始呢?
鼻环青年越想越真,嬉皮笑脸道:
“诶,哥们,你住哪儿的?公寓楼里刚发生命案,怪吓人的。不如晚上我去找你,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鼻环的眼神色眯眯,路杳看得恶心心。
这会儿,他的火气已经消下去不少,以至于,他那短暂膨胀起来的勇气迅速干瘪下去。
路杳凶不出来了,担心继续和这人掰扯下去会露馅,于是矜傲地“哼”了一声,直截了当道:
“谁要和你彼此照应,我早有照应的人了。”
嫩汪汪的唇瓣微微翘着,漂亮美人一“哼”,当即就给鼻环青年的小腹“哼”出一团火来。
他死皮涎脸:
“哥们,朋友不嫌多嘛。你那姘头是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嗐,我不见得就比他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