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情到浓时,他不信骗不出前夫哥说爱他。
所以当务之重,他一定要与各路野男人保持距离,充分表演出自己的悔过之心,只有这样,待会儿被前夫哥抓到,才好少吃点苦头。
可怜的路杳,他都不奢望自己能逃掉。
或者威风凛凛地反杀,把厉鬼前夫哥痛压在地狠狠殴打,逼迫对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言不由衷的字眼。
他默认自己逃不出坏狗的手掌心。
就如同一只被枭鹰反复戏耍的云雀,每次自以为逃脱成功,枭鹰的爪子都会鬼魅般出现,拨开他绒稚的尾羽,威胁地戳它肉乎乎的啾臀。
然后故意放跑它,欣赏它惊慌失措、拼命逃窜的样子,再追上去继续戏弄,周而复始……
长此以往的规训,云雀自然心灰意冷,不愿意再费力折腾地逃,更何况,它发觉枭鹰并不是真想吃它,而只是热衷于用爪子戳它……
它学会了在枭鹰爪下自保的方法,只要利爪伸来,便讨好先讨好地蹭蹭,再自觉翘起尾羽。
“杳杳,为什么说这种话?”
与管理员有着相同样貌的男人走过来,牵起路杳的手,不容置喙地把他按进怀中。
“杳杳、杳杳……”他将路杳的名字吞进嘴里,用咏叹调一般的腔调反复咀嚼,忧愁而哀伤,“真希望娶到你的那个男人是我。”
他深情地问:“如果是我娶了你,杳杳,你还会这样寻花问柳,四处和别的野男人偷情吗?”
路杳木头人般僵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
管理员的反常令他思维混乱、手足无措,他好像琢磨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好像又没有。
他想逃,身体却自顾自动起来。
路杳勾住男人的脖子,风情万种地笑:“亲爱的,别说扫兴的话,还记得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他在男人唇边落下一吻。
唇瓣因惊惧而可怜地哆嗦着,显示着他被迫有此举动,然而,这却被男人当成兴奋与迫不及待。
两人稀里糊涂滚上了床。
床垫软得像个大水球,路杳仰面倒下,竟产生了坠海般的错觉,他手忙脚乱扯住管理员的衬衫,那衬衫像是纸做的一般,下边的一排扣子全崩落了,硬生生被他扯烂。
管理员快乐地翘起尾巴。
他对这场审判中的情夫角色颇为热爱,也热衷于看见杳杳妖冶惑人的模样……
妖冶过了头,害他有点想不按剧本走了。
此时,路杳的身体再度不受控制起来,他用手指擦过管理员的嘴唇,反复蹂躏,然后看着指下撵出的殷红,发出狐狸精似的娇滴滴的笑。
路杳冷汗涔涔,吓得要哭。
与此同时却主动贴上去,用汗湿的、冰凉的手指,与男人的手十指交握:“喂,亲爱的……”
他身上甜香腻人,宛若一朵糜艳的玫瑰。
他吓得瑟瑟发抖,却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吻上了对方的唇。
思想与肢体上的剧烈冲突,让路杳差点晕厥过去,当管理员化作这场相持中主动的那一方时,他又变回他自己,无力地抗争。
这抗争也被视作情趣的一部分。
他先前穿着的纯棉睡衣不知何时变成了清凉的、布料吝啬的裙装,半遮半掩,在男人的手中揉皱得更挡不住什么。
路杳几乎就要被得手了。
可管理员的目光忽然落在他颈间的银项链上,管理员停下来,拽住那条链子,神情变幻莫测。
将这漂亮的银锁作为礼物送给路杳时,他还没生出叛逃主体的念头,但是现在……
他俶尔扯断银链,扯下这条主体用来标记它漂亮小情人的定位器,他要独占这朵蔷薇,以这方小世界为巢穴,日夜纠缠他糜丽的爱人。
说不定,杳杳也会为他诞下几颗浑圆的卵。
“杳杳、杳杳……”
“杳杳、杳杳、杳杳……”
管理员兴奋得过了头,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释放掉一些沸腾的、危险的感情,否则,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杳杳,我回来了。”噪音传来。
管理员俊美的面庞丑恶地扭曲了一瞬,炙热的激情被浇熄掉大半。
差点忘了小世界里还有主体的另一个分身。
——抢食的讨厌鬼来了。
第15章:妻子的“惊喜”
丈夫夹着公文包,风尘仆仆。
在外,他是商界的新贵,踩着旧财阀的废墟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诸多世家权贵巴结、讨好的对象;
在内,他却是一名温柔体贴的丈夫,记挂着妻子的生日而推掉了重要会议、提前归家。
家庭的温暖消融了他冷厉的气质。
黑发镀上暖光,深邃的眼窝也涂抹着一层蜜色的软膏似的,由冷鸷阴沉变得暖煦温和,他鼻梁高挺,嘴唇纤薄又不失肉丨感,唇角微微上扬,显出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的好心情。
今天是杳杳的生日——
二十年前的今日,一个粉色的、皱巴巴的婴儿诞生于世,在鲜花与露水哺育中长大,变作朝霞般美好纯洁的人,嫁给了他。
他生来就该是他的妻子,终结他漫长的、苦涩的、长夜难捱的孤独。
这是最重要的日子,理应好好庆祝。
丈夫将华丽丝带缠绕的蛋糕盒暂放在鞋橱上,脱下西装挂在衣架,松开袖扣卷起袖口,然后换了双居家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