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但寻医问药付诊金是理所应当的事,独不能他成了例外,周行川说了句稍等便进了里间,只是没一会就出来了,脸色还不太好看。
  “我一会回来结。”他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边去。
  柳绵看向徐风来,后者耸耸肩,没法子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去。
  第9章
  徐风来追出去,问闷着头走路的周行川。
  “你做什么去?”
  周行川停下脚步转过身,拧了拧眉说道:“廉昭说荷包被柳堂夏拿去了。”
  徐风来一听也心惊:“钱数多少?”
  “不多,只有十几两。”周行川有些不好意思,往日他出门不仅现银,就连金银稞子和银票都会带上一些,唯独这次只带了些现银。
  对他来说很少,可对徐风来来说那也是巨款,他抬手掌着额头,呼口气,放下手后说道:“不用去了,那柳堂夏是上巧村出了名的混子,嫖赌全沾,如若真在他那怕你去了也拿不回来。”
  周行川一听顿时明白为何廉昭的伤能拖这么久:“他拿了钱还不想救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可能就是事实。
  柳堂夏的为人上巧村人尽皆知,就因为人混球不思上进,不仅家没成,还把原来好好的家业给败了。
  染了赌瘾后更了不得,家里值钱的全部倒卖,连瓦片都掀了去抵数。
  为这事弟弟柳堂秋与他分了家,就连寡母也不待见他。
  周行川想到那男人,再对比徐家,真真是高下立见。
  虽说徐风来日常把钱挂在嘴上,但目前为止还未曾短过他一口吃喝。
  那柳堂夏得了十几两的银子还不甘心,还打算让廉昭自生自灭。
  周行川气不过,还是去找了柳堂夏,但那柳堂夏似乎知道他们会回来,这会人已经跑没影了。
  “看吧,就说你白来一趟。”
  周行川目光沉沉看着紧闭的院门:“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他算。”说罢拂袖而去。
  徐风来看着他怒气而走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聊一聊。
  周行川做了次无用功,不仅荷包没拿回来人也没逮着。
  再回到柳郎中家,柳绵还在里间为廉昭清理伤口,两人只能在外边等。
  等了不知多久,柳绵才端着一盆污水从里边出来。
  周行川一直等他忙完才走上前去,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是那块玉佩拿了出来:“用这个抵药钱。”
  柳绵便是不识玉但从光泽看也知道是好东西。
  “玉我先收着,等你哪日得了现银再找我换回去。”
  “多谢。”见他收下周行川松了口气:“我能否进去看看廉昭?”
  柳绵点点头。
  周行川便进了里间。
  徐风来这才走过来:“那人如何?”
  “看今夜,只要退热了就好,我已经让小延去熬药了。”柳绵把玉收好,反问他,“这两人是何来历?”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平白无故就出现了。”徐风来又叮嘱他一句,“别告诉你爹。”
  柳绵点点头:“那人身上多是刀剑伤,能伤成这样定是冲着命去的。”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不知伤他们的人是寻仇还是劫财。”
  “那你这几日可曾听见风声?”
  徐风来摇摇头。
  柳绵道:“那暂时可放心,上巧村闭塞,只要他们不往溧水县去露了行踪也没人知道。”
  徐风来嗯了声。
  虽然那夜与他娘说要卖了周行川的行头抵钱,但那不过都是耍笑话,他本就不想沾惹这麻烦,怎还可能去暴露麻烦?
  再说把假亲戚的衣裳卖了还不是得自己拿衣裳给他穿,难不成让人裸着?他可不做得不偿失的事。
  更别提周行川这娇生惯养的身子还只能穿绸衣棉布。
  两人说了会话,周行川打里间出来,见他们两个凑在一块还愣了愣。
  “小大夫,廉昭身上的伤该用什么药便用什么药,你放心,这块玉很值钱。”
  徐风来听见了嘀咕道:“你对他倒是大方。”
  他说的小声周行川没听见,只偏头以眼神询问他。
  柳绵对他俩的<a href=https:///tags_nan/mingchao.html target=_blank >明朝暗涌不去理会,点头答应下来。
  见他的事了了,徐风来就准备打道回府。
  “我回去了,你呢?”
  周行川还未说话,柳绵说道:“你也回吧,人我会看着,你留在这也无用。”
  听他这么说周行川也只能歇了守夜的心思:“那我明日再过来。”这会已经下午,再过不久就天黑了,在上巧村可不比京中灯火通明,夜间出行多有不便。
  徐风来带着他没按原路回,而是走乡间的那条小道。
  两人在穷巷里穿梭一会,将要拐入正路时,迎面走来一个簪花敷粉的妇人。
  她腰上绑着襜衣,臂弯处挂着个装满蔬菜的篮子,显然是刚从地里摘菜回来。
  徐风来看见她,脸色沉了下来。
  妇人正扭着腰走路,看见徐风来表情也变了变。
  其实她最先看到的是徐风来旁边的周行川,不外乎其他,只因这人实在长得好,美的雌雄莫辨,那张脸比她篮子里刚摘下来的青菜都要嫩,何况身姿高挑,便是穿着布衣也难掩通身气质,只是可惜与徐风来走在一道。
  因此擦肩而过时,妇人啐了句:“晦气。”
  徐风来本想装作不认识,见她这般不留情面,攥紧的拳头猛地松开,回头呵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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