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这狗疯了?”
很少有机会体验如此巨大的运动量,宫野志保跑得脸颊通红,撑着膝盖拼命喘着粗气,一时间竟吐不出半个完整的字。
琴酒冷嗤:“废物。”
随后拿起电话,打算摇个人在附近的行动组成员、让对方带一支麻醉剂过来,把这条麻烦的疯狗麻晕带走。
然而,就在他刚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通电话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在不远处的近郊某个方向响了起来。
接头的行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尽皆呆呆地抬起头,凝望着那团冲天的火光。
半晌之后,才有人惊慌失措的拿起手机,嚷嚷着“快报警”之类的话。
听着周遭行人接二连三打电话报警的声音,琴酒的脸色,瞬间便阴沉到了极点。
——条子马上就到,麻/药恐怕是等不来了。
他转头阴冷地凝视着宫野志保,一字一顿地狠声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把这条狗弄上车。否则就等着条子来给它收尸吧。”
宫野志保也被刚才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此刻刚回过神,就听到琴酒那仿佛死神宣判一样可怕的发言,连忙点头,试探性地往拴着月食的路灯杆边靠了靠。
“月食……?”
她小声呼唤:“还记得我们出门前的约定吗?你现在——”
宫野志保原本准备一边劝说、一边抬手去解月食拴在路灯杆上的牵引绳,但,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怔在了原地。
——月食哭了。
大滴大滴晶莹的水珠从月食的眼眶里流出。
月食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眼底倒映着那团将半边夜空都染作橘红的火光,像一座石雕一眼,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从胸腔里挤出一声又一声心碎肠断的悲戚呜咽声。
“呜、呜呜呜……”
宫野志保呆住了:“……月食?”
在她身后,琴酒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点,给你两分钟,不能让它乖乖跟着走、我就把它弄死在这里,省得它落到条子手里。”
月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完全没有理会身边解开牵引绳后、想要将自己拽走的宫野志保,双目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那片灿烂的火光,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落、摔碎在地上。
人们都说动物是不会掉眼泪的。
它们甚至都不理解什么叫悲伤、什么叫难过。
但……
望着月食此时此刻的神情,宫野志保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月食是一个不通人性的畜生。
它在难过。
它在悲伤。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原本好好跟在自己身边的月食,会突然挣开牵引绳往这个方向狂奔?
为什么月食会在爆炸结束后、在看见那团火光的瞬间,流露出这样令人心碎的神态?
“月食……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被询问的月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被伏特加伸手试图将它扛起来的时候,没有丝毫挣扎地瘫软在了伏特加的肩头,就好像一只没有灵魂、不会思考的破烂蛇皮袋一样,毫不反抗地任由对方将自己塞进了车里。
只是,在被抗走、塞进车里的过程当中,它的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片橘红色的夜空。
和月食一起呆在后座,宫野志保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望着那团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火光,湖蓝色的瞳孔微微震颤,随后,她将脸轻轻埋在了月食毛茸茸的脊背上。
没过一会儿,月食黑亮亮的被毛上,便被洇湿出两团看不清的水渍。
“月食……”
宫野志保低低地哽咽了一声,尾音破碎而蕴着一丝掩饰不去的痛苦:“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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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排坐在降谷零的安全屋里,萩原研二看了眼放置在桌面上的生日蛋糕,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厨房的位置:“小降谷,你确定你就这样鸽掉任务、悄悄跑回国……小矢目知道以后,不会生气吗?”
正在厨房里给自家幼驯染打下手的降谷零闻言,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满脸理直气壮地道:“只是一天而已,矢目脾气很好,应该不会生气的啦——而且,我可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才特意翘班回来的耶!矢目肯定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会生气啊!”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有道理哎——”
他于是转头去看正在帮忙插蜡烛的松田阵平:“小阵平,你手机借我用用呗?昨天我的忘记充电了,现在已经电量告竭、自动关机啦~”
松田阵平头也不抬,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就丢了过去,同时口中随意问道:“你要手机干嘛?”
顺利解锁,萩原研二熟门熟路地打开了拨号界面:“现在都已经快要九点了,我之前给小矢目发简讯的时候,可是约的8点耶——我现在很认真地怀疑,小矢目绝对是没看简讯、或者压根就把我们忘在了脑后!”
“所以?”
萩原研二挥了挥拳头,故作一脸气势汹汹地道:“——所以我打算现在给小矢目打个电话、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狠狠谴责他,并且要求小矢目在半个小时内赶过来聚会,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