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千算万算漏掉一样的许羡:“……”
  她精心策划的计谋不到几个小时犹如滑铁卢般直接腰斩。
  信誓旦旦不让他碰,远离他的豪情壮志全部死在摇篮之中。
  许羡何尝不能察觉出禁锢在腰际的那只手,只是不甘心直接原谅他,故而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试图从他怀中逃离。
  见他不松手,干脆抬起被子底下的脚踹了他的小腿,力道不轻。
  男人犹如铜墙铁壁,身体丝毫未移动,甚至直接用小腿夹住她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导致她动弹不得。
  许羡气鼓鼓地仰起脖子,眼神凶巴巴,瞪着他道:“你松开,放我下来,离我远点。”
  气急败坏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甚至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时白怎么可能听她的话,手脚并用牵制住她后,放轻的声音低沉,“别乱动,小心吵醒雪儿。”
  他们动作幅度有点大,弄得床震动不止,许羡后背的徐忆雪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唧声。
  许羡闻言立马不敢动弹,她不想吵醒徐忆雪。
  大人的情绪小孩会非常敏感,刚才哄睡前她还一直担心他们两人的感情状况。
  可她心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许羡鼻尖莫名一酸,像是心底的情绪得不到发泄窗口,只能从眼眶表露。
  她的泪点不低,当年她爸爸去世,她一个人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冷静沉着处理爸爸的后事,照顾一病不起的妈妈,担起那份肩上的重担。
  三年里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也仅仅只有在委屈到极致的情况下才会流眼泪。
  她十分清楚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方式。
  不是没人会和从前那般哄她,而是她不能把眼泪展现到病重的妈妈面前,也不能流给远在国外黎南烟。
  只会徒增烦恼和担忧。
  这段时间被男人捧在掌心宠,事事都顺着她,养的娇里娇气,甚至比从前她父母养她都要娇。
  面对今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头一次气性很大,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原本她自己睡着觉得没大事,可现在被他圈在怀中,愣是觉得更加委屈。
  蓦地,漆黑寂静的深夜里,一滴滚烫泪从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毫无征兆地滴落在男人紧实的臂膀。
  泪珠隔着薄薄一层衣料,渗透入他的肌肤。
  江时白见她安静,以为她心情得到平复,刚想开口继续哄她,湿漉漉水渍灼烧肌肤的感觉袭卷全身。
  他肉眼可见的慌乱。
  第144章 你是我的小祖宗
  顾不得他们的动静会吵醒雪儿,江时白立马摁下床头胖达熊猫的小夜灯,这还是许羡搬入这间屋子后特意买来的。
  暖黄色的灯光席卷床头,江时白掏出埋在胸口处的她,背靠床头,将她揽在臂膀中。
  柔和的光线照应那张清冷妩媚的脸庞,上面挂着两行清泪,水雾朦胧双眼,眼尾发红。
  他粗粝的指腹擦拭着源源不断掉落的珍珠,双掌捧着她的脸,嗓音低沉慌张,“乖宝你别哭,我心疼。”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我自作主张,惹你生气,没有下回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别哭。”
  男人的话语直白简单,显得语无伦次。
  这是第一回 她在他眼前哭,弄得他毫无章法可言。
  明明哭的是她,可他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根本喘不上气。
  他十分后悔今天在公司的行为,只是为了心里的欲念,而给她带来困扰。
  女人如同水做的一般,男人越是哄,她越想哭。
  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滑落,浸湿那双胡乱在她眼尾擦拭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此刻淌着水痕。
  他低哄的声音尽数灌入许羡的耳朵里,可她控制不住耸动肩膀,小声啜泣,黑白分明的狐狸眸被泪水染湿,红血色在里面浮动。
  “你混……蛋!”她的声音黏腻,像是被东西粘住,哭腔很重。
  要不是今日他自作主张在公司明里暗里挑明他们的关系,她的心情就不会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上一下,悸动不止。
  他的所作所为明明就是在逼迫她。
  隐婚是她提出口,可分明他也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时他答应的确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可他不能动不动就反悔。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江时白没有犹豫直接认领这个称呼,声线不稳,轻哄意味很浓,“好,我是混蛋,世界上最大最坏的混蛋,乖宝你别哭,好不好?”
  她就算骂他一晚上混蛋都没关系,只希望她不哭。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没有停,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
  江时白见状眸色渐深,丝毫不嫌弃凑上去,用舌尖舔掉滚烫的泪珠。
  他微微泛白的薄唇停留在泛红挂泪的眼角,从眼眶溢出的潺潺流水尽数消失在唇瓣,眼泪偏咸,他却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眼角的异样让许羡身子微怔,长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振翅,上下摆动。
  她稍稍平复心情,抽泣声小了下去,嘟着红润的嘴唇,不满控诉,声音断断续续。
  “江时白,你……就会欺负……人,仗着在公司是我……领导,逮着……我欺负。”
  她已经没有理智,不管从前江时白如何照顾她,她都一票否决,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一直在仗着身份压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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