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一直配合，一直被压榨，被使唤，被当成小弟，生前是这样，死后也是这样。
直到他手上被放了一袋糖，得到一句真心实意的夸奖。
“这不是挺厉害的吗？要是没有你这配合还真做不好。”
人类的手上传来温热的体温，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人类女孩说糖是奖励，之后还会给他其他食物，只要他别动坏心思。
明明都不是红色货架特有的眼球糖，但小尼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很微妙的，被重视的感觉，他面无表情地小心把糖放进口袋，也不知在想什么。
而心情十分愉悦的乔颂，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提着一串鬼像是提着冬天绑成串的大蒜头。
她扬手招呼躲藏好的唐小小，往便利店的方向走。
“走吧，咱们去换钱。”
第17章 规则便利店
便利店角落的灵魂贩卖机，大概是整个副本里乔颂最喜欢的东西。
你可以讨厌老板讨厌公司，但你绝对不会讨厌你的工资！
便利店三天的工资也才六百三，但没关系，她会自己挣外快。
想到外快的分量，乔颂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鬼的体重完全比不上活人，乔颂一个人拖着五个鬼回便利店完全不费力。
一只白衣小鬼值3000灵魂币，这里除开小尼一共还有四个水鬼，但乔颂没打算全部卖了，这个水鬼老大留着还有用。
将三个水鬼打手一一投入灵魂贩卖机，空洞的贩卖机表面立刻闪烁出小彩灯，几张恶毒的脸化作照片，不断在屏幕上滚动，最后在叮的一声中归于黑暗。
愉悦的机器点钞声终于响起，出钞口的闸门打开，一沓新鲜的灵魂币闪亮出炉！
果真是厚厚一沓啊。
这三个卖掉的水鬼都是被唐小小砸昏头的，获得的灵魂币共计9000，乔颂爽快数出一半给小姑娘，但对方没好意思要。
“我好像也就是提供了点小帮助，乔颂姐你拎着锤子都快能一个打四个了。”
说实话，见过乔姐锤鬼的英姿后，她现在拿着对方给的同款锤子都感觉安全感暴增。
小姑娘扭扭捏捏，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我拿1000就好，乔颂姐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建车队，到时候，能带上我吗？”
说是车队有点夸张，但乔颂确实准备自己弄一辆车，她之前来这个鬼地方就是坐的公交车，那个卫生条件和安全水平，其实看着不太靠谱。
“确定要跟着我？那这就当你入股的钱了哦。”她也没客气，直接收好剩下的灵魂币。
眼见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未来关于车子的事，本来不想插话的小尼，这时候也不得不开口了。
“那个，你们说的车，不会是老大留下的那个吧，我们鬼怪的车，人类应该是不能用的……”
乔夏手上还提着一个没卖的鬼，她晃了晃小尼口中的老大：“人类为什么会不能用你们的车？”
小尼抓了抓脑袋：“因为能量体不对啊，就比如，我们这些鬼除了吃那什么活人，也能吃香火之类的东西生存，但你在便利店上班也见识过那些来采购物资的人吧，你们人类只能吃普通食物。”
“无限公路的车辆细分了很多不同的类别，就我知道的来说，和现实世界的交通工具差不多，分了公共交通和私人车辆，私人车辆不论大小都要去公交车副本才能买，但我们老大的车，准确来说不是买的，是从副本里和其他npc换出来的，是实打实的灵车，只能载鬼，或者鬼来开……”
如果抢鬼的车能管用，怕是大家都不会去公交车副本了。
乔颂想明白这一点后，又问：“灵车如果让人开，会对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吗？”
小尼一愣：“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你们根本开不动车子啊。”
“没有车钥匙？”
“车辆是用鬼气认证的，钥匙就是车辆绑定的鬼的气息，人怎么能开，你们别看我，我也不行。”
乔颂笑了：“那你们这辆车绑定的鬼是……”
小尼突然明白了什么，视线下移，就看到了这个女孩手里提着的，自己老大残破的鬼体。
“我们车绑定的应该是老大和王哥……”
因为老大不想自己开车，所以也分了一部分权限给小弟，但除了一个二五仔，他小弟都没了。
乔颂眼睛都笑成弯月：“这不就得了，咱们还省了一个司机呢。”
小尼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觉得好像还真的能行。
一般情况下，能爆锤鬼怪的人类，并不会拮据到打劫一群白衣小鬼，来开他们这种破破烂烂的灵车。
乔颂对此的回答是：“该省省，该花花。”
能免费得一个二手破车，外加司机，她当然乐得清闲。
不过她把这个水鬼老大留下来，为的可不单单是车子的问题。
“这家伙这么留着太显眼了，我先进去把他处理一下，至于你的话，要不就先在附近躲一躲，还是说你也想变成卡片？”
小尼顿时浑身一颤。
“那还是算了！我先躲躲。”
等两个人类挥挥手，走进便利店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为什么不直接逃呢？跟这两个人类混在一起干什么，他现在应该自由了呀，老大他们也不在了。
但是、但是。
他捏到了口袋里那一包鬼怪吃起来并没有什么味道的糖果，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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