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湿漉漉的，生前或许是死在水里了，凑近一些，还能闻到一股湖里的腥臭味。
那鬼舔舔嘴唇语气中满是恶意：“你该不会也是个活……”
唐小小打断他：“能问问你生前的学历吗？”
正试图用言语刺激她的鬼影，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羞辱：“你什么意思？废话少说，我怀疑你是活人，不想让其他鬼都过来的话，就把你之前买的罐头交出来！”
他原本是打算刺激一下这家伙，只要人皮灯笼的反馈不对，他就冲上去撕碎她，但总觉得这个疑似人类的家伙好像太冷静了，鬼影有点打不定主意。
唐小小上下打量他。
【学霸的凝视】
【快速判断目标物的智商水平，学术水平以及武力，双方智商差距越大，使用后续技能的碾压性越强】
这是唐小小从扎纸小镇出来后，灵魂力量进一步加强后解锁的一个辅助性小技能。
那目光让鬼影莫名的有些无地自容：“你看什么看！”
唐小小：“还记得圆锥曲线方程和离心率吗？”
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的鬼影，脑子一懵：这都什么跟什么？
却只见眼前提着灯笼的那位，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浅色的纸，那轻飘飘的东西越变越大，很快像一座山一样，直接冲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年纪的鬼，还是好好学习吧，小尼都知道什么叫离心率，就你这样的还出来打劫？”
唐小小甩了一页练习题册，将这个鬼影控制在原地，头也不回的往拐角去了。
被技能控制在原地开始刷题的鬼：……
大量的奇奇怪怪数学公式，让他本就不发达的，被水泡过的脑袋更加痛了。
三角函数是什么？水池里为什么要一边放水一边进水？什么叫坐标系？
救命啊，题目都看不懂！！！
这什么该死的技能，不写完还不能动！还要抄错题！士可杀不可辱！
脑子全是水的鬼影，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在原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誊抄错题本。
拐角不远处的茶室门又被敲响了，娄可晴立刻挺直肩背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坐在主位喝茶的山羊，轻轻放下茶杯，那双白皙细嫩的手，隐约能看见手背上有一小团白色的山羊毛。
山羊女士抬了抬手指，浓雾一样的黑色大门就开了一条缝。
门开了，娄可晴看见之前和乔乔一起的那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唐小小手里的灯笼平稳安静，火光微弱得，仿佛在说她行走在鬼市里，和行走在自家的客厅一样淡定。
哪怕见到山羊女士的时候，唐小小也只是好奇的观察她了几秒钟，随即就很有礼貌地轻轻点了点头。
“您好，我来交换道具。”
娄可晴瞬间对这个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相比于她的狼狈，对方才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玩家。
“一家店只能交换一次，你们两个都是卖方，所以我得等你们一块来，把你们道具放进这个盒子里。”
山羊女士拿了一个装茶具的礼品盒。
唐小小和娄可晴照做之后立刻听到了系统提示。
【‘高山四季春茶水室’向您发起一笔交易，是否同意？】
【叮——您已成功获得山羊女士的信物，离开鬼市时，可从回收灯笼的npc处，换取山羊女士的伴手礼，注意，游客玩家获得伴手礼的机会，每轮游戏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有系统背书，那交易的安全性就更高了，道具交换很快完成。
山羊女士把盒子收好，依旧沏了两杯茶。
“你们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等另外一家店里的卖家，把灵魂币或者你们要的商品准备好，当然，你们也可以再出去逛逛，毕竟鬼市三天才举办一次，还是挺热闹的。”
娄可晴已经不像进副本之前那么自信了，心说既然这里是个安全屋，那我待在这里就挺好的了。
反观旁边的唐小小，她小声提醒了一句：“你来之前看见乔乔了吗？”
乔颂这一轮并没有打算卖道具，那就意味着，她可能会想试探一下副本里的s级道具相关任务。
得到一部分攻略，甚至是店铺路线的她都那么狼狈了，难以想象乔乔要面对多大的困境。
唐小小倒是挺淡定的，想了想说：“集市确实挺热闹的，乔颂姐应该会在里面多逛一会儿，时间结束前她会出来的。”
娄可晴表情古怪起来：“你都不担心她的吗？”
这话让唐小小想到了从前：“也不是不担心，以前只要和乔颂姐姐失散，我都会怕出什么事。”
但后来吧，一旦意识到猎物和猎人的身份有可能倒转之后，唐小小觉得，更需要担心的是副本生物。
乔颂姐姐的工具箱，从不会空着从任何一个游戏离开，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能动的不能动的。
娄可晴沉默了，回忆起副本的那三选一通关要求：
不被发现人类身份；至少敲开一户人家的门；与本土鬼怪完成一桩交易。
要想获得s级道具，要至少要同时完成三项任务，而山羊小姐说，因为她们选择拿到伴手礼，就不可能再获得盲盒了。
乔乔这是打算去完成这三个任务吗？
乔颂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她甚至觉得这个副本任务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反而存在更多没有被发掘的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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