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听阮清欢没报官,阮承林总算松了一口气,想起鹤安还在,不好意思道:“让丞相大人看笑话了,唉……”
  “二叔,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这么多年,您对二婶包容袒护,最后却换来她的变本加厉,你可知,好在银号的事发现的及时,若真出了大纰漏,阮家会如何?”
  阮家银号遍布京城,存入的银子是天文数字,一旦出现纰漏,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在百姓心中失去信誉。
  “到那时,阮家银号再无诚信,百姓会争相支取,一旦银链断裂,阮家其他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二叔,这些,你可想过?”
  听着阮清欢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旁的鹤安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阮承林羞愧低头:“你放心,银号的亏空和你二婶偷拿的私宅田产,二叔都会还回来。”
  “二叔,我不是担心那些家财,祖母早就和我说过,她手上还有些地契约田庄,本就是留给晓月和晓柔的,是二婶以为祖母偏心,才私下偷偷拿去改了名字。”
  “但生意是生意,家财是家财,我是希望二叔明白,这两者若混为一坛,长此以往定会变成一盘烂账,到那时再想盘活,怕是难如登天了。”
  阮承林不停点头,不自觉多看了侄女两眼,这才嫁入王府几天,这丫头说话办事却像换了个人。
  若搁在早前,她只怕真的会一气之下,不管不顾的将事情闹到官府去。
  送走二叔,阮清欢的心情有些低落,拿起被子就要走,鹤安却将房门关上了。
  阮清欢见状蹙眉,神色防备。
  只见他衣袖一挥,房中灯火熄灭,瞬间陷入黑暗。
  “鹤安,你要干嘛?”
  “嘘……”
  怀中一空,手中的被子被人拿走,接着后窗打开,月光洒进来,总算能看清房中轮廓,不等阮清欢细问,人已经被抱到窗外,接着倾身一跃,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房顶了。
  被惊呆的阮清欢,听到院墙处传来的窃窃私语时,下意识屏息凝神。
  “姐姐,堂姐和姐夫休息了,我们这个时候过去不太好。”
  “你懂什么,现在去,才能看清事情的真相。”
  “可是……可是已经熄灯了,若是被发现的话……”
  “废物,没听娘亲说吗,丞相大人跟本看不上阮清欢,只要坐实了这一点,看她日后还敢仗着相府主母的身份,在家中作威作福。”
  “可这事,咱们怎么分辨呀……”
  是阮晓月和阮晓柔的声音,月光下,快急哭的阮晓柔拉着姐姐的袖子不停摇头,被阮晓月一把耍开:“娘亲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不想找阮清欢报仇吗?”
  “可娘本来就有错……啊……”
  阮晓月将阮晓柔推到一边,偷偷潜入院子。
  鹤安已将人抱回房中,站在地上,阮清欢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阮晓月,竟想听她的房,真亏她想的出来。
  陷入沉思之中,阮清欢想着应对之法,直到鹤安只着简衣出现在她面前,她才瞪大双眼缓回神来。
  这货啥时脱的衣服?
  许是出于意外,她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将他微敞的衣领往一起拢了拢:“大人别着凉。”
  可下一秒,人已经被抱起,阔步往床边走去。
  第008章 社死到这种程度
  阮清欢惊呼一声,忙伸手捂住嘴,被放在床上想要起身,却见鹤安竟打开了窗户。
  接着翻身上床,拉上帷幔。
  阮清欢:“……”
  这是,帮她演戏呢?
  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阮清欢有种被套上夹板的感觉,一动也不敢动,好在鹤安上床后并未有逾越之举。
  就在阮清欢刚松一口气时,鹤安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夫人还不更衣?”
  这声音,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阮清欢压着声音:“演戏而已,差不多得了,阮晓月脑子没那么聪明,估计一会儿就走了。”
  窗边的阮晓月闻言,借着月光打量着房间,果真没见到阮清欢今日穿的衣裳,心下得意。
  母亲果真说的不错,堂堂丞相,怎么可能看得上阮清欢这种骄纵跋扈的女子?
  鹤安突然侧过身,阮清欢不由得紧张,只听耳边传来他压低的声音:“如果不想你母亲担心,最好听话。”
  他,在威胁她?
  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摸到她脖子附近的扣子,言语却极尽温柔:“来,我帮你。”
  不知是鹤安高估了自己,还是这扣子太难解,半天也没解开,窗外突然传来动静,像是踩翻石头的声音。
  阮清欢强忍怒气:“还是我自己来吧。”
  就在她想着,将外衫脱了,糊弄下阮晓月时,只听“嘶拉”一声,上身的衣裙应声裂开,阮清欢不可置信的瞪向鹤安,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那眼神,像一头恶狼。
  阮清欢这才发觉,他好像,生气了?
  可他生的什么气?
  扯下她褙子的动作有些粗鲁,拉着是她的衣裙,鹤安干脆半坐起身,手上的力道刚好,在阮清欢还没反应过来时,便被他扯得只剩件丝薄简衣。
  阮清欢气得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够了。”
  鹤安的确有些生气。
  若说早前在相府,他意外撞见她沐浴时是下意识离开,可阮清欢不加掩饰的想和他划清界线的做法,倒有些让他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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