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话到这个份上,阮晓月只能咬死这一点:“丞相大人,阮家钱庄的银票上均有印信私章,并设有暗纹记录存银日期,只需找出银票,一查便知。”
  “哦?”鹤安意外:“阮家还有这样手段,竟连我都不知。”
  “即如此,何大人怎么看呐?”
  何鸿志:“丞相大人,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听凭一个罪妇之言便要搜查衙门和本官的府邸,传出去,实在有损官家威严。”
  “更何况,区区两百万两银子,于我何家而言,还不至于吃相如此难看。”
  季凌川:“是吗,何家这么有钱,那何大人更不用害怕了,正好借机一查,还大人清白。”
  何鸿志:“……”
  鹤安面露为难:“此事本相也是头疼的很,她虽是阮家二房所出,但毕竟也姓阮,相府也难以撇清关系。如今人找到,银子却不见了,若传回京中,此事不好向皇上解释。”
  “她即招认,是大人拿了这银子,本官空口向皇上解释,何大人,你觉得皇上会信吗?”
  何鸿志被问的哑口无言。
  但也绝不能让鹤安搜府,银子就在衙门后院他的房间内,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万一真如阮晓月所言,那银票上有时间印记,那便是万万对不上的。
  鹤安安抚道:“何大人不必担心,本相相信你,但这流程,还是不能避免。”
  “来人呐……”
  “等等。”何鸿志出言阻止:“大人真要为一个罪妇所言,不顾同袍之情?”
  “你我既同朝为官,那就更该知道,阻拦彻查逆党一事,该当何罪?”
  直到此刻,何鸿志终于发现,这件事上,自己当是被摆了一道。
  第158章 难道,他是丞相的人?
  何鸿志一声令下,府衙差役挡在门口。
  “丞相大人,本官知这罪妇是您的妻妹,大人费心想帮她开脱也是情理之中,但以此冤枉下官,将我拉下水,便是不义之举,恕下官实在不能受此无中生有的污蔑。”
  鹤安看着外面十几个差役:“依何大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啊?”
  季凌川抖搂着翘起来的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好戏,这个何鸿志啊,表面看着城府挺深,也不过如此。
  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乱了阵脚。
  没劲。
  何鸿志叹气:“说到底,是我没能查出逆贼裴冲的下落,又被这妇人算计污蔑,心里虽憋屈,但终归是我无能。”
  “银子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污蔑……”
  “大人,何大人不止抢了我的银子,还……还……”阮晓月憋得脸色通红,但到了嘴边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只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还邪魅的挑了挑眉头。
  可何大人一口咬定他是冤枉的,僵持下去,丞相大人定会变得被动,紧张之下,她咬破了嘴唇。
  季凌川见她如此激动,不像是装的,除了银子,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
  鹤安:“你想说什么?”
  血腥气在口中蔓延,阮晓月神色决然,已经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再差一点又如何?
  “民女要告何大人毁人清白。”绝望之间,她突然跪直身子,指向何鸿志身边另一个随从:“何大人指使此人毁了民女清白。”
  “噗……”季凌川一口水喷了出来,气得怒拍桌子:“何鸿志,此事可是真的?”
  那随从闻言慌了,一脸冤屈:“小的冤枉啊,此事与小的无关,昨晚在她房中的,分明是江二……”
  何鸿志:“……”
  季凌川:“江……二?”
  季凌川神色复杂,咳嗽了两声,盯着那个江二的眼神怪里怪气的。
  阮晓月拼命摇头:“不是,他说谎,就是他,何大人为了逼我交出银子,不择手段,民女若非为了讨个公道,早没脸活在世上了。”
  何鸿志:“一派胡言,来人呐,先送两位大人前去休息,此事明日开堂再审。”
  事情扑朔迷离,但季凌川算看出来了,阮晓月明显袒护江……二,莫不是知道他是鹤安的人?
  鹤安:“何大人是父母官,难不成想僭越到本相头上?”
  何鸿志笑道:“大人说笑了,二位大人长途跋涉,本该好好休息,至于此案并不难办,等明日开堂再审也不迟。”
  “本相今日就要审。”
  “丞相大人还是听下官一句劝……”
  “本相若不听呢?”
  房中气氛剑拔弩张,何鸿志强撑的笑僵在脸上,此时已是骑虎难下。
  但凡鹤安给点余地,他自有办法周旋。
  可看他今日之态,这事,只怕不好了结。
  季凌川看了半天戏,起身将阮晓月拉到自己一旁,这个时候,可不能给人杀人灭口的机会:“何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想将我同丞相大人扣住?”
  “下官不敢,但招待好两位大人,也是下官的职责。”
  “何鸿志啊,你这个人呢的确有些小聪明,但今日之事,却是大错。围困上级官员,阻止查办案件,已经不是渎职之罪这么简单了,事关谋逆案的人和银子都在知府衙门,你说这事,该如何兜底啊?”
  何鸿志已是骑虎难下:“二位大人故意为难,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个不得己。”季凌川回头,鹤安气定神闲:“你瞧瞧他,可有半分露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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