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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温 第48节

  灯具是她青睐的极简风,地毯是她喜欢的配色,空气里弥漫熟悉的杜松香,苦橙叶气息似有若无。
  远处的嵌入式灯带附近,还养了一盆多肉。
  是她高中时候最喜欢的碧光环,兔耳朵从土里冒出来,一只又一只。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一样。
  殊不知,是套房的主人在刻意让她放低警惕,让她全身心地信任他、依赖他。
  屋里是有动静的,温书晗越往里走,越能清晰听见疏疏落落的淋浴声。
  地暖一直开着,只有这一隅的温度更暖一些。
  她下意识止步,转头看去。
  原来身旁就是浴室区。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模模糊糊,透出男人健瘦结实的身体线条。
  淋浴器水流来势汹汹,急促燥乱地,滑过他裸露硬挺的肩胛骨。
  他一手随意撑着墙,另一手抹去脸庞上的水,倦怠懒散地仰起头。
  热水顺着他喉结蜿蜒而下,注入紧绷的肌肉.沟壑,流过宽肩窄腰,聚成小范围骤雨,从高处簌簌落下,砸在他骨感的足踝边,水花四溅。
  陈言肆正在洗澡。
  温书晗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虽然已经没有初.夜时脸红心跳的羞涩感,但此时看见他朦朦胧胧裸露的身躯,她仍然被他日渐成熟的荷尔蒙搅乱神思,心底悸动。
  气息悄然弥散,她回神转过脸,视线在另一面墙上停留几秒,总觉得站在这里有点怪异。
  正想走远,不料身侧这面磨砂玻璃也是一扇门。
  门开,里面倏然伸出一条青筋突显的手臂。
  潮湿滚烫的掌心捉住她手腕,她猝不及防被他拽了进去。
  “陈言肆!”
  她心跳瞬间乱拍,脚下不由得踉跄,高跟鞋踩进淋浴区的低浅水面,水花飞溅。
  陈言肆一个翻身将她压在磨砂玻璃上,水流兜头而下,她难捱地呜咽一声,身体瞬间被淋湿。
  水声凌乱,他动作粗鲁得毫无怜惜,擒住她两只手腕,整个人欺身而来,她柔软身子骨被他压得快要散架。
  水流让她睁不开眼,她眉心紧蹙,挣脱了几下:“你先把水关了!”
  陈言肆无动于衷,幽暗眼神勾勒她委屈巴巴的脸蛋,一手掐着她脖子缓缓往上,指腹压着她动脉。
  她浑身一抖,他压着火气轻笑一声:“你可以,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晾我一个星期,谁教你的?”
  第29章 含温[二更]
  雾气潮闷。
  男人一身蓬勃燥热压着她脆弱柔软的身子骨, 曲起的一只膝盖刻意顶在她腿间。
  湿润裙料勾勒她纤直微颤的腿部线条,她被他顽劣使坏的膝盖抵得有点难受。
  一旦分开双腿,她的姿势就有点丢脸, 但夹住又更奇怪。
  明明什么都没做, 浴室里却欲气横生。
  温书晗呼吸紊乱,脸上全是水, 半阖的睫毛急促颤动。
  她憋了会儿,把脸侧到一边避开淋浴水流, 陈言肆顺势低头咬住她耳垂:“说话。”
  她艰涩挣扎了几下,陈言肆突然勾起她膝弯彻底分开她双腿, 轻易把人托抱起来。
  她避之不及呜咽一声,一对纤薄的蝴蝶骨紧紧抵住玻璃, 后背湿滑滚烫。
  动作间, 吸饱水的裙摆被迫往上滑掠, 一层又一层堆叠在她腰前,她白皙腿根被迫压住他坚硬胯骨。
  一个亲密无间,又动荡不安的姿势。
  欲望开始胀痛。
  陈言肆喉结一滚, 目光倏地灼暗。
  他是个健康且正常的男人。
  温度也好,轮廓也好, 温书晗完全感受到了,霎那间面色涨红:“陈言肆你有病!不是说了演出之前很忙吗, 我在舞团排练的时候你在出差,我回家了你又在应酬, 我们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这也能怪我吗?你讲不讲道理?”
  陈言肆等她控诉完, 空出一只手游移到她潮湿后颈,像爱抚琴弦和枪械刑具, 动作轻柔又强势。
  逼问她:“手机也用不了?”
  她声线颤抖:“谁一天到晚盯着手机看啊?”
  陈言肆抚摸的动作倏然停下,指骨绷紧,严惩似的掐住她,在注视里嗤笑一声:“你是看见了故意不回吧?”
  “......”心虚,她抿唇不说话。
  陈言肆把她往前一按,一个吻压迫而下。
  她难以挣脱,在噼里啪啦的水声里呼吸全乱。
  荷尔蒙剧烈释放,男人的唇舌滚烫湿润,技巧娴熟地碾磨她,非要同她纠缠不休。
  温书晗根本无法换气,身心躁动,双手对他又推又打,他愣是纹丝不动,她越挣扎他越兴奋,吻得越来越深,狷狂又粗暴。
  他没什么烟瘾,人却像烈烟一样,蜷曲的烟草透出金褐色的醇厉,表面有种在澄明冬季里静眠的松懒,夹杂目中无人的冷淡。
  然而一旦燃烧起来,由身至心,一切都呛烈得让人窒息。
  她完全招架不住,在接吻间隙里艰难喘息,身子挣扎扭动,刚想把脸别过去,他却牢牢掰正她下颌,逼她抬起头,承受唇舌间的搅缠吞吮,回应他强烈渴求。
  短短一周没见,一个吻汹涌澎湃,像真枪实弹打了场仗。
  他动作依旧出格,而她浑身发软,已经无力挣扎,陈言肆捏着她下巴,掌控着,诱哄着,从暴烈深吻转为细细密密的吮吻。
  他闷喘着,声音在吻里有些含浑不清,哑得色欲淋漓——
  “好想你。”
  温书晗的意识像被水雾入侵,一片潮湿灼热的空白。
  ...
  从浴室出来,陈言肆用一件同款的白色浴袍裹着她。
  衣服太宽了,领子松松垮垮搭在她肩膀那儿,一动就往下滑,露出一片绯红旖旎。
  空气里弥漫难以言说的凌乱,两人站在落地窗前,陈言肆从身后抱着她,下巴蹭过她发顶。
  “清醒了?”他懒洋洋问。
  温书晗正在恢复体力和意识,双眸视线暂时没有焦点,待他怀里声若蚊呐地骂:“你混蛋......”
  陈言肆唇角微勾。
  会骂人了,看来是从顶峰愉悦里缓过劲儿了。
  他饶有兴味,笑了声:“清醒了,那就看看风景。”
  温书晗慢半拍反应过来,低垂视线,看向落地窗之外。
  远处是一片寂然无边的草地,中间还有一面沐在月色里的人工湖。
  漆黑一片,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下一秒,她视线忽然定格。
  草地中间,有个中年男人衣着体面地站立着,站姿却有点局促不安。
  他面前是一座酒宴里常见的香槟塔,杯子层层堆摞,但酒杯里的液体颜色却不像是香槟,而是白酒。
  另一边,有人正往酒塔里继续添酒,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逐渐紧张,他趁其不注意,想转身后退,却被另一名保镖按住了肩膀,让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所谓的风景,是一场独属于那个中年男人的“酒宴”。
  温书晗倒吸一口气。
  那个秃头男人不是黄奕升还能是谁。
  陈言肆呼吸匀淡,气息贴在她耳边,好整以暇地说:“上次吓到你,这次让你自己选。”
  温书晗迟迟吞咽一下:“选什么?”
  “当然是惩罚方式。”他声音里有餍足的性感低哑,微微扬起尾调问,“想怎么教训他?”
  音落,温书晗肩膀僵硬,体温都冷了一度。
  陈言肆低头,亲昵地蹭蹭她脸颊,低喃着:“上回不是生我气,嫌我冲动么?这次哄哄你。”
  温书晗一时哑然。
  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吗?
  空气微微沉滞,陈言肆的手臂横在她胸前,温热掌心扣在她肩头,手指不经意地摩挲。
  “那家伙运气不错,前段时间在澳区赢了一个亿。不过按理来说,实际到账应该只有八千万才对。”
  温书晗快速思考,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黄奕升通过洗钱手段避了一大笔税,不仅如此,对方应该还是个惯犯。
  “要是想把他送进去,很简单。”陈言肆拖着慢悠悠的语调,蛊惑她,“还是你觉得,让他坐牢不够解气,想现在把他教训一顿?”
  温书晗闭了闭眼,有点喘不过气。
  “看见那片高尔夫球场了吗?”陈言肆说着,在她耳边啄吻,声音像寒暄一样平静,对她说,“在那边挖一个跟他脑袋一样大的球洞,再把他塞进去,也不是不行。还有那片湖,看着很浅,其实很深——”
  “你别说了!”
  她身心凌乱,在他怀里挣扎几下,被他用更紧的力道抱住。
  他倦淡笑了下:“这不要那不要,我们家晗晗真是难伺候。”
  温书晗有点惧怕地抿了抿唇,缓了片刻,镇定道:“他犯的那些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证据提交就好了,不要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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