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单凭气味来评价,至少是让人有食欲的。
  下了楼,陨边犬在客厅外的走廊上蹲着,两条前爪间口水汇了一地。
  姜鹤正摆放砂锅,听到外面下楼的动静后头也不抬地喊人进来吃饭。
  虞苏时穿过会客厅进了餐厅,拉开椅子坐下后才发现姜鹤盯着他“嘶”了一声。
  “大歌星玩不玩游戏?”
  虞苏时自觉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不比一般人要低,为了创作需要,他的思维反应力也很强,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总有跟不上姜鹤脑回路的点。
  难道这就是作家天赋异禀之处?
  虞苏时摇摇头:“不玩。”
  “那我给你推荐一款游戏,你在里面一定如鱼得水。”
  似乎猜出虞苏时会这么回答,姜鹤说着边坐下边拿出手机点点敲敲,三五秒后把一个游戏的下载页面展示给虞苏时看。
  《闪耀暖暖》。
  虞苏时对此游戏不甚了解,秉着好奇的心理伸手划了一下游戏简介,目光在“换装”二字上停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
  原来是在调侃他衣服。
  虞苏时握着勺子,第一口饭还没来得及送进口,当下竟然有些犹豫了,在想他是义正言辞地反讽回击,还是吃人嘴短把对方的话当耳旁风听听就散了。
  姜鹤又道:“是不是很心动?”
  “……”
  虞苏时朝姜鹤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放下勺子后站起身,在对方一脸懵的神色中抓起砂锅的两只小耳朵就要走。
  然后在姜鹤晚了一步的惊呼提醒中——扎扎实实地烫到了手。
  家里没烫烧伤药,姜鹤抓着虞苏时的手先进了厨房冲冷水,交待着对方一直冲不要关等他回来,然后急急忙忙跑去隔壁咖啡店里找医疗包。
  姜鹤出门的期间,虞苏时看着发红的指腹还在想,这种程度的伤势放在娱乐圈里应该算作“一级伤残”。
  他这样想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全然把姜鹤的交待当成了耳旁风,虞苏时关了水龙头,没在附近找到纸巾,只好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出了厨房。
  手机来电显示不在国内,号码前四位提示为0039。
  姜鹤带着医疗包进屋时虞苏时刚挂断电话准备再进厨房,被抓包后他见对方左腮用舌头顶出一个鼓包,尴尬地朝人张开十指。
  “已经不红了。”
  “是啊不红了。”姜鹤不悦地走近,放下医疗包语气轻快道:“因为它马上就要结出六个晶莹剔透的不规则水晶啦。”
  “啊。”虞苏时连忙进了厨房继续冲冷水,直冲得两手冰冷刺骨,姜鹤才终于说行了,过来上药。
  烫烧伤膏有很浓郁的一股草药味,虞苏时不太喜欢那个味道,等伤处缠了纱布后味道才淡了一点点。
  但——
  虞苏时看着左右两只各被包成粽子的拇指、食指和中指疑问:“是不是太夸张了?”
  虽然他是第一次经历烫伤,对伤势情况不了解,但第一次烫伤就被包成这样,出门也太尴尬了,毁形象啊。
  姜鹤冷哼一声,但说出的话还是哄的:“晚上再换一次药,然后等明天再看一下,如果没有起泡就不用缠了。现在缠着是为了防止你觉得伤口痒痛乱挠,万一挠破了留疤可祛不掉,到那时说不定你这几个手指的指纹都没了。”
  他故意把后果夸大了些说,虞苏时听了果然老实下来,别别扭扭地握着勺子吃饭。
  两人吃完午饭后就各干各事去,姜鹤洗完碗悠闲地开着三轮车出了门,还把阿美也带上了车。
  虞苏时没有出去玩的兴趣,如姜鹤所言,被烫到的地方没多久果然疼痒交加起来,他不敢拆了纱布直接挠,就站在表面凹凸不平的院墙边,猫咪踩奶一样,一下一下隔着纱布往山石凸起的部位摁,稍稍缓解一下疼痒感。
  摁了十分钟后,虞苏时朝卧在脚边呼呼大睡的陨边犬踢了一脚,泥鳅在美梦中惊醒,一脸警觉地跳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院门方向汪汪嚎两嗓子,等发现是主人的恶作剧后,虞苏时已经脚步轻盈地上了楼。
  他睡了一觉,直睡得傍晚如约而至。
  西海岸上空霞色绚丽,崖壁下海面平静,更远处是红柚汁的颜色,三四艘游船由远及近。虞苏时从一层会客厅里搬来一张摇摇椅放在阳台上,这会儿太阳不再刺眼,他摘了墨镜看风景,手里端着狗碗,颇有些费力地一颗一颗捻起狗粮往身后抛,陨边犬摇着尾巴接得不亦乐乎。
  一人一狗你抛我接玩了半天,连姜鹤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姜鹤听到阳台动静上了楼,右脚还未彻底提上踩在阳台上,陨边犬一路倒退着撞了上去。
  “我还以为泥鳅是喝露水长大的呢。”
  第10章 强迫症
  听到熟悉的调侃声,虞苏时探起半个身抬头朝楼梯口看去:“它是长得宛若仙狗,又不是真的仙狗。”
  姜鹤走近,一双挺长笔直,小腿肌肉流畅有力的麦色腿竖在距离摇摇椅不足一米的位置。他偏过首垂下眼,发觉虞苏时又换了一身衣服,这件衣服的面料看着格外柔软有光泽,应该是可以外穿出去的睡衣。
  姜鹤笑吟吟地问:“那我们虞大歌星呢?”
  大歌星继续往身后抛狗粮,毫不谦虚道:“我自然是仙人。”
  姜鹤笑了一阵,问虞苏时泥鳅吃猫粮时间长了会不会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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