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跟你道歉好吧。”虞苏时说得咬牙切齿。
  “道歉又不值钱。”姜鹤回头看了虞苏时一眼,看不清对方的神态。
  姜鹤:“回去你做饭吧。”
  “……好。”虞苏时顺着台阶接受下来。
  “你厨艺咋样?”
  “……不知道”
  “比起你唱歌如何?”
  “……差不多。”
  实际证明,差得是不多,也就十万八千里吧。
  反正除了屎啥都能吃得下去的姜鹤认栽了。
  但看虞苏时慢条斯理咀嚼的动作……
  姜鹤怀疑他没有味觉。
  可一想到对方给意大利面的评价……
  “我看看厨房的调料瓶上有没有字。”姜鹤作势起身。
  “有啊。”虞苏时抬眸扫姜鹤一眼,神情泰然自若:“盐,生蚝,酱油……。”
  姜鹤重新坐了回去,干笑两声后道:“我前段时间出差你也是这样……自力更生的?”
  “差不多,我把那箱意大利面吃完了。”虞苏时认真道:“但那箱面是真的难吃,不是你烹饪的问题。”
  这……姜鹤相信。
  那面他第一次做也被说好难吃了,前段时间虞苏时也专门说起,那面怎么做都难吃。
  控制变量加对照,不是他的厨艺问题。
  姜鹤笑呵呵道:“你这个品质很好,不挑食。”
  闻言,虞苏时顿了顿,目光往姜鹤饭碗里扫了扫。
  到现在他才发现对方好似没怎么吃。
  虞苏时放下筷子,后知后觉,原来看调料瓶上的字是假,暗示他做饭不好吃才是真。
  “啊,不好意思。”虞苏时眼神有些飘忽:“我吃习惯自己的厨艺了,也忘了考虑姜老板的情况。”
  “习惯?”姜鹤有点盘根究底的意思。
  “我上大学前厨艺为零,后来在茱莉亚留学时,因为吃不惯当地的食物才摸索着自己做。那里调料不比国内齐全、美味,大多含糖量很高,因此我习惯性多加盐和胡椒粉来压制甜度。”
  怪不得,姜鹤差点以为虞苏时是做菜找不到盐,出门舀了一瓢海水配菜煮了,完事还把胡椒粉当芡和水勾了。
  姜鹤:“那我平时做的饭你吃起来应该很淡吧。”
  虞苏时轻轻点头,又道:“清淡,不过很好吃。”
  “是的,盐吃多了不好。”姜鹤欣慰地教导。
  最终,姜鹤还是又洗了两根茄子炒了,不仅是为让虞苏时少吃点盐和胡椒面,也是为拯救自己的舌苔。
  虞苏时炒的小白菜那一口下去,他舌尖当时就被蛰出来一股铁锈味。
  太夸张了。
  家里应该还备着西瓜霜,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他已经很多年没得口腔溃疡了。
  姜鹤暗道:留子真是一个生命力顽强且体质奇异的生物。
  于是乎,托虞苏时的福,五年没长过口腔溃疡的姜鹤,第二天舌尖黏膜上喜提一颗白白圆圆的溃疡点。
  西瓜霜也过期了。
  第24章 谎言
  “多喝热水。”虞苏时善意提醒。
  频繁喝热水也无法压制姜鹤想用牙尖去顶弄伤口的欲望,只一个上午的会议时间,姜鹤把溃疡点磨得更大了。
  到了下午,他的前半条舌头几乎麻木,终于捱不过去跑到药店开了瓶冰硼散。
  伤口敷上药粉,带来明显的刺痛,姜鹤顿觉活了过来。
  白茶种植园后续工作基本敲定,得了闲,姜鹤去渔场转了一圈。
  张阿叔辞去了渔场的工作,原本渔场就不缺人手,姜鹤也没有再招人的打算,告诉代理经理可以把自动喂食器先订购一批试用着,这几天先让员工们轮班喂。
  回去途中路过码头,远远地他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人影和一只威风凛凛的狗影在张阿叔准备退租的渔船前偷偷摸摸地干着什么。
  不多时,张阿叔领着两个大腹便便的人也出现了。
  走近后,姜鹤听到张阿叔回复虞苏时:“命运不苦,人生不苦,家中无牵挂等候,最苦。所以我啊,觉得现在的日子是美滋滋的。”
  姜鹤不知道虞苏时问了张阿叔什么,不过单凭张阿叔的回答来猜,估计是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话。
  虞苏时听到身后的脚步,陨边犬也挣了挣牵引绳。
  回过头,他看见了姜鹤。
  “在做什么?”姜鹤顺手撸了一把狗头。
  虞苏时抬了抬帽檐,身后的渔船很快被吊进一艘更大的船上:“遛狗。”
  “你不嫌这地脏了?”姜鹤问。
  陨边犬被摸得舒服了,有往人身上蹦跶的架势,虞苏时拉紧绳子,回道:“嫌。”
  他走近,告诉姜鹤:“张阿叔今晚就要跟着谷船长的渔船走了,去深海,大概要半个月才会回来。”
  姜鹤便笑着问他打听这么清楚。
  “没事闲聊的。”虞苏时不以为意地答。
  “你之前还说你不是那种能和人闲聊的个性。”姜鹤笑笑。
  虞苏时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姜鹤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些什么的时候,他又开了口。
  虞苏时温声道:“其实我就是想看看张阿叔会如何处理这艘渔船的。”
  这理由姜鹤觉得怪新奇的。
  渔船的所有权不在张阿叔手里,他只是一个租户,不用了自然是退租把押金拿回来的。
  “那天你们在厨房做饭,中途张阿婶进厨房帮忙没多久被赶出来,后面我们聊天,阿婶说阿叔很像家里的渔船。”虞苏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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