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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30节

  今早,他的感知力莫名强了一些,感受到殿内的阴影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气息浮动。
  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还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具身体。
  秦铎也的怀疑,还是在那日看见自己上辈子鼻梁上的红痣,竟然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具身体上开始的。
  既然相貌都会被灵魂所影响,那体魄应该也是同样。
  所以含章殿内,有暗卫,或是死士。
  大概是玄衣卫。
  秦铎也知道秦玄枵是杀不死了,就算能杀,他也不想拼个同归于尽,万一将这小畜生杀了,下一代的皇帝还不如这个,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重活在百年后,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魏玩完。
  “止戈,给我。”秦铎也面无表情,拎着剑,冷淡地说。
  “爱卿想要天子剑?”秦玄枵挑眉。
  秦铎也没说话,点了点头。
  “不行。”秦玄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如果爱卿想要特权,朕可以给你给你些别的,朕的玉佩,或是玉玺?都可以,任你挑,跟天子剑作用一样的,见之如见皇帝。如果不满意,国库里有各种奇珍异宝,还有许多其他名剑,随便拿。但是,止戈不行。”
  秦铎也听了,心中冷笑。
  呵,这皇帝也没比上一个好到哪去。
  传国玉玺随便赐给宠臣,这大魏,离亡国,也没几步路了。
  秦铎也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他懒洋洋将止戈放在桌案上,摆摆手,“罢了,不要了。”
  “生气了?”秦玄枵见秦铎也这副模样,走过来,凑近了看他,“别气,看,朕去亲自给你带了早膳。”
  秦铎也淡淡地撇了一眼食盒,心里不稀罕。
  秦玄枵在一旁,将食盒一层层打开,亲自将食盒中的菜肴取出。
  勾弘扬早就得了不准上前的吩咐,这会实在是忍不住,就偷偷抬头,不住地撇着殿中的二人。
  看一眼,嘶,再看一眼,嘶嘶嘶。
  太监爆改响尾蛇。
  勾弘扬从来没见过有谁可以让秦玄枵热脸去贴冷屁股,让他主动上前去讨好着,甚至亲自伺候人用饭。
  桌案上,热腾腾的早膳被秦玄枵摆上去,他拉着秦铎也坐在桌前。
  面点精致,肉菜炖的软烂,豆汤香浓。食补的食材被巧妙地融在了饭食之中。
  秦铎也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玄枵,自顾自坐下,拿起玉箸。
  他上辈子刚登基的时候,最危急关头,喜爱的饭菜中被人下了毒,他吃后,险些彻底被埋葬在权力争夺的风波中。
  自那之后,他吃饭时,便每道菜均夹走相等的量,不再对某道饭菜产生明显的偏好。
  但秦玄枵竟看得出,他喜欢些什么,进几次饭菜的菜色,都是按照他的偏好来准备的。
  秦铎也随意咀嚼着饭菜,开始反思,是不是他上辈子当皇帝安逸日子过太久了,思想懈怠,还是这辈子没了身份的束缚,回归本性,这会被人抓住了把柄。
  “朕今日寅时便起了,将昨日积压的奏折全部批阅过了。”秦玄枵见人沉默,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铎也没回他。
  “爱卿为何不说话?”
  秦铎也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饭菜,淡淡道:“食不言。”
  “那现在呢?朕今日是不是非常勤政?”秦玄枵嘴边噙着笑,撑着头望向秦铎也,在秦铎也看来,就像是条等待夸奖的狗。
  “是么?”秦铎也放下玉箸,静静凝视他:“与我何干?”
  第26章 算计
  话音一落,气氛陷入了僵直之中。
  秦铎也漆黑的瞳孔静静地凝望着对方,敏锐地捉住了秦玄枵凤眸中那抹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一闪而逝的惊慌。
  年轻的皇帝将自身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但眼中某些些微的变化,无法逃过另一个早已在位十二年的帝王心术。
  秦铎也淡淡垂眸,遮住他自己眼中的情绪。
  呵。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他嘴唇轻微上挑,方才洞悉到的慌乱,令秦铎也明白了,他此刻所掌握了一些更有利的东西。
  他再次抬眸时,眼中的冷然已经完全散去,秦铎也在面上摆出了一副毫无破绽的微笑,向着秦玄枵轻轻点头,“做得很好。”
  秦玄枵一愣,原本有些跌落的情绪忽然被秦铎也的微笑和肯定挑起,他眼睛微微睁大,怔怔地坐着,手中一直为对方夹菜的玉箸也停下了。
  秦铎也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自然没有错过秦玄枵的愣怔。
  果真,不论原因如何,现在这个篡夺他江山的帝王,似乎有些什么情绪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改变。
  若是可以好好加以利用......
  他手指动了动,将方才秦玄枵为他夹的一绺清淡鸡丝送进口中。
  很显然,这个动作也极大地取悦到了眼前的年轻皇帝。
  秦玄枵夹菜的动作更频了一些,一顿早饭的功夫,秦铎也看到,这人就只顾着给自己夹菜、盛汤。
  万人之上的帝王小心翼翼地做着之前内廷太监才会做的活,将素菜的较硬的根部折断,只给他夹菜心,还将鸡丝中的骨头细细挑出来,乐在其中。
  秦铎也顺着他的意,配合地用早膳,然后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挑了个自己不喜欢吃的水晶虾饺,放到秦玄枵的碟子中。
  “可以了,你也用早膳吧。”秦铎也声音轻轻的,显然,他又看见秦玄枵惯来阴沉的凤眸中闪出一点亮色,很是满足似的,将虾饺一口吞了。
  然后得寸进尺似的,向着秦铎也的位置挪了挪,将脑袋凑过去,盯着人的脸看,“爱卿不气了?”
  很好。
  这招数恰到好处,也该到此为止。尤其是,在现在,自己明显是有不满的时候。
  所以,秦铎也皱着眉,避开了秦玄枵的靠近,伸手将这人的脑袋拨开,“别逼我在吃饭的时候抽你。”
  秦玄枵:“......”
  神色好像稍微落寞了一点。
  而殿边上,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的勾弘扬:“r^&@#????”
  倒反天罡?
  给人夹完第二个虾饺之后,秦铎也再不去管秦玄枵的举动,也拒绝了他夹菜的服侍。
  早膳用过后,外面仍下着雨,秦玄枵让勾弘扬清走了殿内的人,他揽着秦铎也来到窗边,这个窗户的位置,秦铎也有印象。
  政和殿内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么一扇窗,窗外是文渊门勾勒的一角,透过文渊门,遥遥可见万岁通天台。
  雕栏在雨幕中迷蒙,冰冷的、寂静的、浩荡的、庄严的。
  上辈子,秦铎也批改奏折偶尔休息时,起身走走,总会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遥望万岁通天台。
  大魏的皇城,无边的巍峨次第荡开来,顺着通天台的阶梯而上,既是加诸的冠冕,又像囚龙的孤牢。
  而如今换了不同的身份再次站到这里,竟是不同的心境。
  他脱离皇帝沉甸甸的责任之后,从往日的寂寥中,品出雨中几分瑰丽的美。
  秋雨连绵,现在这会,比昨夜的狂风暴雨要小上不少,在竹叶、梧桐叶、枫叶上敲打出独属于皇宫的曲目。
  微凉的风扫进窗棂的雕花镂空,沁着湿润的水汽,扑在皮肤上,怪舒服的。
  很是可以一扫心中郁结之气。
  似乎有东西和上辈子大不同了。
  大概是因为含章殿的角度不同,加之雕花的窗栏,和殿外层叠的玉竹的缘故吧。
  别有一番意趣。
  “爱卿可会作画?”秦玄枵只微微垂下一点头,将下巴搭在秦铎也的肩上,双手也向前,很自然地将人圈在怀中。
  秦铎也身子一僵,他眼中的怀念和感慨一点点褪去,面上表情不变,眼底的光却寒凉了几分。
  忘了还有这个畜生。
  “不会。”秦铎也冷冷地回复。
  这是真话。他上辈子就不会。
  幼时父亲为他们兄弟请了教书先生,先生精通书画,文采斐然。
  可惜,他和秦泽之都是调皮捣蛋的主儿。
  他画的像鸡爪子扒拉一样乱飞,翻墙翘课出去飞鹰走马。
  给先生气得撂挑子不教了。
  他俩被他爹揪着耳朵拎回家,赏了一顿板子,念在秦泽之年龄小,他爹留手,把给他弟弟的那顿揍加在他身上。
  他气不过,练字时狂得很,字迹龙飞凤舞,乱七八糟,屡教不改,乐在其中。
  后来当了皇帝,突然发现不对劲,怎么他写的字还要被留存下来?!
  秦铎也老实了。
  他要脸。
  他不想多少年之后后世的子孙看着他的奏折批注或是书法字迹,皱着眉啧啧摇头——这皇帝,好烂一手字。
  于是秦铎也逼着自己把一手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改小,改工整,改的一板一眼。
  很成功,就是偶尔字中的撇和捺实在收不住势,写的狂了点,问题不大。
  字能行,画实在不会。──
  “好可惜,本想要爱卿为朕画一幅肖像,记录下朕的英姿。”秦玄枵面露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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