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也大扫除过,都没有见到什么正规的证明,什么都没有。
  “我未曾办理过,”李乐只实话实说。
  林老爷愣住,不是,李神仙你是不是在说笑?
  但看李神仙神色认真,似乎说的是真话。
  完了……
  果然,不出林老爷所想,公孙淼然嗤笑一声,道:“原来还真是一座野观,那你也是野道士?”
  第22章
  李乐只:……
  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被人说了,前几次说他是骗子,现在说他是野道士。
  关键他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无力反驳。
  公孙淼然却不愿意放过他,继续问道:“李道长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李乐只眼神平静,极为冷静地看向公孙淼然,心里吐槽,这孩子能活这么大,没被人打过?
  肯定有护犊子的家长!
  “你家里人一定十分溺爱你,”李乐只幽幽道。
  公孙淼然大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他还想知道更多时,李乐只已经闭口不谈,独留公孙淼然在那火急火燎。
  这人怎么会知道他家里人溺爱他?也是算出来的?
  不可能!
  可公孙淼然的心里,竖起的高墙微微裂了一丝缝隙,他不断回想,去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这人是个野道士,说的话是骗人的。
  可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因李乐只的话动摇了。
  野道士知道林福海,是因为林福海是商人,走南闯北,又是青州最富的人。
  而他公孙淼然,岂是一个野道士能够轻易见到的,更别说,前几年他一直生活在京城。今年他才南下,赴青州,野道士是不会知晓他身份的。
  再者,他可是说自己名叫孙淼然,又岂会被人联想到公孙淼然身上。
  其次,他公孙淼然的名号又未传扬大江南北。
  野道士是不会有他的消息的。
  那他是怎么知晓的?
  林老爷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了一圈,在李乐只的面前,也不敢凑到公孙淼然的耳边,同他说:“孙少爷,这一切都是李神仙神机妙算,算到的。”
  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只能小心翼翼觑视公孙淼然,想他能够退一步。
  公孙淼然余光看到了林老爷的眼色,他心微沉,不知该如何办,骨子里的傲气容不得他后退。别说是真的,他也……
  等等。
  公孙淼然猛然想起,他来之前,可是十分清楚骗子骗人的把戏,识人识面是骗子的看家本领。
  不经意间,他居然着道了。
  公孙淼然大惊。
  野道士见到他后,只用了几句话,就让他怀疑自己是错的,而这些话,皆是很平常的话。
  你姓孙?
  你家里人一定十分溺爱你。
  单纯的询问,单纯的感慨。
  问他是否姓孙,代表不了什么,野道士不一定知道他姓公孙。
  家人溺爱,从他的衣着也能看出,他的衣物不是寻常人能够穿戴的。
  颜色姝艳,并不寡淡。
  想要穿他这种料子,需要花上大价钱,野道士定是从这里看出来的。
  这等本事,不怪乎林福海会被对方欺骗。
  野道士不一定有真本事,还需再试探试探。
  “说那么多,你还是野道士,”公孙淼然眯着眼,说话实在不客气。
  他打量着道观的景色,小院子左侧种的歪脖子树,郁郁葱葱,地上无一落叶,可见居住此地的人爱洁,香炉内尚燃着香,平日里有人前来上香求神,有几分香火。
  上山时也遇到下山的人。
  野道士骗了不少人啊,公孙淼然感叹着。
  *
  被人说是野道士,李乐只无力反驳,真要论起来,他无证,也未去官方报备,还真是位野道士。
  他也懒得同小孩计较。
  转头去问林老爷道:“需要去何处报备?”
  林老爷没有任何保留,一五一十道:“要去崇玄属报备,崇玄署是鸿胪寺的下属部门,每个地方皆设有,只是扬州这地方,崇玄署只设在扬州城,大安县去扬州城,马车前行需要六日。”
  “先要去县衙那出具文书,再弄到路引,然后再坐船前往扬州城,走水路要快上一日,后在崇玄署那报备后,再将报备的文书拿回来,让县衙盖章,一式三份,再送一份回扬州城崇玄署处,才算报备完。”
  一来一回,要耗上不少日子。
  这也是大梁野道观多。
  县衙那一关便不好过去,设下重重关卡,也是防止有假道士欺骗民众。
  假道士胡言乱语,随口几句,便让人落得个家破人亡,此事已不是一次两次发生,后才会有重重关卡限制。
  因此,只要有人状告假道士,便能凭借文书知晓其是否是真的,从而定夺他的罪名。
  当然,像李神仙这样的人物,其本事早在大安县广为流传,知晓他是有本事的人。
  刘婆一案,多半是胡县令想要见上一见李神仙,才接了刘婆的诉状,请李神仙过去一趟。
  也幸好,胡县令未拿野道士一事定夺李神仙的罪,否则,他回来的那天,就不是带公孙淼然前来妙道山请李神仙,而是去牢里捞李神仙了。
  真发生此事,凭公孙淼然的脾性,可不愿意借其父的势,李神仙也只能在牢里受一番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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