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后,李道长算出船夫在渡江时杀害一位举人,此为五。赵司马,你可还有话要说?”
“这……这……”赵司马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当刺史将事情一件件说出来时,他才发觉,他原来在这之前,一直对李乐只心存偏见,知晓其并未在崇玄署报备后,便认定其是骗子。
未曾细看信上的内容,也自不知李乐只竟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家贩卖私盐一事居然也有其的手笔,这是何等通天的本事。
赵司马不敢细想,他两股颤颤,开始回想近日自己所作之举,膝盖一软,跪伏在地,“下官,下官……”
知罪二字尚未说出口,便被夏南濉打断道:“既然李道长有这等本事,为何未去崇玄署报备,未报备还是野道士,话依旧不能信。”
“身为刺史也忘了本朝的规定?”
第35章
公孙卓然沉声反问:“你们可有凭证证明李道长是野道士?崇玄署可有出具文书,佐证李乐只未曾报备?”
“若没有,你们又如何能认定李道长是野道士,是骗子,”公孙卓然拍桌怒道。
他面上虽生气,但心底也没有个准信,比起夏南濉不知李乐只的情况,他可是从他儿子那知晓,李乐只是真的野道士,并未去崇玄署报备。
而现在他能硬气到底,敢和夏南濉拍桌叫板,也是知晓李道长早已动身前往扬州,只能盼其早已平安顺遂报备,得到崇玄署的认证。
夏南濉便无理再拿野道士说事。
赵司马哑口无言,他的确拿不出任何证据,也没有崇玄署出具的文书指证李乐只是野道士,是骗子。
无助地看向夏南濉。
夏南濉没有看他,转动着茶盏道:“倒是小看你了,没嘴葫芦也长了嘴能咬人了。”
公孙卓然面色冷然,“比不上夏巡察使。”
两人对视间,火药味十足。
*
比起青州火药味浓浓,李乐只倒是悠然自得。
二十天前。
李乐只带着徒弟坐船前往扬州,在路上时教导高明礼算卦的本事,也乐得看他去找船上的水手替其算卦。
至于算得准不准,看水手们惊喜的模样,便知有的还是准的。
可见高明礼在算卦一事上,比他这个做师父的有天赋。
想当初他老师教他的时候,龟甲,茭杯等等学了很久都算不出来,他老师还说他是朽木不可雕。直到后来他学习掐算后,他老师才没有把他赶出师门,说他终于学会最简单的了。
李乐只还记得他老师说出这句话后,他师兄弟五花八门让他都要看不清的眼神,有悲痛,有震惊……
神情太复杂了,他都要分辨不出来,大约是因为他太菜了,师兄弟们都对他投来怜悯,又或者是觉得他真的好菜,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像他这样的,百里挑一,天赋菜到数百年难得一见。
李乐只不愿回想。
还记得自那以后,师兄弟们都不爱和他说话,还好,没多久师兄弟们又和他和好了,没有因为他太菜不和他玩。
这件事他已经忘记很久了,大概还是触景生情了。
也不知道他穿越后,老师会不会高兴,以后不用担心他这个拖油瓶毕不了业了。
回过神来,见高明礼算得起劲,李乐只也没有去打扰他。日子便在李乐只时不时教导高明礼中度过。
七天后,船靠岸了。
李乐只和高明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甫一下船,就看见在码头等候的人。
李乐只看着他们翘首等待的模样,还以为有达官贵人与他同船,没想到他刚一走下去,就见到那群人迎上来问道:“道长可是从大安县前来扬州的?”
“不是,”李乐只矢口否认,出门在外,还是要多长点心眼,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过来寻仇的。
他时刻谨记老师教导,如非必要,不要将真实情况告知他人。
“走了,徒弟,”李乐只回头叫上高明礼,遇到这些不知道要做啥的人,李乐只连高明礼的名字都不敢喊,免得暴露了自己。
李乐只越过那些人,正要离开时,眼前突然又出现那张面容,方才拦住他的人又道:“在下是刺史府的人,道长可是姓李?”
“我姓木,”虽然对方说了自己是刺史府的人,李乐只也不相信,又没有凭证能够证明,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来迎接的人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看了看李乐只,又看向渡船上,没有看到身穿道袍的人下船,眼前的人是他要等候的人,却又说自己并不姓李。
那人想了想,一拍脑袋,从怀里拿出令牌,举到李乐只的面前,笑脸相迎道:“李道长,在下真的是钱刺史府中的人,你瞧,令牌是做不了假的。”
“小人名叫钱四,是钱府的长随,这次是奉了刺史的命令,请您去府中一叙,还望李道长莫要推脱了。”
李乐只是钱四做长随多年,头一次感到棘手难打交道的人。
他从未见过有谁像李乐只这般,不给刺史大人的面子,单单口头去请差点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因此事,钱四对李乐只十分的“看重”,免得一不留神,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他不好回去交差。
*
李乐只看清眼前的令牌,上面刻有“钱”字,看了许多书,也知道一些这个朝代的情况,知道扬州刺史的确是姓钱,在这等大事上,应该没有敢冒充钱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