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周侍郎好奇道:“既未抓到凶手,又为何会知晓凶手姓名?”
“这……”胡县令犹豫一二道:“这一切都多亏了李道长,李道长知晓此事后,立马出手测算,将杀人凶手算了出来,现下已知是团伙作案,凶手有五人,乃是卢闽、贾俟、田旭、史漳,别叔。”
“至于为何寻不到踪迹,凶手杀人后立马逃窜出大安,又扫清一切痕迹,这才苦寻不得。”
监察御史一听是道人算出来的,便冷哼一声道:“既是凶案,靠什么道士测算,他算得准吗?好好的衙门,闹得乌烟瘴气。”
“秋御史,自古以来,道士测算,也是查凶的一种手段,你可不能因为大安县地小,便认定大安县的道士没什么本事,你这是对一地的偏见。”
周侍郎语气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很是气人,气得秋御史怒目而视,一甩衣袖大步向前走。
周侍郎见此,摇摇头。
大理寺评事倒是对道士测算没什么意见,而是问道:“大安县有两位姓李的道士?”
胡县令不知他为何说起此事,但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便点了点头。
大理寺笑道:“那么死去的真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
这话胡县令不好接,虽然他也怀疑死去的不是,但是与不是,不是他说的算。
“李道士?可是妙道观的那位李道士?”周侍郎问。
胡县令点头,道:“李道长正在衙门内,因案子重大,近日李道长一直住在我府内,未曾回道观。”
“这倒是巧了,我正巧要去拜会李道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尚书大人一直记挂着,我还未备下重礼,倒是有些唐突了。”
胡县令道:“李道长不是在乎身外之物的人,李道长还有两徒弟,其中一位正是钱刺史的儿子钱溪。”
周侍郎笑得更加温和,拍了拍胡县令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朝里面走去。
大理寺评事也对胡县令笑笑,随后一同进去里面。
*
李乐只已经在堂内等候,刚刚师爷和他说三司的人到了,他还不知三司指的是什么时,钱溪便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才知三司是指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
没想到这桩凶案,居然会惊动三司,难怪胡县令先前言上面会派人下来,可见京城对这桩案子的重视。
李乐只皱了皱眉,他感觉还是不能掺和下去,在三司,京城官员面前露头,太高调了。
可别又有什么血光之灾在等着他。
其次,三司的官员脾性如何他一概不知,万一隐藏在幕后的人指使三司的人针对他,那他小命休矣。
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京城来的官,即使有钱溪的父亲让对方顾忌一二,但万一,狗急跳墙,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还不待李乐只想要告退,想要躲起来,就见未曾见过的官员走进来。
完了,三司来了。
李乐只没有办法,退无可退,正要行礼,就听到那官员道:“你是李乐只?”
李乐只怔愣,正要点头。
又听那官员道:“此乃衙门重地,不是道观,还不退下。”
第45章
果然对方来势汹汹。
我不见山,山自来见我。
李乐只猛然意识到,他所想都是他一厢情愿,他想低调退让保住小命,可在针对他的人眼中,成了更好欺负的对象。
他低调,对方也不会放过他。
他越退,他会越危险。
在这个道教昌盛的古代,他想要保住小命,想要话语权,唯有成为有名的道士,好比死去的那位道长,因算出青州水患,身死便能惊动中.央,上面的人,以至于皇帝都会过问。
只有他变强,变得有价值,入了皇帝的眼,那群人才不敢对他动手,管是什么魑魅魍魉,只要不是皇帝要他的性命,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也只能看着他风光无限。
老师,对不住了。
作为你的徒弟,要辜负你的教导,任性一回了。
李乐只淡淡道:“秋御史是何意?”
看到这位官员时,李乐只便掐.算了一番,知晓了他的名讳。他一般是别人礼让他一分,他便回敬一分,现下秋御史一副要挑他刺,拿捏他好问罪的模样,他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柿子。
今时不同往日,他算卦的本事不强,但他也认识了不少人,何况,还有钱刺史这副保命符,只要浪不死,那他就敢化身怼怼。
秋御史被反问得一愣,他在御史台当监察御史,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御史嘛,那是都敢挑一下皇帝毛病的官,何况他还是监察御史,监察六部,平日里就是挑百官毛病,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这还是他头一次碰上个硬茬。
他心头火起,指着李乐只,正要将人问罪,以不敬官员为由,将其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正要开口,却又想起李乐只所言,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眼前这位道士称他为秋御史?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姓秋还是御史的,难道是胡景山说的?可胡景山未见到他之前,也不知是他会来大安县。
难道是他算出来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面容如此年轻,怎可能会老道至此,也未见他使用龟甲等物,他一定是装的,定是见过自己,才知自己是秋御史。
“我们见过?”秋御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