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顾忌着会遇袭,李乐只算到危险已经度过后,便带着两个徒弟向甲板走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乐只来到甲板上时,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了秋御史,他立马走过去,想要同秋御史说个明白。
  而秋御史见李乐只阴魂不散,现在还跟到甲板上,头痛不已,更是后悔他先前为何要以为这道人比周侍郎好对付,现在反倒惹来不小的麻烦。
  秋御史后悔,紧皱着眉头看着李乐只一步步走近,活像来要他命的阎王。
  秋御史想离开,却又不能离开,事情还未解决,他趁李乐只还未走到跟前,立马道:“周侍郎,这些水贼胆大包天,不如将其关押在江州的牢狱内,好让江州县令调查清楚,判其罪行。”
  周侍郎含笑道:“秋御史,不如让李道长算算他们是谁的人,为谁办事,算清楚后,我们也好通知江州县令一声,问罪判刑。”
  李乐只听到谈起他,才停顿下来,疑惑地看向周侍郎。
  秋御史立马道:“此事还是莫要劳烦李道长了,李道长虽有几分本事,但谁又能知其说的是真是假,大安县的案子尚未结案,人也未缉拿,若因此断定李道长算卦的本事不小,随意了结这桩案子,怕是不能服众,这些水贼竟敢袭击朝廷命官,我看,不如就地格杀,也省得麻烦了李道长。”
  李乐只听明白了,秋御史还是不信他,又或是秋御史信他有几分本事,但是不愿意让他去算。
  这里头可能牵涉不小的事情。
  秋御史是一方,周侍郎是一方,而他今日做下的决定,都代表他会被归到一方,当成一个阵营的人。
  李乐只是不想掺和进党争的,这不利于保住他的小命,但他已经坐上了这艘官船,不管他愿不愿意,也要做出决定。
  终究还是他太渺小了,只能随波逐流。
  而这件事,不在于他算的事情准不准,而是在于他站在哪一方,给出的答案是他们想要的。
  这算出来的,和他要说的不是一个东西,那他是算得准,还是说为此选择隐瞒,开始当个骗子?
  趁着两人还在交锋,李乐只将钱溪拉到一边,不用他明说,钱溪知晓李乐只现在的困境,附耳在李乐只耳边说道:“秋御史和江州刺史交好,今日江州刺史正逢入京。”
  更多的是钱溪他也不知晓。
  李乐只点点头,难怪秋御史会半夜敲他房门,原来是怀疑他和周侍郎一起设局,想要陷害江州刺史。
  这事难办了。
  要选择一方得罪,秋御史原本同他关系不善,更是多次怀疑他,站在他那边,他是脑子有坑,但李乐只也不想违背自己良心,将算出来的结果更改,那样也太没有底线了。
  人没了底线,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李乐只偷瞄周侍郎一眼,见其没有看向他,立马偷偷算起来,算算这个水贼和江州刺史有没有关系。
  第49章
  没想到他这一算,还真的算到水贼和江州刺史有关系。
  算出这个结果,李乐只心情复杂。
  一个看着不是好人的人,居然能和江州刺史有关,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水贼打劫来的钱财会孝敬到谁手里,还有可能,水贼本就是听从江州刺史的命令才有此行径。
  独独让李乐只好奇的,也只有一点,江州刺史为何要命令水贼或者说包庇水贼。这可是一州的刺史,钱权不缺,水贼孝敬的那点钱财也会让一州刺史心动?会被眼前一点小利所蒙蔽?
  若江州刺史果真短视到此,爱财如命,一点蝇头小利也不放过,要吃干抹尽,那江州内的情况,定会惊动江州巡察使,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人的贪欲是道沟壑,不会轻易被满足的。
  那么只会有两种结果,江州巡察使和江州刺史是一伙的,知情不报,另一种则是江州内风平浪静,江州刺史也不是贪官,未从地方上压榨,而他又需要一笔钱财,这钱财也唯有从水路,交由水贼打劫过往的船只获取。
  而江州的情况,没有人知晓,这件事没有闹出去,大概人都死在了这里。
  人死了,在江州刺史的掩盖下,也无人知晓江州水道会有水贼,而这次,周侍郎因他算的一卦才更改了路线,原本,从另一河道入京,虽经过江州,但不会走这条河道。
  江州刺史知晓三司下扬州时的路线,知晓他们不会经过这条河道,这才叫水贼藏于此,好埋伏过路的船只。敢在风口浪尖上行事,这件事对江刺史而言十分重要,又不能不办。
  仿佛置身于更大的漩涡,李乐只不愿细想下去,这些事情终究不是他能够去管的。
  他还是先搞好眼前的事。
  至少他不用为了站在周侍郎的阵营选择说假话去污蔑江州刺史。
  这时,周侍郎也同秋御史争论完,两人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愿退让一步。
  周侍郎看向李乐只的方向,问道:“李道长,可有算出他们是何人指使的。”
  秋御史也冷哼一声道:“李道长可要如实说来,可别有半句掺假。”
  重重压力给到李乐只,李乐只也没有退缩,他直白道:“这件事恐怕很是难办,三位大人借一步说话。”
  在兵士面前,当堂说出是江州刺史指使的,李乐只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哼,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说出来的,”秋御史布满道,他虽是这么说,但也是第一个走向李乐只的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