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嗡嗡细细的声音，和之前的活泼完全不同。不过黛丽丝有些惊讶：“您在害羞吗？”
  “闭嘴！”白嫩的手指从金银色的长发中穿出来，显然是在让女孩儿不要说话。可是看着那手指，黛丽丝笑的很夸张：“您不会是被南纳神祝福，然后害羞了吧！”
  “闭嘴！”小胖子标准的嘟嘟嘴表情露出来，看着那微微发红的眼眶，黛丽丝笑的更开心了。她双手交叠在小腹那里得意的走到错后男人一步的位置：“小殿下，您亲爱的女管家，还是第一次知道您今天生日呢！对于之前没有给您一个抱抱这件事，我道歉！您现在要下来，得到一个抱抱吗？”
  “你的红宝石没有了！”
  “好的！”听到这个，黛丽丝抿了抿唇做出一副自己好伤心的样子。然后看着那扎着马尾的小脑袋用力的挤进根本容不下他的地方。实际上，此时作为父亲的男人如果不是身高马大，接近两米的身高根本没办法正常行走。
  “给你！”走了一段路，从男人金银发中一根镶嵌了很多红宝石的手链落了下来。自动的飘到女孩儿的手腕上戴好。
  “我妈妈的嫁妆之一，不是很名贵的东西。”黑泽熏整理好了情绪，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跟在一边一脸惊讶的少女：“黛丽丝，你日后找对象可要擦干眼睛仔细看看。其实不找也没关系，毕竟作为我的女管家，你有挑剔的权利！没有人，可以让你为难。我保证！包括你父亲！”
  “还有你妈妈！”
  他的补充，让黛丽丝明白这份礼物的沉重和祝福。她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普通的黄金做的托底，宝石并没有精致切割而是打磨光亮的原石。这种工艺，十分简陋和古老。
  那个神秘女人的嫁妆啊！
  “谢谢！”女孩儿带着小雀斑的笑容，在阳光下就像春风中盛开的雏菊。那一刻，黑泽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对这个女孩儿比较宽容。哪怕他们第一次见面，这家伙直接说他胖。
  她是有些任性的、骄傲的。可同时，却也像极了那个无法掌握命运的女人。
  他的阿依娜啊！
  饭店是随意找的，主要是看着临街的小餐馆里面飘散出来的咖啡香气让黑泽阵的心情舒缓不少。坐在男人身边的椅子上，黑泽熏有些蔫蔫的看着玻璃窗外面的行人。
  经过刚刚的新月笼罩，街上的人群还处于骚动中。有些人害怕的找建筑物躲避，有的则警惕的拿着趁手的武器四处张望。男人们都在紧张的保护着身边的妇女和孩子。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先送上来了给孩子的热可可和成年人的咖啡，一脸担忧的看着天空。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能力者再怎样，也不能这样肆意啊！”
  “那不是能力者，是神灵！”
  “神灵？god？”老板看着回话的女孩儿，然后嗤笑一声。他看着年龄很大了，两鬓斑白头顶有些秃。没有胡子，剃的很干净露出下巴来。微薄带着一点发白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干燥起皮。黑色马甲很是老旧，看得出应该是穿了很多年的了。卷起来的袖子露出隐藏在毛发下的水手海员纹身。
  “我参加过二战，小姑娘！”他说着撸起胳膊，指着上面一个深坑一样的疤痕：“这是飞机上的机枪打的。为了保护我身后的家。神灵？如果真的有神灵，当初他们怎么不来拯救我们？”
  说着他指着窗户外面远处的一个教堂：“看到那个教堂了吗？我祖父母都是虔诚的信徒，祖先甚至为了重建那个教堂，差点将家底都捐了。结果呢？还不是需要人命去填？所以，神灵……跟那些混蛋的能力者有啥区别？”
  “嗯！没有，您说的对！人定胜天！”男孩儿稚嫩的声音，却说着让人诧异的话。一直蔫蔫没精神的孩子抬起头，露出那双诡异的似乎在闪光的眼睛：“无法被控制的力量，哪怕是神灵也和土匪没啥区别。能力者也是如此。可是，恰恰是因为这种无法被控制的力量，才会吸引人们。”
  黑泽熏指着外面的教堂：“很多人去教堂，寻求的是心理安慰。一种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然后安抚内心的恐惧、挫败感、龌龊行为后的良知反应等。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还有一部分去教堂，是因为生存的环境如此。如果不跟随大家一样，就会被当做异教徒、怪异的无法理解的人存在。好一些的，不过是脾气古怪的老头。糟糕一些的……女巫？被魔鬼附身的家伙？至于god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那么，您觉得god是否知道这一点呢？”他单手托腮，用那双除了黑泽阵之外没人敢于直视的诡异眸子看着老人。这一刻，老人才清晰的认识到他招待的并不是普通的一家子。不管是相貌出色的成年人，还是带着海盗巾的彪形大汉，亦或者是哪个年龄相差的孩子。
  “god……”他嘴唇有些哆嗦，显然面对这么诡异的视线，也是紧张的。
  “神灵无所不知，哪怕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您觉得，面对这样的虚伪的信徒，我们需要回应什么？您说对吗？god亦或者……洛基！”说完，他看向在桌子不远处的一个空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
  金色的晨曦阳光从东方照射进小饭店的窗棱中。黄原木色调的桌面，此时闪烁出一层迷幻的金色鳞纹。一个有着棕金色长发，面白无须的男人坐在那里。他身上穿着白色衬衫，灰亚麻色的马甲搭配同色的长裤。系着黑色的柔软丝巾缠绕着纤细的脖颈。领口带着黑色古铜色的小蜘蛛领章，用金色的链子挂在一起向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