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三天,周溪浅在床上窝着打游戏,嘴巴叭叭叭,喊得十分激情。
  又听到凌晋敲门声。
  凌晋:“别喊了,出来吃饭。”
  周溪浅:“我不!”
  凌晋:“什么毛病?饭都不吃了?”
  “我不出去!”
  “哦。”凌晋说,“不打算去环球影城?”
  周溪浅一骨碌爬起来,“去北京?”
  第59章
  周溪浅“哼”了一声,复又垂头默起了地图。
  “我难得早回来,不与我说会儿话?”
  周溪浅认真道:“不要吵,一会儿我再忘了怎么画。”
  凌晋挑了挑眉,来到周溪浅身后,俯身贴上周溪浅的脊背,握住了周溪浅的手。
  “汴水与泗水的交接处应往下挪一点。”
  他带着周溪浅的手将画笔往下一勾。
  周溪浅立马回头瞪他。
  凌晋笑着将他困入怀中,“好孩子,怎么这般刻苦?”
  周溪浅认真道:“我可不想在你军中当个累赘。”
  凌晋凑到他的耳边,“怎会是累赘?你可知军帐之中,若无美人暖帐温床,将军势必不能决胜千里?”
  周溪浅瞪圆了眼,满面通红,震惊地看向凌晋。
  凌晋贴上他的额头,“你当行军如说书人口中,那般惊险刺激?两军僵持不下,一月不动是常有的事,届时若无小溪在侧,晋哥当真不知如何消磨。”
  周溪浅涨红了脸,愤怒道:“可是那样我就骑不了马了!”
  凌晋好似此刻才反应过来有此后果,足足愣了一会儿,才道:“是了,那晋哥确需要克制一点。”周溪浅忍无可忍,在凌晋足上踩了一下,凶道:“登徒子!”
  凌晋搂着周溪浅笑了起来。
  周溪浅瞪他,“你笑什么?”
  “想此话耳熟。”
  周溪浅登时想起自己似乎曾拿这话谴责过他。
  凌晋的手从周溪浅的腰际缓缓下移,赞叹:“小溪当真明察秋毫。”
  周溪浅的圆眼警惕异常。
  “我还要练习骑马。”周溪浅提醒。
  “嗯。”
  “我不要来。”周溪浅强调。
  凌晋撤下手,笑了一下,“吓你的。”
  他握上周溪浅的手,“走,我验验你的骑术。”
  凌晋没有带周溪浅去马场,而是让小厮牵出两匹马,带着周溪浅悠悠荡荡出了城。
  建京城外有脉脉江水,连绵秀山,此时已近中秋,山间层林尽染,景色极为壮丽。
  徐州的动荡丝毫没有影响建京的风流,此地远离渡口,画船交织,风物静雅,水声潺潺,乃世家子弟最为青睐之所。
  凌晋与周溪浅策着马沿江缓行,偶见衣着华贵的士族子弟支着幔帘临江赏景,帘动风起,或饮或酌,或吟诗作画,端的是闲雅至极,全化作通身风流。
  周溪浅望着远处的士族子弟,突然道:“晋哥,你知道我以前最羡慕什么吗?”
  “羡慕什么?”
  周溪浅将手往他们身上一指,“最羡慕他们。”
  凌晋微哂,“一帮附庸风雅之徒有什么好羡慕的?”
  周溪浅摇了摇头,“因为我虽出身士族,却灰头土脸,腹无点墨,见到他们,总是心怀畏惧。”凌晋策马缓行,转眸看向周溪浅。
  周溪浅道:“我那时常觉得我理应同他们一样,可偏偏长在农庄,见到他们,心里总是又怕又妒。我被周记的侍从从会稽带回建京时,坐着一艘破旧的小船路过这里,当时见到周遭那样富丽的大船,大船上人穿得那般光艳,心里怕极了。”凌晋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溪浅便道:“可是我现在居然不这样觉得了。”
  凌晋笑了一下,“听闻你前几日去周家讨要族谱,英勇极了。”
  周溪浅露出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因为我现在觉得他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晋哥,若不是遇到你,我大抵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胆怯又激愤。”凌晋道:“非我之故,是你自己历险白梨坞,密探藏金洞,经许多艰险,得陛下赏赐,寻常士族子弟,岂有我小溪历练丰富?”
  周溪浅显然没想到这层,讶异又惊喜,“是我之故?”
  凌晋道:“过几日小溪还要踏上沙场,岂不又要甩建京贵子一大截?”
  周溪浅被他哄得找不着北,琢磨了一会儿,自己咕咕傻笑起来。
  他忽而收了笑,“晋哥,我们真的会遇到危险吗?”
  凌晋道:“我尽量不让你遇到。”
  “若还是遇到了呢?”
  凌晋看向他,“你想怎样?”
  “不准抛下我。”
  “是你遇险,我不许抛下你,还是我遇险,不许抛下你?”
  周溪浅道:“有区别吗?”
  凌晋看着他,“千里之别。”
  周溪浅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会儿,心绪渐渐起伏起来,仿若临着江水,自己就要山盟海誓一般,他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猫儿般的澄澈圆眸染上了几近复杂的郑重,他停下马,道:“都不准。
  ”凌晋亦停下马,看向他,眸底沉而幽静。
  八月十七,太子凌晋帅五万精兵,自石头城秣马厉兵,向着淮水以北的泱泱叛军,横槊出发。
  急行军与叛军于淮水北岸涟水迎头相撞,凌晋的荆州军是南征北战足可以和任何军队野战争雄的正规军,当这五万精兵撞上十二万叛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如利剑一般插入敌军阵型,将是十二万敌军阵型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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