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凌晋勾了一下唇,忽而将周溪浅拦腰抱了起来。
  周溪浅惊呼一声,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发现自己被凌晋丢到了榻上。
  凌晋迫近他,领口的黑狐短毛刺到面上,周溪浅抬眸向上,见凌晋眸底深暗,黑得吓人。
  周溪浅细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暖手脚?”
  “嗯……有点冷。”
  凌晋垂眸看着他,浓长黑睫好似也泛出冷意,他单手下移,曲起周溪浅的腿弯,将周溪浅的鞋除了下来。
  薄袜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周溪浅觉得自己的脚更冷了,他不自在地向内蜷去,却被凌晋一把握住。
  炙热的温度隔着布料自脚踝一路上窜。
  周溪浅贴在榻上,眸光有些颤了。
  凌晋看着他,“一会儿再暖,可以吗?”
  周溪浅已然说不出一句“不好”。
  凌晋手指覆上他的衣带,慢条斯理地将眼前少年缓缓解开。
  白嫩的身躯在榻上铺陈开来,周溪浅羞怯地绞紧腿根。
  凌晋按住周溪浅的腿,分开,低头凝着他,墨眸深凝。
  “小溪,给我。”
  周溪浅的身躯好似被这双眼睛封印住了,他化作了水,双目盈盈,显露出予取予求的柔软模样。
  凌晋重重吻上周溪浅的唇。
  周溪浅喉间溢出微弱的哼吟。
  凌晋在他耳边呢喃:“小溪,有没有想过,我败了会如何?”
  颈侧是凌晋几近啃噬的灼热温度,周溪浅声音轻颤,“……你败了会如何?”
  带有薄茧的修劲长指自胸前缓缓划过,凌晋道:“会被王渊杀死。”食指在他辱尖一碾,“你也会。”
  周溪浅陡然喘息一声,“……我也会?”
  “嗯,怕吗?”
  周溪浅喘息连连,在凌晋愈发加重的碾弄中断断续续道:“当然……怕。”
  周溪浅忽觉胸前一痛。
  他痛苦地呜咽一声,浑身都叫那骤然一拧给拧散了,他脑中混沌一团,断断续续道:“可是……你要不在……我也怕。”
  “那怎么办?”凌晋声音轻缓。
  周溪浅透过朦胧的水雾,觉得凌晋的眼神无端泛冷。
  大腿被蓦然分开,周溪浅的手指绞紧衾被,他有些怕,“晋哥……手……轻点。”
  凌晋淡淡“嗯”了一声。
  周溪浅难堪地偏过头,大腿的钝痛让他的眼眶发热。
  握剑的手将滑嫩腴腿掐紧,陷出深软凹痕,凌晋薄唇轻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周溪浅呼吸混乱,自暴自弃地滚下泪,满腔委屈道:“跟着你,跟着你,本来就说好了跟着你。”
  周溪浅偏着头哭了。
  凌晋将周溪浅的眼泪吻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
  周溪浅的喉间发出一声幼兽般的短促哀鸣。
  【作者有话说】
  个别错别字,不得已为之,懂得都懂。
  第71章
  两日后,凌晋率军溯淮水而上,屯兵光州。
  光州位于淮水南岸,与徐州搭界,乃凌晋所辖七州中离京城最近一州,一直是凌晋的重要战备城池。此次凌晋发兵徐州,特地命令其余五州关注京城异动,一旦有异,便向光州集结。这样一来可就近挥师还京,二来也防止徐州征伐失利,求援不及。
  凌晋这次能有惊无险摆脱王渊杀招,也正因之前这一步先棋。故而在淮水下游将钱蒙之与李月端的大军击溃后,凌晋便还师光州,以逸待劳。
  凌昶在京理政多年,与各地之间的联络远胜于镇守一方的凌晋。故一到光州,凌昶便放出与自己与凌晋未死的消息,开始与各地联络,动摇王渊的社稷。
  在凌昶斡旋下,郢州、湘州、秦州、交州四州表示愿追随凌晋凌昶,豫州、广州、蜀州、冀州与京城切断联系,保持中立。王渊实际可控,除京城外,只剩八州。
  这八州,无一例外是王渊嫡系。也就是说,王渊除自家势力,已无力把控地方。
  各地异动,心怀鬼胎。王渊眼看自己刚刚夺得的政权转眼便成一盘散沙,再也按捺不住,率兵背北上。
  此时已近隆冬,天寒地冻。
  淮水河面结满碎冰,战船寸步难行,王渊只能筏小舟强渡淮水,迎击北岸敌军。
  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在王渊手中,王渊只能率三十万儿郎背水死战。
  这一仗从白日打到星垂。
  河面沉尸滞流,王渊的船只在同袍的尸身中艰难穿行,敌军火把,残映逝水,若星河散碎,血色染江,令河中人面无人色。
  不知是谁先叛离王渊向对岸投降的。
  叛逃者被斩入船下,便有更多的人抛却兵刃跳入淮水,向着对岸敌军奋力泅去。
  寒水彻骨,浮冰满河,多少人扎入水中便不再浮起,葬身在冰冷淮水之中。
  凌晋借着岸上火光,冷冷看着水中炼狱,对一旁道:“令王寻载一艘小船去河中主船,劝王渊投降。”
  王寻带着一支小队奋力向开始崩溃的王渊军划去。
  他攀上主船,来到甲板,看到自己年迈的父亲身着重甲,死死盯着对岸火光。
  王寻眼眶一下子湿了,他跪倒在王渊身侧,哀声道:“父亲,收手吧!”
  王渊缓缓转过身来。
  冷月下,他双目猩红,“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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