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知行:“哎哟这是干嘛?你哆啦a宋啊表演魔术呢?宋卿伊你记不记得咱以前班上有一个白毛,偶像是大卫科波菲尔,天天在教室最后一排练习放鸽子……”
  他一开口,宋卿伊立马阻止他:“你先别说话。”
  生怕凌曜听见了他的声音就要开始发癫。
  果不其然,凌曜马上就把手里的糖拨到一边,准备开演。
  宋卿伊眼疾手快,将头上的发绳拆下来,一头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
  一个凌曜手上的同款头绳,被摔在桌上。
  小雏菊颤颤巍巍,仿佛在说“看清楚,你现在感冒没有变严重都是我的功劳!”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见过打架前要扎头发的,第一次见打架前要拆头发的。
  而凌曜不甘示弱,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个小盒子,夹在双指之间,微微旋转。
  宋卿伊一眼就认出来了,盒子上小小的向日葵贴纸。
  正是之前在海泉湾她给凌曜的装着过敏药的盒子。
  凌曜在暗示什么?
  暗示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居然这么绝情,拿这个威胁她?
  宋卿伊不假思索地将快要从桌上掉下去的小白鸽捞回来,让它骑在盒子,挡住了那朵向日葵。
  记得吗?
  求和公式!和平鸽!
  才哄完你,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凌曜微微一笑,居然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碗雪泥羹。
  宋卿伊:……
  她就见过这玩意儿两次。
  一次是给章知行买雪糕,被凌曜抓了个正着。
  另一次是偷摸跟踪凌曜,又被抓了个正着。
  她就不明白了,她也不是小鸡,凌曜也不是老鹰,怎么回回都能抓个正着?
  围观群众也不太明白:“这是干啥呢?掏法器呢?”
  “我瞅着像定情信物,你觉得呢?”
  “我觉得像凶器。”体委摸着下巴说道。
  “凶器啊……头绳和药盒我能理解,那鸽子和蛋糕怎么解释呢?”
  “你看哈,一个人拿着头绳上吊,另一个捧着和平鸽说love&peace啊别死在我旁边;一个说赐你鹤顶红死得痛快点儿,另一个说行那搁蛋糕里边儿我一口闷。”
  体委一件一件分析,分析得丝丝入扣,引人入胜。
  “……有道理啊,还得是你啊端水大师。”
  “咱往后稍稍,这蛋糕看着小,能分好多口呢,待会儿打起来溅咱嘴里那多暧昧呀,弄得咱有福同享,有毒也要同享…”
  “也对,万一待会儿曜子哥振臂一挥要我们都伏尸千里呢。”
  “我看咱校花就不是那种殃及池鱼的人。”
  “你不懂,殃不殃那是暴君说了算的。”
  一群八卦小蜜蜂围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嗡了又嗡,嗡得宋卿伊脑袋都要炸了。
  她无视着一桌子的鸡零狗碎,用手指甲敲敲凌曜的杯子,冷冷地说:“你跟我出来。”
  凌曜神态自若地整理好两个滑稽的长短袖,施施然跟着出去了。
  走了两步,得了一个凶戾的眼神,凌曜自动自发地放慢了脚步,跟前面的愤怒马尾辫拉开了一点距离。
  只不过……
  有用吗?
  沿着走廊一路过去,从鹊桥梯下楼,两个人走路的姿势本来就有模有样,跟巴黎世家走t台一样拉风,有谁看不出来他俩是一块儿的?
  也就只有她不觉得了。
  算了,这点小事,就依她吧。
  宋卿伊越想越气,越走越快,走到了某个案发现场——
  某一天实验楼被凌曜堵住的地方。
  凌曜:……
  “在这个位置,开全校展览会?门票收了吗?”
  宋卿伊抬头一看,四层楼的走廊上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像看猴儿似的。
  “……”
  “去实验楼背面。”
  凌曜拖着步伐,吊儿郎当地问:“不怕又被班主任见到?”
  宋卿伊胸有成竹:“我问了班长,班主任中午就研学去了,下周才回来,今天绝对不会出现。”
  她想起了就算是英语课,凌曜都敢竖起一本牛津词典做掩护,物理竞赛题做得飞起的模样,冷冷一笑:“你还怕班主任?”
  凌曜双手插兜,耸耸肩:“你不演我,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半晌,他又问:“戴狗也去出差了吗?”
  宋卿伊想了想:
  “好像是吧,学科组长全都一块儿去了。”
  凌曜思考了一会儿:“算了。我们也没干嘛,戴狗来了也不怕。”
  他挑着眉毛又问了一遍:“你应该没打算对我干嘛吧?”
  嘴上问得非常保守,但他的站姿非常随意宋卿伊用骂得很脏的眼神剜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什么了?”
  “你明明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
  宋卿伊:……
  “你在威胁我?!”
  凌曜:……
  “不是,我回忆点初中生活怎么就威胁你了?”
  “讲点道理好吗?我存在记忆就是威胁了?”
  她气得眼眶都红了,无力感爬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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