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下之大,并非巍巍宫城有使人假孕的药。”
“还有,端王不见得与当今天子是一条心。”
陆明朝眨眨眼“又有秘辛?”
穿书后的日子,似乎有吃不完的瓜。
有瓜,自然也就不觉得无趣了。
谢砚笑了笑,眉目柔和的不像话“没有舒愿不知道的宫廷秘辛。”
“端王是当今的养子,并非亲子。”
陆明朝颇感意外,对于如此重要的事情,京城中的勋贵官宦之家竟然未曾得到丝毫风声。
最主要的是,端王还堂而皇之的上了皇家玉碟,占了长子的名分。
“你们皇家的热闹还真是别出心裁。”
“端王是楚家的血脉。”谢砚语不惊人死不休“舒愿说,这是先皇景襄帝亲口告诉他的。”
“端王被引到祥云县后,舒愿才将此秘辛告知于我。”
楚家?
陆明朝蹙眉,梳理原主留在脑子里的,关于上京城勋贵官宦之家的消息,试图连成一片网。
“文成帝的母族?”
“是那个楚家吗?”
谢砚“是,昔日的承恩公府。”
“三年前,承恩公因涉及贪污受贿,且在赈灾事宜中处理失当,导致民乱频发,最终被投入大狱,爵位被剥夺,并被处以斩首之刑以儆效尤。承恩公府的直系三代成员亦因此受到牵连,被流放至远离京城三千里的岭南地区,那里瘴气弥漫,环境险恶。”
“端王未必不知其中内情。”
陆明朝抿抿唇,似有一层浓雾挡在了眼前,思忖片刻道“那当今陛下又为何一登基就早早的封其为端王,给予无上荣宠,毫不吝啬看重之意?”
“朝堂上,端王已有了依附于他的势力。”
大伯,我不胖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伯,我不胖的
在满朝文武眼中,端王即便生母不祥,也是当今天子的庶长子。
占了长字,就比寻常皇子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
更莫说,当今天子子嗣不丰。
倏的,谢砚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面上的神情有些耐人寻味“舒愿说,端王肖似那幅曾挂在南熏殿中悬挂着的文成帝画像。”
“画像上的文成帝,少年意气儒雅风流。”
陆明朝紧握着扶手的指节略有些发白“何意?”
萧氏皇族这么癫的吗?
谢砚讳莫如深“许是感恩文成帝的养育教导之恩吧。”
陆明朝的眉宇间适时表露出丝丝缕缕的深以为然,至于心中如何作想,不提也罢。
感恩文成帝的养育教导之恩,反手夺了文成帝嫡长子的权,紧接着又举家流放了文成帝的母族?
陆明朝在心底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的想法,到底有些疯癫悖逆了。
不过,历代皇室最不缺的就是荒唐背德之事。
但不管怎么样,文成帝的生前身后名早已在史官笔下、百姓口中盖棺定论。
经纬天地、慈惠爱民、愍民惠礼、德美才秀曰文。
安民立政、持盈守满、仁化纯被、遂物之美曰成。
时至今日,文成帝已然成了大乾帝王中的一座用以瞻仰的丰碑。
当今陛下任何见不得光的心思都会被冠上亵渎二字。
“缘由暂时不重要,日后再思虑也不迟。”
“端王虽因楚家与当今圣上之间产生嫌隙,但此嫌隙并不足以确保他会为你我遮掩。须知,权势之力足以跨越重重鸿沟,更何况是此等微小的嫌隙呢?”
“明朝说的在理。”谢砚温声道。
他喜欢听明朝春风化雨暖阳融雪般的等的言语。
陆明朝扬眉笑了笑,稍稍抬脚,故作嫌弃的踢了踢谢砚的脚踝“离远点儿,重死了。”
谢砚索性伸手环住了陆明朝的双膝。
“咚咚咚。”舒愿懒洋洋的倚在门上,手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门框“别腻腻歪歪了,忘了今日还要进城去组织义诊吗?”
谢砚脸上不见窘迫,转头道“君子修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勿信。”
舒愿撩起厚重的门帘,跨过门槛“我非君子,乃阉人,或可暂不顾君子修身之礼。”
“天不予势,自行造势。”
“乐善好施,扶危济困,敬老慈幼,乐善好施的好名声不要了?”
陆明朝看向沐浴在晨光里的舒愿。
常喜村悠然闲适的氛围使得舒愿越发鲜活轻快,本就老的不明显,如今看来似在返老还童。
化妆技艺日益精进,于细微之处妙笔生花,悄然改变五官轮廓,使人焕然一新。身着长衫,以发带束发,整体形象清新脱俗,宛如山间清晨吹拂而来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怡。
墨色发丝随风摇曳,宛如晨风中舒展的柳枝,轻盈而自然,逐渐试探着与世界融为一体,展露着无尽的包容与接纳之意。
是真真的在与曾经的苦难握手言和。
“好名声自是要的。”陆明朝敛起眸光,眉眼含笑,心下忍不住唏嘘。
“什么阉人不阉人,明年开春,你就是常喜村唯一一个夫子了。”
当年,舒愿在尚未弱冠之际,便历经了从云端跌落至地狱的巨变,既未举行冠礼,也未加冠成年,更无亲人师长赐予字号。
所以,她从未见过舒愿束冠。
在常喜村的这段时日,舒愿要么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翘着两角的帽子,要么一根枯树枝、一根破发带随意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