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他儿子就非要去触褚家是霉头。
  褚家出了个褚嫔,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莫慌,莫慌。”许县令也分不清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抚清行。
  “褚家小富乍贵底子薄,不算大患,还有斡旋的余地。”
  许清行小声道“谢砚说褚嫔有孕了。”
  许县令:!!!
  褚嫔身怀皇嗣,就不再是出身卑贱仰帝王宠爱的无根浮萍了。
  圣上子嗣稀缺,物以稀为贵,每一个都分外重要。
  “你是跟陆垚有仇吗?”
  惊诧无语至极的许县令问出了与陆明朝一模一样的问题。
  许清行抓狂“我也是为了陆垚好。”
  “呵!”许县令嗤笑一声。
  “清行,你以后还是莫要擅自拿主意了。”
  等等!
  许县令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刚才说,是谢砚告诉你褚嫔有孕?”
  许清行不假思索的点头。
  许县令起身,来回踱步,眼中光亮明明灭灭。
  谢砚,到底是何方神圣。
  精准掌握端王动向,又详知后宫消息。
  猎户?
  什么猎户能这般深不可测!
  “清行,你把谢砚夫妇的话原模原样一字不差复述一遍。”
  许清行眨眼“父亲,儿子做不到啊。”
  他又不是天纵奇才,能过耳过目不忘。
  “记得多少说多少!”许县令厉声道。
  许清行略作回忆,徐徐开口。
  越听,许县令的脸色越奇怪。
  那些话,其实就是说给他听的吧。
  清行弄巧成拙,谢砚顺势将错就错。
  言谈间又不忘表露出自身价值增加筹码。
  这份算计,他服气!
  要问他是何心情。
  憋屈!
  至于被算计的恼火反倒可以忽略不计。
  谁让此事是自家的蠢儿子先招惹来的麻烦。
  这援兵,给还是不给。
  许县令犹豫不决。
  “父亲,您不是说陆垚前途无量,有封侯拜相之姿吗?”许清行适时开口。
  许县令的神色更复杂了。
  父子齐下狱】
  第二百零七章 父子齐下狱
  有时候,许县令很怀疑清行真傻还是假傻。
  他犹豫如何抉择,清行当令冒出句陆垚有封侯拜相之姿,在本就不平衡的天平上又为谢砚增加了砝码。
  许县令摸着胡须,眼神幽邃的看向许清行“陆垚有封侯败将之姿,谢砚呢?”
  他对陆垚的垂青拉拢源于陆垚的天资潜力。
  这是他看见、听见、预见的。
  可他对谢砚一无所知。
  人往往对未知充满恐惧和忌惮,又忍不住去探寻未知。
  许清行被许县令的凌厉视线一扫,瞬间心一慌,莫名打个寒颤,老老实实摇摇头“父亲,儿子不知。”
  他从未与谢砚打过交道。
  并非是他的骄傲与偏见,委实是谢砚过于凶神恶煞了。
  去岁初秋,他自以为君子六艺骑射小成,曾带随从入山打猎不慎重走远,远远瞧见谢砚与狼群搏斗最后将匕首狠狠的割断了狼王的脖子。
  鲜血糊了一脸,却不慌不忙完整的剥下了狼皮。
  那时,他尚不知谢砚名姓。
  但那一幕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许县令眉头越收越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儿子,还想确实有些单蠢,没有继承他半分圆滑世故。
  许清行头皮发麻,小声道“谢砚武艺高强,似有万夫莫敌之勇。”
  被狼群包围还能杀掉狼王,这跟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有何区别?
  许县令心头一跳,各种思绪此起彼伏。
  “清行,依你之见,为父该如何应对?”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爱之深,则顾之其周全。
  清行是他的独子,他得为清行多加考虑。
  许清行心虚道“父亲,我已经答应陆垚,我惹出的乱子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许县令:根本不给他摇摆不定的机会。
  “你说的对,此事因你而起,许家不能袖手旁观。”
  许清行还没来得及如释重负松口气,就听许县令咬牙切齿道“只是,为父心里很不痛快。”
  许县令拎起墙角高颈花瓶里竖着的鸡毛掸子,一下接一下朝着许清行抽去。
  边抽边骂“让你再擅作主张,让你再大包大揽。”
  “脑子呢?”
  “让福旺养的大黄吃了?”
  “你的脑子,大黄看了都摇头。”
  “愚不可及!”
  许清抱头逃窜,疼的呲牙咧嘴“父亲,我知错了。”
  “以后定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
  许县令握着鸡毛掸子的手一顿“不,为父的意思是少思不谋,多听多看多问陆垚。”
  徐清行“父亲,你侮辱我!”
  许县令“那是你不够有自知之明。”
  许清行梗起脖子,小声争辩“在书院,我虽比不上陆垚,但也是名列前茅,又拜得大儒为师,怎就愚不可及了。”
  这下,许县令更气了,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直到许县令筋疲力尽,才扔下鸡毛掸子。
  “去,告诉谢砚和陆垚,若褚家仗势欺人,汝南许氏会出面交涉,定保陆垚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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