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那得看是什么事。要是说感情方面的,事不仅有点多还有点刺激。
陈遇安没胆子说明白,只能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老赵松松气,“就我昨晚回去的时候,看他一个人捏着个手机坐院子里发呆,一身酒味和拿酒泡了澡似的。我还以为他怎么着了呢。”
陈遇安捧着三明治的手倏地紧了紧。他记得很清楚,昨天宋清野在厨房圈住他那会,身上分明还能闻到那股特殊的草药香。
是后来又喝了吗?借酒消愁啊?
陈遇安内心波动得没法搭腔,老赵又自顾自地说:“他好像一宿没睡,可能被他甲方爸爸烦的吧。唉……不过看他早上还有心情弄吃的,应该没事儿。”
那点负罪感瞬间积攒得爆棚。
老赵还在那儿叹气:“这孩子吧,哪儿都好,就是心思有点重,有点悲观,可能小时候的事还是对他有影响吧……”
陈遇安一愣,对了,宋清野不仅欠他一碗面,还欠了他一个故事。
他有点期许地盯着老赵:“小时候什么事啊?”
老赵神色怪异了半晌,改了口:“也没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早过去了。”
那应该是特别伤人的回忆了。
陈遇安乱七八糟地猜测,可总抓不到重点。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宋清野的了解着实是太少了。就这?哪有资格谈什么喜不喜欢啊。
别想了。
一点半,老赵将陈遇安送到了机场。告别了几句,目送老赵离开,陈遇安过了安检。
机场没有来的那天人多,陈遇安呆在一个角落的位置,捧着黄金一般抱着宋清野给他的早餐和花。
怎么就是蓝玫瑰呢……
陈遇安深深叹气,伸出手指碰了碰花瓣。花苞还没完全盛开,但脱了一晚上的水,枝干和叶子有点软了,再在飞机上呆一晚,估计就要掉没了。
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那股就是要把花带回去的念头很顽强。他从兜里掏出纸巾,湿透后又一支一张地包裹住鲜花的切口。
他就这样像个雕塑一样注视着他的花,直至开始登机。
空姐提醒关闭电子设备时,陈遇安打开短信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是不是……不想理他了?
想法一闪而过,陈遇安都觉得自己可笑,要不要脸啊?随后他直接关机,拔掉了sim卡。这是落地买的临时卡,回国了也没用了。
犹豫几秒,他将小片随意扔进包里。
飞机飞到了平流层,平稳的前行让陈遇安后知后觉感到了饥饿,离发飞机餐还早,他拿出了三明治。撑大嘴咬了一满口,沙拉酱、酸黄瓜、煎蛋和西红柿,他还尝到了墨鱼肠的味道。
格拉西亚节开幕当天,他第一次在小摊上吃到了这种黑乎乎的香肠。那会是烤出来的,他当时随口说了一嘴配吐司应该好吃。
哽咽一下冲进了陈遇安的嗓子。
返程飞机坐得比来时难受几万倍,旁边的大哥一直在抖腿,劣质香精味熏得陈遇安隐隐作呕。后几排有个小孩,每次他一闭眼小孩就使劲哭。没法睡,也睡不着,陈遇安硬生生挺到了下机。
本来订了次日海市飞潭州的航班,可陈遇安一点都不想在外边多晃了,他退了机票,买了能赶上的最近的高铁。
五个半小时,接近十点,高铁到站。
真的回来了,该收心努力搞钱了。
陈遇安一遍遍催眠自己,可每鞭策一句,下一秒就会想到他在酒吧答应小巨人搞了钱分他一半的情景,进而又有更多关于宋清野的回忆蹿进脑子。
要疯了。
网约车停在了南礼楼下,陈遇安没力气上去,给南伽去了电话。等人从车库开车出来的间隙,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了一会,没看到可疑的猥琐男。
幸好没有,他现在这样可能连只鸡都打不过。
南伽的车缓缓在路边停下,陈遇安把行李扔进后备箱,手里依旧握着那把花。
刚在副驾坐下南伽就是一阵吐槽:“这花?西班牙特产啊?”
“呃……”
“欸你头是怎么了?”
“磕了。”
“你真行。”南伽仔细瞥瞥陈遇安不太好的脸色,以为只是累了,又问:“玩得怎么样?是不是爽翻了?”
“嗯。”
南伽一静,“怎么了?一脸伤心出门又一脸伤心回来,你真是出去玩了吗?”
陈遇安的心好累,也很压抑,他什么都回答不上,只能可怜巴巴地恳请道:“别问了,求你了。”
第38章 只想搞钱
陈遇安离开得太久了,次日他去宠物店接俩狗子,小野从看到他就开始骂骂咧咧,带着大圆子,挤在他的小破mini里,怒嚎洒了一路。
整整两天没睡,昨晚回来狗儿子也不在,屋里过于安静,让本就还觉得新家陌生的陈遇安愈发无所适从,在床上摊煎饼摊到半夜才真的睡着。
这会拉着俩狗在小区里一阵好遛,陈遇安彻底力竭,回家倒头睡得昏天黑地,再意识清明时已经是昼夜交替时分了。
他混沌了好大一会,反应过来身处何处后下床在窗边站了会。
这个小区建在潭州最大江域的边上,他租住的这栋楼,采光朝向正对着江。又是三十二层的高度,一眼过去就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再远点还有连绵小山。
黄昏落日,山水相依。面对尚佳的景色,陈遇安的艺术细胞却和集体死了似的,他只感觉到了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