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但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当做无事发生,将两罐喷雾装回袋子里,放回原位。
辛莘探头一瞧,问沈秋白:“这药你没喷?”
他点头:“没什么必要,现在都好了,不过还是谢了,难为你记挂我。”
“哈~咱俩这关系,是吧。”辛莘干笑两声,在沈秋白洞悉一切的眼神里偷瞄了两眼司湛,心里对这位年轻无畏的冒险者充满敬佩。
沈秋白此人,就是一颗外表璀璨实则打磨得全身尖刺硬度非凡的钻石,任谁想啃上一口,那最终结果不是扎得满嘴痛就是硌掉几颗牙,落不着好。
复出后的这几年不是没有人对他有什么想法,只是被他油盐不进的性格和无欲无求的态度隔绝在外。
昏暗的房间里,墙壁的色调随着画面的变换而变幻。
就像此刻:雪山夕阳梦幻般的金粉色使得整个屋子都唯美起来,暖黄灯下的墙壁映上了一层朦胧的粉色。
同时也倒映在每个人的瞳孔之中。
辛莘和小朱看得起劲,为对眼前的美景感慨万分,时不时还假意八卦司湛这位当事人,调侃他和林珈妮是什么关系,在缆车里两人的互动看起来的确相配。
司湛难得耐心解释,说自己和林珈妮只是同属一家公司的前后辈而已,所以在节目里多照顾了些。
他没有说现场沈秋白红娘一般的极力撮合,也没有说自己从来不会因为同事关系而给某个人诸多照顾。
只是说话间还是忍不住望了沈秋白一眼,却见这人盯着手机,心不在焉。
这一期节目依然没有太多沈秋白的镜头。
没有他和教练的互动,也没有他一个人在缆车里的镜头,当然更不会有他和司湛的双人滑以及那次摔跤的意外。
唯一保留下来比较完整的,是雪夜星空那一段,包括他那个自己篡改了的神话故事。
画面里林珈妮在说着想外婆,节目组不知为何把镜头切到了沈秋白脸上,空洞洞的眼神注视着天幕,全然没有了白天的活力和笑容。
这个角度司湛也是第一次见,录制时他并没有太关注沈秋白,此时一看他当时的表情,只觉得喉咙里有跟连着心脏的线,猛一下揪紧了。
在其他人说着怀念亲人的时候,沈秋白在想什么呢?
当年沈秋白刚成名时,早有人扒干净了他的家世:川渝地区一个普通家庭,母亲是戏剧演员,父亲是人民教师,家中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小康美满。
后来,沈秋白从视野中淡去后,也就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沈秋白没听完自己说的那个故事,或者说他压根没看电视里播着什么,专注盯着自己那只手机,忽然就站起身,跟辛莘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便直接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司湛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神情如常的辛莘,心里总有点说不上来的不爽。
房间内。
沈秋白拨了魏凡的手机号,放在耳边后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
昨天联系他时电话没打通,鉴于他常去信号不好的地方,电话打不通是常事,沈秋白也没放在心上。
方才又看了下魏凡断更半个多月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拍了云南的花海和西双版纳郁郁葱葱的树,再看魏凡没有给自己回电话,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嘟声结束后,这个电话也没通。
他翻着通讯录,找到了魏凡团队的摄影师,拨过去后提示关机。
沈秋白莫名觉得有点焦虑,这种情绪于他而言实在很生。他只能坐在床边,劝自己放宽心,从前也有过几天联系不上的,魏凡一旦投入什么都抛之脑后的性格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他就这么在房间里静坐着,坐了许久,久到辛莘来敲他的门,想用一下房间里的洗手间。
“出什么事了?”开门后,辛莘见他脸色不好,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沈秋白回过神来,越过辛莘看见电视屏幕的综艺已经播放完毕,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2点了,赶紧回去睡,明天又不是不拍戏了。”
辛莘嫌他烦,觉得自己真是白关心他,摆手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走。”
小朱已经把客厅里的垃圾收拾妥当,等辛莘出来后便要拉着自家艺人回房间去,走前还非常礼貌地说了句:“麻烦沈哥了,谢谢沈哥。”
沈秋白对乖巧的孩子总是会多几分纵容,伸手摸了摸小朱的发顶:“嗯,快回去睡吧。资本家也没叫人加班到凌晨两点的,辛苦你了,晚上做个好梦。”
小朱红着脸摸摸头顶,被翻了几次白眼的辛莘扯走了。
两人离开后,沈秋白关上门,没忘记房里还有个堪比定时炸弹的重量级人物。
他靠在房门上,双手抱胸,声音清冷,遥遥地问沙发上的人:“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沙发上的司湛没说话,反而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似乎还闭上了眼。
沈秋白因之前几次司湛也算是帮过自己,前两天更衣室里的发生的那些就全当孩子不懂事,但没想到这人还变本加厉了。
难道说22岁还在青春叛逆期么?
他回忆了下魏凡22岁的时候,好像除了喜欢拿个相机随便乱拍以及把自己车卖了去投资了一部亏到死的电影被魏老打了一顿求自己说情之外,并没有什么爱跟人对着干的叛逆期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