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别摘呀。”沈秋白想捂着帽子,可惜来不及了。
蓝色的毛线帽一摘,沈秋白立刻头顶发凉。
“……”司湛看愣了,声音都气得有些发颤:“来,你说,你这头发是怎么了?”
第48章 叫什么?嫂子?
一颗毛绒绒的猕猴桃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向来对形象要求极高的司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沈秋白摸了摸自己剃了短寸的头,支吾着:“就……那什么,我没时间洗头,干脆剃了。没那么糟糕吧,怡然说挺好看的……”
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没自信,他索性一把夺回司湛手里的帽子,重新戴好,试图结束这个话题:“行了,去拿行李。”
司湛了然:“哦,你都病得顾不上洗头了,也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不是,你别乱想。”沈秋白不想他再提这事,赶紧否认三连。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隐瞒生病的事生气么?”
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爱人之间的关心,担心,以及被欺骗了的愤怒。
两个人相处,总希望互相之间没有秘密,事无巨细都一一分享。当然也会适当地美化一些事,来减少给对方造成的不必要麻烦。
成年人相处的分寸沈秋白自认为拿捏得挺好,可他想错了。
司湛的手指从羊绒衫与安全带之间的缝隙穿进去,为沈秋白调整了下安全带,接着一路往上,顺到后颈,指腹蹭了一下露在帽子外的短硬毛发。
“因为我怕有一天,我给你打的电话是别人接的,告诉我一些接受不了的噩耗,而我连为你签字扶棺刻碑同穴的资格都没有。”
沈秋白没想到他想这么多,反应过来后就要去捂他的嘴:“赶紧呸三下,外国友人不懂,老天爷别搭理。”
沈秋白现在惜命得很。
司湛听话照做,连呸三下,才继续问:“能答应我么?”
“什么?”
“以后跟健康有关的,别瞒我好么?”
“行吧。”
见人点头应了,司湛才按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亲,准备开车。
刚回到原先上车的地方,沈秋白就让他停车。
天色已黑,外头亮起了路灯。原先在这块唠家常的老人们已回家休息,周围静得很,只有风声吹着银杏树叶的沙沙声,有几片晃晃悠悠落在暗紫色的车顶上。
“我很快回来。”沈秋白秒解安全带,咔一下拉开车门,外头的寒气瞬间侵入。
正停车熄火解安全带一条龙的司湛顿住了:“我不用去?”
“不用啊,东西不多,等我十分钟。”
就这句话司湛又想给人摁在位置上教育一顿。不用?东西不多?此时他都分不清是沈秋白不想带他见光这件事更让他介怀,还是沈秋白并不打算搬去和他长久同居这件事更让他生气。
他放手三年,解决掉所有阻力,不是为了等沈秋白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既然沈秋白不主动,那就自己主动些。
司湛已经习惯走九十九步,等沈秋白迈向他一步。如果沈秋白不愿意,那么他可以走完一百步,然后喊沈秋白回头。
司湛正准备继续主动地迈出一步,驾驶座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沈秋白弯下腰,在司湛诧异的目光下探进上半身,将他压回座位上,毫无预兆地亲了下去。
唇齿辗转间,司湛听见了咔哒一声——自己刚刚解开的安全带被人按了回去。他刚要说话,沈秋白忽然泄出了一点声音,整个人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又甜又黏。
“乖一些,等我。”
笑意弯弯的眼中满是深情,司湛说不出半个不字,嘴唇又热又麻。
他松了松领口看向车前跑远的沈秋白,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沈秋白回屋时,火锅的香气扑鼻而来,吴怡然在餐厅圆桌上摆着碗筷,和他打了个招呼。
“沈哥,晚上火锅。”
沈秋白一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一只脚已经踩在踏板上,看起来相当急切:“嗯,我不吃了,你和魏凡说一声,明天我会准时过来上班。”
吴怡然点点头,看沈秋白满脸笑意就知道“冷战”的事情解决了:“行啊你赶紧春宵一刻,魏凡正好出去买酒,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沈秋白佯装要掐她脸,什么“春宵一刻”,小姑娘家家的。
他回到自己房间,取过立在门后未打开的行李箱,提下了楼,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箱子里装着他足够三天用的衣物,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
吴怡然擦干净手,非得把他送到院子外,还没道别就见跟魏凡一起出去买酒的摄像师着急忙慌地跑回来。
“快……快,魏哥……被……被人打了!”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抖着手指指向院门外主路的方向。
沈秋白脸色一凛,把手上的行李箱往吴怡然那边一塞,厉声问道:“几个人?在哪?报警了么?快带我去!”
“就……就在,道口儿,”摄像弯下腰,摆了摆手,“没报……呢,打他的是,那……科尼赛……赛克,长挺……挺帅,魏……魏哥叫,我先回来……喊人。”
“……”
沈秋白的动作硬生生卡了壳,上一秒恨不得把跟魏凡打架的人毒打一顿的架势下一秒就哑火了:“你说,那车主,把魏凡打了?”
“是啊,我们走到道口儿,我说那科尼赛克咋还停着,魏哥就看了一眼,那人忽然冲出来,朝着魏哥打了一拳。”摄像喝了屋里人端出来的水,缓过了劲,说话不干巴了,“沈哥别问了,先叫人跟我一起去,把那富二代给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