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抽你的，我没事。”席宁偶尔也会抽烟，一般都是烦的不行才抽一两根。
  秦铮还是没动烟，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床：“你试试这床垫子，如果喜欢，你就在这屋睡。”
  是他忽略了南雪意的床大多数人都睡不惯，只想着那屋子平日里没人住，干净。
  席宁本来就累，再睡不好，该闹毛病了。
  “我睡这儿，你睡哪儿？”席宁瞄了一眼那张大床，很心动，那是秦铮的床，“你去小意那屋？”
  “这床宽2米2，你觉得不够两人睡？”秦铮才不去南雪意的床上受罪。
  “那我就不客气了。”席宁这次回来本来也没打算当个好人，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上。他从另一边上了床，把所有的紧张不安全部压进心里。
  “嗯，还是这床舒服，小意那床果然软了。”席宁就坡下驴，他要把自己留在这里。
  秦铮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扔给席宁。
  席宁特别满足的躺下，一瞬间就被秦铮身上的味道包裹了。
  淡淡的薄荷烟草，淡淡的木质气息，混合在一起是很独特的味道。
  上次秦铮去美国找他玩的时候，他就很喜欢了。
  这次回来，依旧是那个味道，大部分男人与女人对待香水的态度不同，男人找到一款适合的会一直用，不太会根据季节、场合、衣服随意更换。
  这点上来说，男人对用惯的香水到是很长情，秦铮尤其如此。粗枝大叶的人，以前根本不用香水，直到南雪意送了他。
  秦铮的生活里南雪意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这次回来他带了一瓶香水，是给秦铮最后的礼物之一，他不知道秦铮会不会喜欢，也不知道秦铮会不会转手就送给别人。
  只是那个味道让他想起他们的初遇，初秋金灿灿的阳光透过依旧浓密的树叶落在人行道上。
  少年穿着五中的蓝白校服，书包随性的甩在肩上，身材瘦长，头发很短，转过身看着他，眼珠子黑涔涔的。
  “席宁是吧，我是秦铮，谢谢你照顾我弟弟。”
  秦铮略显凌厉的五官落进席宁的眼里，席宁听到自己的心跳乱了一拍。有一种类似于清冽又清新的味道漂浮在空气里，他还以为有人喷了香水，后来他想，那就是一种心情被他具象化了。
  斑驳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席宁眯了眯眼睛，有些晃眼。秋风扫过树梢，悠然飘落的树叶堪堪落在席宁的头顶，他无所觉，极力控制着自己直白的眼神。
  秦铮笑了一下：“你头上有树叶。”
  “哦。”席宁微微红了脸，把头上的树叶扒拉了下来。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吃饭。秦铮想要感谢席宁在学校里对南雪意的照顾，当时秦铮的表现更像是个疼爱孩子的家长，看着席宁的眼神莫名安慰。
  席宁没有拒绝的机会，秦铮做决定很快，只问了一下他晚上有没有事，晚回家会不会有麻烦。
  然后就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吃的私房菜，一桌子菜都很清淡，没有红油也没有各种泡椒。
  “小意吃不了辣的，你多担待，等下次我单独请你吃。”秦铮解释。
  应该拒绝的，他没做什么，举手之劳相当于无功受禄。可是拒绝的话就像当天晚上那些精致的菜肴一样，被他咽了下去。
  他只是笑眯眯地说：“好。”
  后来见面顺理成章的多了起来，大家有来有往，今天你请客，明天我请客，整个高三因为秦铮和南雪意的陪伴变得无比生动，无比鲜明。
  如果可能，他想一直留在那段时光里。
  在没有南雪意参与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吃湘菜、川菜、贵州菜，什么辣吃什么。也会跑去买限量的点心，秦铮既没有耐心，也不爱吃甜，但是每次他排长队买点心的时候，秦铮都会在旁边等着。顶多是偶尔用不解的眼神瞄他一眼，秦铮一直理解不了为了一口点心，这么多人排队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到底为什么，非吃不可吗？
  “明天是俱乐部休息日，不会有人来，你爱睡到几点都行。”秦铮的话打断了席宁的胡思乱想。
  “好。”
  “有特别想吃的吗，我让人准备。”
  “你给我什么，我吃什么，蹭饭人没有要求。”席宁很自觉。
  “那我看着安排吧。”
  席宁蹭了蹭枕头，还是睡不着，跟着秦铮天天吃泡面他都乐意。
  “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秦铮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里全是“你看我是会讲笑话的人吗？”
  确实不会，认识这么久没见秦铮有过这方面天赋。
  “恐怖故事听不听？”秦铮不听故事，但是恐怖片、惊悚片看了不少。
  “你故意的。”席宁怕鬼，一直都是。
  秦铮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压低声音，缓缓地道：“给你讲讲中式恐怖，还是岛国最早最经典那些？你可以随意挑选，泰式恐怖要了解一下吗？”
  席宁给了他一个怨怼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那我给你挑，就《都市怪谈》吧。话说……”
  “我回隔壁睡，小意那床也没有……”席宁弹簧一下跳下床，他的白月光这会儿想黑化，他也顶不住，谁让自己胆小呢。
  “你知道这里原来是一片乱葬岗吗？”秦铮的话成功让席宁离开地脚步钉在原地。